第十九章 有點不一樣了
“這個送你?!薄?p> “我不能要,謝謝小姐?!?p> 花果說著,就要把穿紅瑪瑙摘下來。
沈青言按住花果的手:“我說送你就是送你,不許摘。你帶著好看?!?p> 她不愛帶這些飾物,她的首飾大部分都是玉顏那邊送來給她過目,沒拿回去的。
“謝謝小姐,我會愛惜的?!?p> 花果摸著瑪瑙珠子。
沈青言替她調(diào)整下位置,將串珠上墜著的蝴蝶墜子,挪到中間。
這就是她喜歡花果的原因,從來不貪不屬于她的。
盡管,她有些貪吃,
可那也是她慣出來的。
兩人牽著手。
剛踏進后花園,沈青言就察覺到不一樣。
花香四溢的后花園里,竟然漂浮著一股食物的香味。
她皺著鼻子,仔細嗅嗅。
豆花飯,魚丸,還有糖醋小排的味道。
繞過花樹,池塘邊的亭子前。
月影竹影,花葉他們正忙活著。
陸釗竟然也在。
高大挺拔,穿著身青色勁裝,高大威猛的他在燒烤架前,認真翻動著鐵皮上的豆腐樣子,讓沈青言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察覺到有人在看他。
陸釗抬起眼,深邃的眸子,漂亮的如黑曜石般閃亮。
沈青言不自在的吞咽下口水。
陸釗薄唇微微勾起,連幽深的眼都染上一層笑意,沖她招招手。
一陣風(fēng)來,空氣里流淌著誘人的香氣,饞的沈青言吞咽幾口口水,頂著他如炬的目光,過去。
指著燒烤架上的鐵皮:“這是誰想到的?”
大家伙齊齊把手指向陸釗。
陸釗眼里的笑意,更深。
“我就是試試看,看這樣烤出來的東西能不能吃?”
其他的他幫不上忙,她喜歡吃,這個他倒是可以。
因此,這幾天專門跑去劉莊豆花飯,死乞白賴,想盡辦法,把人家做豆花的手藝給學(xué)到手。
沈青言雙手背在身后,覷著亭子里,桌上擺放的豆花,調(diào)料,魚丸,糖醋小排,清蒸鱸魚。
“你身體吃才好,盡量吃清淡的,這些味道重的,嘗嘗就好。”
沈青言點下頭。
“陸大哥,你這幾天沒回來,就是劉莊學(xué)這個去了?”
說不出心里現(xiàn)在是個什么感覺。
就好像有一蹙小小的火苗,在心尖上燃燒,四肢百骸一股細細的暖流,流遍全身。
不知不覺彎起唇角,眼里染上如春花絢爛的笑意。
滿臉大胡子的陸釗,映入眼簾,劍眉濃密,雙眼狹長深邃,鼻梁高挺。
粗獷,陽剛卻又溫和,親切。
“哥,你看小姐給我剪的劉海?!?p> 另一邊。
花果抬起頭,伸長脖子,甩甩腦袋,晃腦門上的新剪的劉海。
“好看,你謝謝小姐沒有?”
花葉看著皮膚白白嫩嫩的妹妹,瘦下去之后,跟過世的娘親愈發(fā)相像。
忍不住紅紅眼。
“哥,小姐說我裙子短了,讓竹影姐姐拿兩匹布給我做新裙子?!?p> “嗯。”
“哥,這個瑪瑙串珠,也是小姐才給我的,好看嗎?””
沒注意花葉神色異常的花果,繼續(xù)叨叨著。
花葉眨眨眼,認真的:“好看,都好看?!?p> 花果咧著缺了顆牙的嘴,笑的眼睛彎彎。
飯吃到一半。
林叔從外面急匆匆進來,站在不遠處,沖陸釗招招手。
陸釗不著痕跡地睇眼沈青言一眼,放下手上的筷子。
“青言。你慢慢吃,我去看看?!?p> “有事?”
筷子上夾著糖醋小排的沈青言,視線在林叔跟陸釗兩人之間來回游弋。
陸釗猶豫一下,還是據(jù)實相告。
“先前你病著,我就讓林叔沒告訴你。顧侯爺這些天,每天都派人給你點心,首飾布料過來。”
沈青言無言。
想不明白,顧西岑到底在執(zhí)著什么,她已經(jīng)說的足夠夠清楚。
“我去看看。”
幾個人出來。
顧西岑的隨從站在一輛馬車前。
隨從一手拎著裝著點心的食盒,一手捧著個大大的紫檀首飾盒子。
馬車上,整整齊齊的擺放著十幾匹錦緞。
見沈青言帶著一群人,從門里出來。
恭恭敬敬的過去。
“夫人,這是侯爺叫的小的送來的。夫人一天不收,小的就一天不能復(fù)命,還請夫人可憐可憐小的,收下這些禮物?!?p> “你”陸釗握著拳頭,額角青筋凸起,就想動手。
居然還威脅上了。
沈青言一把拉住他。
“你回去跟你家侯爺說,他送的任何東西,我都不會要。如果他非要如此糾纏不休,我不介意走到他找不到的地界。
大魏不行,我就去大周,大周不行,我就出海?!?p> “滾吧,我家小姐的話,聽見沒?回去原封不動的告訴你家主子。”
陸釗的大拳頭,對著隨從揮揮。
隨從雖熱不害怕他的拳頭,可他怕沈青言真的走了。
那才是沒法跟主子交待。
“夫人,打攪了,小的這就走?!?p> 隨從趕著馬車回去,馬上寫信,片刻都不敢耽擱的送出去。
竹山。
再次讓二當家逃脫,自己手下還折損好幾個的顧西岑,本就心下不爽,收到隨從的信。
一看,頓時怒火中燒,一掌拍在桌上。
他就真的這么惹人厭嗎?不就是認錯人做錯一件事。
先前的三年,他自問,雖然確實是冷待了她,可在眾人面前,侯夫人該有的面子,他不是都給她了嗎?
居然、居然還想去大周,想出海。
門都沒有。
她這輩子都只能是他顧西岑的侯夫人。
騰地一下站起身。
“走,回白沙鎮(zhèn)。”
正在整裝出發(fā)的沈青言,不知曉顧西岑,正連夜往白沙鎮(zhèn)這邊趕。
離著下個月藥王谷神醫(yī)妙手的比賽,差不多還有一個來月。
她打算帶著她們,一邊巡視店鋪,一邊往那邊趕。
走走停停,到那邊時間也就差不多。
大門口。
沈青言看著竹影陸釗他們,把箱籠搬上馬車。
“這次真不帶我嗎?”
發(fā)髻上綁著紅絲帶,脖子上帶著她送的紅瑪瑙串珠的花果,噘著嘴,撲閃著,濕漉漉的眼睫毛。
“乖乖的跟宋嬸在家,學(xué)管家學(xué)刺繡,等我們回來給你帶好吃的。
我們最遲兩個月就回來。”
沈青言柔聲哄著她。
“可是”
這還是有記憶以來,花果第一次跟大家伙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