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家暴可以立案
“暴力?”盛夏美眸一震,滔天般的怒意襲上心頭,一個念頭呼之欲出,猛然起身,雙手撐在辦公桌上,身體逼近顏楚。“你們的奸情被我姐的婆婆抓到了?”
顏楚嘴角一抽,一臉黑線,他都不認識她姐,哪兒來的奸情?
若非她在電話里滔滔不絕,他都不清楚這其中的原由。
掛他的號,找他捐精,原來她是受人之托。
結(jié)婚五年,她明明才二十二歲,怎么就結(jié)婚五年了。
想到上次在門診她抱著他的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如果不是在醫(yī)院上班,他會直接把褲子脫下丟棄。
顏楚沉默不語,盛夏當他是默認,她在電話里說的話他聽了不少,什么個情況他了然于心,也沒什么顧及了。
盛夏靠坐在椅背上,自顧自的說道:“借精生子,我姐夫是默認的,我姐那個極品婆婆卻不知自己的兒子死精,只會認定我姐婚內(nèi)出軌,背叛我姐夫。結(jié)婚五年,我姐沒生下一兒半女,不知遭受了她婆婆多少白眼,經(jīng)常罵我姐是不會下蛋的母雞,為了我姐夫那可憐的自尊,無論遭受什么,我姐都獨自承受,有時候我都懷疑,看到我姐受盡屈辱,我姐夫在一旁冷眼旁觀,他的良心不會覺得痛嗎?他不是深愛著我姐嗎?”
“你姐是被120送到醫(yī)院的?!鳖伋驍嗨脑?。
不是被捉奸,盛夏松了口氣,婚內(nèi)出軌,可是過錯方,盛夏最痛恨的就是不忠于婚姻的人。
“誰把我姐送到醫(yī)院的?”盛夏問。
“我接手的時候沒有家屬?!鳖伋琢耸⑾囊谎?。
盛夏默了,若是有家屬陪同,會給她打電話嗎?
“你可以報警。”顏楚提醒道,修長的手指習(xí)慣性有一下沒一下敲打著桌面。
“報警?”盛夏一臉茫然的望著顏楚。
“家暴可以立案?!?p> 盛夏再次陷入了沉默,報警處理,沒得到表姐的同意,她不敢擅自決定。
顏楚見她沉默,再次出聲提醒:“家暴只有零次和無數(shù)次?!?p> “報警等于是同賀家徹底撕破臉,我不確定我姐能否舍得下跟表姐夫的感情,放棄這段婚姻?!笔⑾挠蓄檻],她不是當事人,她只是當事人的表妹,有些決定她不配。
若是換成她,對家暴絕對是零容忍。
顏楚沉默不語,人家都說得這么明白了,他若是繼續(xù)相勸,只怕會惹人誤會,屆時,他就真的說不清楚了。
“我去照顧我姐了。”盛夏木訥的走出顏楚的辦公室,腦海里全是,她姐在賀家被家暴了。
施暴之人是賀老太太,還是表姐夫?
盛夏臉色愈加陰沉,如果說是賀老太太,婆媳矛盾激化,以她對表姐的了解,賀老太太就是打死她,她也不會還手。
如果說是表姐夫,盛夏不敢想象,沒有愛情的婚姻不堪一擊,有愛情的婚姻也是墳?zāi)箚幔?p> 回到病房,盛夏看著躺在病床上虛弱的喬柯,很是心疼。
麻醉藥過了,疼痛讓喬柯睡得并不安穩(wěn)。
盛夏守了喬柯一夜,一夜無眠的她,精神狀態(tài)不佳,臉色蒼白,低垂的睫毛遮住了晦暗不明的眼眸。
盛夏給喬柯請了個護工,術(shù)后三天也不見賀家人露面,喬柯的老公也沒打來一通電話,為了讓喬柯好好修養(yǎng),對喬柯怎么受傷的閉口不問。
在這三天里,除了照顧喬柯就是找顏楚。
主任辦公室。
結(jié)束一臺手術(shù),顏楚回到辦公室,一抹熟悉的身影蜷縮在沙發(fā)上睡著了。
因為要照顧喬柯,盛夏睡眠淺,易被驚醒,顏楚開門進來的瞬間,她就已經(jīng)驚醒了。
“顏醫(yī)生,手術(shù)結(jié)束啦?不好意思,等你等的睡著了?!笔⑾淖鹕恚啻曛殊斓难劬?。
“說事。”顏楚臉上有著疲憊,那雍容華貴卻絲毫不減。
盛夏咧嘴一笑,狗腿般跑去給顏楚倒了杯水?!邦佱t(yī)生,渴了吧,來,喝水。”
這場手術(shù),他花了近6個小時,表姐手術(shù)時也只花了3個小時,可見這臺手術(shù)有多難。
對顏楚的敬佩,盛夏不禁尤然而生。
顏楚微微挑眉,猶豫了幾秒,伸手接過盛夏遞來的水杯,優(yōu)雅的喝了一口,等著盛夏接下來的話。
“顏醫(yī)生,我姐很疼?!?p> “……”這句“顏醫(yī)生,我姐很疼”,顏楚聽盛夏說了無數(shù)次了,每次她來找他,都是因為他姐很疼?!胺鬯樾怨钦坌g(shù)后肯定會疼的。”
盛夏問:“我姐太疼痛了,有沒有辦法緩解?”
“給她開了止痛藥?!鳖伋畔滤?,疲憊的坐在沙發(fā)上。
盛夏繼續(xù)問:“我姐還要疼多久?”
顏楚睨了盛夏一眼?!皶r間長短每個人都會不一樣,一般術(shù)后一周疼痛會比較明顯。”
“你的意思是一周以后就不疼了?”這才三天,盛夏很心疼喬柯。
“一周以后會好一點?!辈惶?,這樣絕對的話顏楚是不會說,也不現(xiàn)實,在骨科喬柯的情況算是輕的。
“我姐每天得吃兩片止痛藥,天天吃有影響嗎?”盛夏擔(dān)心喬柯吃多了止痛藥會有影響。
顏楚揉了揉有些疲憊的太陽穴,緩緩的開口?!俺缘臅r間不長問題不大,一般術(shù)后都會吃止痛藥?!?p> “吃多長時間算長呢?”盛夏追著顏楚問,無疑是想得到他肯定的答案。
“這個沒有確切的時間,術(shù)后的疼痛會逐漸減輕,吃藥吃不了多長時間。”喬柯的情況算是輕的,只是吃止痛藥,嚴重的患者得用上嗎啡,這些話顏楚沒對盛夏說。
“我怎么感覺我姐一點都沒減輕呢?白天還好些,尤其是晚上疼痛尤為劇烈。”即使喬柯在她面前努力的忍著,盛夏還是能看出來她很疼。
盛夏都佩服自己的忍耐性,留在醫(yī)院照顧喬柯,而不是提著刀去賀家。
“白天會分散注意力,術(shù)后第三天沒那么快好,還要疼幾天?!鳖伋托牡慕忉?,身為醫(yī)生,面對患者家屬的擔(dān)憂,他只能有耐心。
“顏主任?!毙♀徸o士叫了一聲顏楚,看向盛夏急切的說道:“小夏,你快回病房看看,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