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黑心庸醫(yī)
秦沫沫聞此言,心中稍感寬慰,正欲轉(zhuǎn)身去抓藥,卻被一旁沉默已久的凌瑾韻突然攔住。
凌瑾韻素來冷靜,此刻卻滿臉嚴(yán)肅,她一把奪過秦沫沫手中的藥方,凝神細(xì)看,眼中閃過一抹冷笑。
“先生,這藥方里川芎的劑量是不是有些過大了?”
凌瑾韻的聲音雖輕,卻如同一聲驚雷在眾人耳邊炸響。
字跡雖潦草,藥方本身的諸多問題卻無法逃過凌瑾韻的法眼。
她心中冷笑,暗忖果然是個庸醫(yī)。
回想之前秦硯辭久病不愈,如今看來,只怕是這位老郎中給出的藥方本就錯誤,才導(dǎo)致病情反復(fù)。
而今對王蓮娟如此草率診斷也就罷了,竟然還開出如此敷衍的藥方,這無異于明目張膽地害人!
老郎中聞聽此言,臉色瞬間陰沉如鐵,眼眸中燃起熊熊怒火。
他在這一帶行醫(yī)多年,備受鄉(xiāng)鄰敬重,極少有人敢于質(zhì)疑他的醫(yī)術(shù),更別提今日竟被一個年輕女子當(dāng)面挑刺。
“你這個黃毛丫頭,懂個什么?我看怕是連字都不識得幾個吧!”
老郎中語氣中帶著不屑與輕蔑,他眼睛瞪得渾圓,仿佛在嘲諷凌瑾韻。
“要想救你娘,就趕緊麻溜去抓藥得了,別在這兒礙眼!”
凌瑾韻面對老郎中的呵斥,并未退縮,她挺直腰板,目光堅定地回應(yīng):“我只不過是有事說事!您開的這張藥方,外敷藥物與內(nèi)服藥物倘若相互沖突,豈不是會加重病患的病情?”
她沒給對方回話的機(jī)會,而是繼續(xù)道:“您再看這藥方中的消炎成分,用量明顯過多。不僅會傷及肝臟,更會大量消耗元?dú)?。試想一下,像我娘王蓮娟這般年歲之人,身體機(jī)能已逐漸衰退,長期服用這樣的藥物,她的身體真的能夠承受得住嗎?”
一旁的秦沫沫與秦硯憶聞此言,頓時面面相覷,滿眼困惑。
他們雖然對藥方中的玄妙之處一竅不通,但萬萬沒想到平日里沉默寡言的嫂子,竟有如此獨(dú)到的見解。
“你懂醫(yī)?真是天大的笑話!”
老郎中氣得臉色鐵青,眉宇間皺紋擰成一團(tuán),“我醫(yī)館中還有一堆病人在家等著診治,卻被你們急匆匆地拉扯到這里,跑這么遠(yuǎn)的路不說,我還沒跟你們計較路費(fèi)呢!”
話音未落,他便重重地拍了拍手中的藥箱。
盡管老郎中并未直接提及路費(fèi),但凌瑾韻早已看穿他心中的小算盤:他開出的藥材價格高于市場價,診療費(fèi)照收不誤,卻如此敷衍了事,草率開方,分明是個黑心庸醫(yī)。
她心中暗自冷笑,面上卻不露聲色。
“你們這是存心來找茬吧?”老郎中的怒火愈燃愈烈,手指顫抖地指向凌瑾韻,“一個婦道人家,竟敢對著我的藥方指指點(diǎn)點(diǎn),該不會是看完病、拿到藥方后,發(fā)現(xiàn)付不起錢,便想用這種方式賴賬吧?”
他的話語中充滿了質(zhì)疑與鄙夷。
秦沫沫一聽此言,心如刀絞,她立刻擋在凌瑾韻身前,義正詞嚴(yán)地反駁:“先生,您怎能出言如此傷人?”
“如果瑾韻說得不對,您可以現(xiàn)在就拿出醫(yī)書對照,看看您是不是開錯了藥、用錯了方。我們絕非有意為難,只是希望娘親能得到正確的治療?!?p> 老郎中被凌瑾韻這一番犀利的質(zhì)問激得怒不可遏,他氣得臉紅脖子粗,擼起袖子,看樣子是打算動手!
秦硯憶見狀,毫不猶豫地沖上前去,一把將兩人隔開。
他眼神堅定地對老郎中說:“請您冷靜,有話好好說?!?p> 他們深知此刻必須團(tuán)結(jié)一心,無論如何都要站在凌瑾韻這邊。
秦硯辭接過藥方,盡管他對醫(yī)術(shù)并不精通,但對于書本上記載的藥材名稱還是略知一二。
他仔細(xì)端詳著那張皺巴巴的藥方,眉頭緊鎖。
藥方中對不同體質(zhì)、性別以及年齡的用藥考量顯然過于粗疏,甚至有些草率。
他心中暗嘆,這樣的藥方,如何能讓人心安?
“你們……真是存心跟我過不去!”老郎中漲紅著臉。
他手指顫抖地指向眼前的三人,聲音因激動而顯得沙啞,“我為你們診病療疾,熬更守夜,不知有多少個日夜,你們就是這樣對待你們的救命恩人?”
凌瑾韻聞聽“救命恩人”四字,唇角勾起一抹冷嘲的弧度,眼神猶如寒冰刺骨:“你哪來的勇氣自稱救命恩人?你的病到底有沒有治好,自己心里沒數(shù)嗎?拖了這么久病情不見絲毫好轉(zhuǎn),反倒是愈發(fā)嚴(yán)重,你還好意思在此大言不慚?”
“都是天命,怨不得他人?!?p> 老郎中硬生生拋出這句話,話語如尖刀般直插人心。
秦沫沫聞之愕然,面露痛惜。一個本應(yīng)懸壺濟(jì)世、解人病痛的大夫,此刻竟將責(zé)任推諉于病人命數(shù),如此行徑,何談醫(yī)德?
“你!你給我哥診治了這么長時間,毫無成效,該不會是打著拖延病情的幌子,想多撈些診金吧?”
秦沫沫厲聲質(zhì)問,眼中閃爍著憤怒與失望。
郎中被揭穿心機(jī),臉色瞬間鐵青,他憤憤然地抓起藥箱,狠狠地瞪了凌瑾韻一眼,那目光中滿是怨毒與不甘。
他咬牙切齒道:“好啊,這病誰愛治誰治!反正我不治了!你們以后也別踏進(jìn)我的醫(yī)館半步!”
“還有!你們之前賒的藥費(fèi),今天必須給我還上!”
話音未落,他重重地啐了一口唾沫。
然而,當(dāng)他提及欠款之事,空氣陡然凝固,三人的面色瞬間蒼白。
秦沫沫心中清楚,盡管娘親平日里精打細(xì)算,但還是沒剩下多少銀子。
而現(xiàn)如今,要一口氣拿出那些藥費(fèi),難度無異于登天。
凌瑾韻敏銳地捕捉到了他們的窘境,身為醫(yī)者,她素來秉持仁心仁術(shù),對這些唯利是圖、草菅人命的黑心庸醫(yī)深惡痛絕。
她毅然決然地轉(zhuǎn)身,步伐堅定地朝門外走去。
“我去拿?!彼脑捳Z雖輕,卻帶著不容置疑。
片刻之后,她手中出現(xiàn)一株泛著微光的靈藥,其色澤晶瑩剔透,藥香淡雅宜人,顯然是極為珍貴之物。
她將其遞至郎中眼前。
郎中先是愣住,旋即露出不屑一顧的神情,正欲譏諷,但當(dāng)他的視線觸及那株靈藥,神色瞬間變得錯愕。
他瞇起眼,仔細(xì)端詳,眼中流露出難以掩飾的驚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