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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沖喜后,短命相公長命百歲了

第八十四章 39.5

  在眾人七嘴八舌的討論聲中,秦硯辭那略顯單薄卻異常堅定的身影已經(jīng)躍下了吱呀作響的牛車,踏著被夕陽拉長的影子,一步步朝著那個孤零零的孩子堅定走去。

  塵土在他腳下飛揚,仿佛連大地都在為這場即將發(fā)生的善意之舉默然見證。

  凌瑾韻靜靜地站在車旁,凝視著秦硯辭那一道清瘦而毅然的背影,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柔和。

  沒有多余的言語,只有行動跟隨心意,她也輕巧地跳下車,跟隨著秦硯辭的腳步,兩人身影一前一后,在落日的余暉中緩緩縮短與那孩子間的距離。

  秦硯辭靠近孩子時,動作溫柔得像是對待一片即將飄落的秋葉。

  他小心翼翼地將那幾乎與土地融為一體的孩子輕輕翻轉(zhuǎn)過來,生怕弄痛了這個弱小的生命。

  孩子的小身體如同失去了骨架支撐的布偶,熱度隔著衣衫都能感受到,那是生命力頑強抗?fàn)幍淖C據(jù),盡管這抗?fàn)庯@得那么無力。

  當(dāng)孩子面朝上,秦硯辭的面容掠過一抹驚訝,那是一種對命運捉弄的微妙反應(yīng)。

  但很快,這份情緒就被他深邃眼眸中慣有的沉靜與淡漠所取代,仿佛之前的情緒波動不過是一場錯覺,他與這個孩子之間,不存在任何交集。

  凌瑾韻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孩子吸引,那張小臉蛋美得讓人無法移開視線——圓潤如玉,五官搭配得如同精工細(xì)琢的藝術(shù)品。

  即使是在昏迷的狀態(tài)下,那臉頰上的粉色仿佛能滴出水來,引人無限憐愛。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內(nèi)心深處的某一塊地方,正在被這個孩子的無辜與美好悄悄觸動。

  這種感覺,超越了世俗情愛,更像是一種對于世間純真與美好的天然親近,就像遇見一只無家可歸的小貓小狗,那種想要給予溫暖庇護(hù)的本能沖動。

  凌瑾韻捕捉到了秦硯辭眼中稍縱即逝的情緒波動,卻并未追問這孩子是否與他有著某種關(guān)聯(lián),她的話語簡單而直接:“我們救他嗎?”

  秦硯辭輕輕將那小生命擁入懷中,目光再次與凌瑾韻交匯,語氣堅定:“救!他病得不輕吧?”

  凌瑾韻伸出手,指尖輕輕觸碰那因高熱而泛紅的臉頰,感受著那份超乎預(yù)料的溫軟與細(xì)膩,那肌膚之下仿佛蘊含著嬰兒般的柔韌與生機。

  這觸感,讓人心生憐惜。

  “不算太糟,應(yīng)該是勞累過度加上中暑,簡單治療,退燒之后好好休息就能恢復(fù)了?!?p>  她板起臉孔,專業(yè)而冷靜地分析道。

  秦硯辭聞言,抱著孩子穩(wěn)健地登上了牛車,凌瑾韻緊跟其后,一同踏入車廂。

  車外,秦二壯與秦三壯雖對這一舉動感到不解,卻沒有多言,或許在他們心中,秦硯辭總有他的道理。

  村里的鄉(xiāng)親們對此雖然感到好奇,甚至有些不解,在這艱難時期,秦家,這個除了劉寡婦家以外最貧困的戶頭,居然愿意接納一個來歷不明的孩子。

  但他們心里也明白,自己未曾伸出援手,已是對這孩子冷漠至極,此時若是再有人出言阻攔秦硯辭,只怕將來會受到良心的譴責(zé)。

  李里正吸了一口旱煙,目光復(fù)雜地望著秦硯辭懷中的孩子,悠悠道:“真是個水靈的小家伙!硯辭,你把他帶回來,之后有什么打算?”

  “先把他的病治好,讓他先在我家安頓下來。等到下次進(jìn)城里,再去官府報備,盡力尋找他的家人?!?p>  秦硯辭的回答簡潔而實際。

  李里正又咂巴了幾口旱煙,口中雖然認(rèn)同,但心里清楚得很,在這亂世浮沉中,想要找回一個孩子的親人,無異于大海撈針,談何容易。

  這孩子怕是要長久留在秦家了,命運的絲線似乎悄無聲息地將他與這個溫暖的避風(fēng)港緊緊纏繞在一起。

  凌瑾韻腳步輕盈,剛踏上那熟悉門檻的剎那,院落里便飄來王蓮娟那滿含關(guān)切與期待的呼喚聲:“韻兒,是你回來了嗎?你娘吩咐你買的針線可曾買齊了?路上有沒有遇到出門玩耍的老四他們幾個小子?”

  話音未落,王蓮娟已邁著略顯蹣跚卻急切的步伐,從屋內(nèi)走出。

  她的身影剛出現(xiàn)在門廊下,目光就不經(jīng)意間與剛進(jìn)門的凌瑾韻撞個正著。

  可當(dāng)她的視線滑過凌瑾韻身旁的秦硯辭,落到他懷中那個看似只有三歲,面容蒼白、虛弱無力的小家伙身上時,不禁愕然,眼神中滿是詫異與不解,“這……這是怎么回事?”

  “娘,這孩子是我們半路上發(fā)現(xiàn)的,看樣子是生病了,我便想著先帶回來照秦?!?p>  凌瑾韻連忙解釋,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與秦硯辭配合默契,輕手輕腳地將那瘦弱的孩子護(hù)送進(jìn)屋內(nèi)。

  王蓮娟怔怔地望著兩人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轉(zhuǎn)頭向站在一旁的秦二壯和秦三壯投去詢問的目光,“你們倆來說說,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怎么還帶回了個孩子?”

  秦二壯、秦三壯這對兄弟,一個急脾氣一個慢性子,此刻卻一反常態(tài),異口同聲地把路上偶遇這孩子的前因后果一五一十地敘述了一遍,言語間透露出難以掩飾的同情與焦急。

  聽完,王蓮娟深深地嘆了口氣,眉宇間雖有不易察覺的憂慮,但更多的是無奈與釋然。

  這年頭,哪家沒有本難念的經(jīng),可他們秦家靠著賣人參意外得來的那一百五十兩銀子,不僅囤積了許多糧食,還打到了一頭肥碩的野豬,生活條件相比從前,竟也寬松了不少。

  多一口人,尤其是個這般年幼的孩子,還不至于讓他們的生活陷入困頓。

  凌瑾韻憑借一雙巧手與敏銳的觀察力,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孩子不僅僅是中暑那么簡單。

  他那因長途跋涉而破損不堪的衣裳下,露出的是布滿劃痕、紅腫發(fā)炎、甚至有幾處已經(jīng)開始滲出膿液的稚嫩肌膚,每一道傷口仿佛都在訴說著無盡的艱辛與苦楚。

  秦硯辭暫時離開后,凌瑾韻立即為孩子掛上了點滴,她的動作輕柔而熟練,生怕弄疼了這個小小的身軀。

  隨后,她又細(xì)致入微地清理起那些觸目驚心的傷口。

  待處理完所有傷口,她又取出一只老舊的體溫計,輕輕夾在仍舊昏迷不醒的孩子的腋下。

  體溫計取出,映入眼簾的是令人心驚膽戰(zhàn)的39.5度,這在缺醫(yī)少藥的古代,無疑是生死一線的高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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