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回去后,想著你的留言,后悔沒把電話給你,又想你一定找到我,又擔(dān)心你不來……你倚靠了床頭,我攀著你的鼻梁,紋著你的唇線,由然一襲肆意,有想給你觸碰的感覺,啊,似這樣子的主動,在我以前卻是未曾有過的……”吧茶情話,走韁駢馬……白晶信眉順目,羞顏可支;天一親撫著的她纖手,全憑她撥挑心弦……
“我想著你,朦朧睡去,恍惚間竄出三個阿修羅來,它們一個拿著繩索,一個執(zhí)著棍棒,那個堵了門口的,雙手劃著鬼臉、朝我哂笑,突然它們一擁而上、撲過來索我,我一邊呼喊、掙扎反抗,一邊尋你,可是你已不見,不知何時消失了哪里……我打開燈,毛毛熊端坐了枕邊,它目光炯異地盯著我看,不是平常的樣子……一種不安襲來,它罩在我的頭頂,如云成翳、積在眼前,幻然間你立了云影之下,它驅(qū)趕著你的血色,占據(jù)了你的臉……..‘不是這樣子的,他的臉上是寫著明媚陽光的色彩的……’我后怕,對自己說,‘怎么可以傷害一個青春的生命,一個我心愛的人,他正處在成長的旺季……那么回避他吧,躲著,不給他看見…….’我無力驅(qū)散云翳,所能想到的也只有這個辦法??墒俏以绞沁@樣想著,越是給你放不下……”
在白晶這邊,天一就是一方凈土,一個她所喜愛的、未經(jīng)世事的大男孩兒,而這個大男孩兒似乎又與她有著一種解不開的天然的情緣的聯(lián)系——一眼愛上他。她心里清楚,在她遇有需要的時候,他提供不了她所需要的幫助。她并非有意渲染給他不開心的情緒,相反,這可比作女人對待珍寶的態(tài)度,且不說帶在身上如何,摘下時也總要小心地把它安置在一個精致的盒子里面藏好,以免灰塵粘染。不過人性的弱點,在壓抑的情緒得以緩沖的時候,稍有不慎便會釋放出來,或多或少,總會給有心人嗅出些許的味道來;何況這會兒的白晶還是眷身于溫柔鄉(xiāng)里的呢……平托上校在《我的反間諜生涯》一書中講述了這樣一個故事。一個冒稱法國農(nóng)民的德國人被逮了,明知他就是一個間諜,卻審不出任何的證據(jù)來;他諳習(xí)法語,精通農(nóng)事;于是平托設(shè)下陷阱,說誤抓了人,向他道歉,并即刻釋放了他;那個德國人麻痹了,在邁出獄門的剎那,下意識溜了一嘴——那是一句俚語,出自德國的某一小鎮(zhèn);他被叫回了……白晶不是間諜,天一也不是平托;不過在愛與愛、呵護與呵護的對弈中,吃掉,被吃,還不敢說就是哪一步棋子,一定拿得準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