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死活不簽字
蕭老夫人痛恨此刻周氏胳膊肘往外拐。
和離蕭家怎么辦?錢沒了,名聲也沒了,更何況她有了爵位,這種天大的榮光,絕對不能眼睜睜看著從她家流出去。
“承逸他娘,你插什么嘴!夫妻之間怎能輕易和離?若汐,你聽祖母的,去跟皇上說你們不想和離。
這兩年祖母一直把你當(dāng)作親孫女看待,承逸雖混賬,但男人嘛,娶個妾室也不是什么大事,以后他也不敢對你不好,乖!”
“蕭老夫人,請稱呼我為沈侯爺,本侯不計較你年歲大沒給本侯行禮,但請你牢記自己的身份!不可再稱呼錯。”沈若汐冷冷地說道。
蕭老夫人被這番話噎得啞口無言,滿臉通紅,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這次周氏終于硬氣了一把,既然她已決定和離,遂了好孩子的心愿。
她冷聲道:“蕭承逸,看看這滿廳的賓客,還有你新娶的新娘子,你若不想丟人現(xiàn)眼,就趕緊把名字簽了!
你的大婚還得繼續(xù)呢,新人進(jìn)舊人出這是你的選擇,別讓娘看不起你!”
“就是,現(xiàn)在裝什么情深義重?”
“兩年沒圓房,還帶個大肚子女人回來,哪個女人能忍得下去?
更別提沈若汐的身份!沈老侯爺若知道他如此欺負(fù)他的女兒,能瞑目嗎?”
“那可是陛下都沒能得到的女人啊!”
“你不要命了,連陛下都敢編排……”
“啪!”那人狠狠地給了自己一嘴巴,趕緊道:“看我這張臭嘴!”
“不得不說,沈家人就是不一般,和離也是棄婦,侯爺不過是陛下對她的安撫,名聲已經(jīng)毀了,她算是滿京城第一人,似乎根本不在乎?!?p> “蕭承逸也是好笑,明明他負(fù)人在前,倒像是別人負(fù)了他一般?”
“看著像對沈若汐情根深種,非她不可,那新娘子像個笑話!”
“搞不懂呀!”
寧貞兒的手指因為用力捏得泛白,身體輕顫,難道她被沈若汐一語成讖。
今天他會為她負(fù)了沈若汐,也會有一天因為別人負(fù)了她。
蕭承逸那信誓旦旦的白頭到老宛如一個笑話,只是她做夢也沒想到她的這個情敵別人,竟然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轉(zhuǎn)回到沈若汐身上,真是莫大的諷刺!
無論旁人如何議論紛紛,蕭承逸就是固執(zhí)地狠盯著沈若汐,堅決不簽字。
沈若汐眉頭緊鎖,嘴唇抿的死緊,這蕭承逸還不是一般的癲,他到底想干什么!
這時一位豐神俊朗的少年走上前來,一開口就是滿嘴嘲諷,“蕭承逸,你這樣做有意思嗎?明明是你負(fù)了她,趕緊簽字,否則本世子可真看不起你!”
說完,他還在眾人看不到的視線中,向沈若汐拋了個媚眼。
沈若汐眉頭一挑,手癢想打人。
“裴世子,這是蕭家的家事,還請您不要插手?!笔挸幸堇渎暤?。
裴軒從未被人如此拂了面子,他冷聲說:“蕭承逸,你好樣的!七林!”
“奴才在?!?p> 裴軒沉聲道:“這混賬東西敢公然抗旨,你是聾了還是瞎了?”
“老奴遵命。”
七林說完,面一沉,“蕭將軍,你這是在公然謀反嗎?”
這頂帽子扣得實在太大了,蕭家人頓時面色慘白,如同見了鬼一般。
在場的賓客們也是神色各異,議論紛紛。
“為了一個六品官員的女子,放棄封侯拜相的大好前程?這簡直就是丟了西瓜撿了芝麻,蕭家恐怕要成為整個京城的笑柄了!”
“這可能就是他不和離的原因,舍不得眼前的巨大利益?!?p> “誰知道呢?沒想到參加個婚事還看了一場大戲。”
蕭承逸想說,不是的,不是為了那個爵位,他從來沒在乎沈若汐是什么身份。
但他一句都無法給自己辯解,只能沖沈若汐冷聲質(zhì)問道:“沈若汐,我再問你最后一遍,你真的決定要和我和離嗎?一旦和離,我們可就真的再也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
沈若汐耐心喪盡,“蕭承逸,你別在賓客面前裝出一副非我不可的樣子。
我給你留足了面子,你非得讓我揭開那層遮羞布,是誰口口聲聲說寧貞兒才是你的最愛,是誰信誓旦旦地說要和她一人白頭偕老?
你的嘴,究竟是用來做什么的!別給臉不要臉,趕緊的,別浪費我的時間。”
“他怎么能對自己的夫人說出這樣的話呢?”
“就是啊,不愛人家就別娶啊,聽說當(dāng)年求娶沈若汐的時候,他還費了不少心思呢,畢竟有很多世家公子都想娶她!”
“蕭將軍在戰(zhàn)場上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沒想到在感情方面居然如此不堪,寧愿讓人家孤獨終老,也不愿意放手,真是太沒品了!”
“沒錯沒錯,有了真愛就讓人家走就是了,何必這么渣呢?!?p> 蕭承逸心頭一片荒蕪,渾身宛如浸在冰窖中,身上沒有一絲熱乎氣。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他心頭叫囂,卻無法說出一句。
“哥,你就趕緊簽字吧!別再害我們了!之前家里多和諧啊,還不是你弄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的,你都已經(jīng)說不喜歡她了,那就快點簽字吧!”蕭承雨大聲道。
抗旨不遵是要滅門的,她可不想因為她哥搭上性命。
“承逸,簽了吧!”蕭老夫人澀然說道。
她雖心疼那個爵位,心疼那些嫁妝,但圣命難違,只能割肉般道。
四周都是簽了吧的聲音,蕭承逸緊咬牙關(guān),最后終于臉上掛不住了,狠狠地沖她道:“沈若汐,你別后悔!”
“我絕不后悔!”沈若汐輕蔑道,當(dāng)他的蕭少夫人,才令她惡心。
簽下自己的名字,蓋上手印,蕭承逸感覺自己的思緒一直在飄忽不定,心頭空蕩蕩的,走一步腳底都感覺輕飄飄的。
沈若汐手持和離書,優(yōu)雅地抬起手,輕聲說道:“各位,真是抱歉,打擾了各位的雅興。還請各位繼續(xù)暢飲,我先行一步?!?p> 隨后,她轉(zhuǎn)向春桃、夏蓮和雪雁,吩咐道:“快些收拾行李,帶上我們的東西,回家?!?p> “雪雁,你本是蕭府之人,不可離開?!笔挸幸蓦m然是在對雪雁說話,但他的目光卻緊緊鎖定在沈若汐身上,充滿了挑釁與不甘。
雪雁被沈若汐的從容與堅毅所感染,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豪情。
天哪!小姐真是太酷了!是啊,女人離了男人,同樣可以活得精彩紛呈。
她都不再為將軍留戀,自己又算個什么?
于是,她跪下,生平第一次如此大聲、自信地說道:“蕭少將軍,奴婢最后一次向您磕頭。
奴婢從六歲便跟著您,承蒙夫人看重,給奴婢開了臉,但自新夫人要將奴婢發(fā)賣之日起,奴婢便與您和蕭府再無瓜葛。
奴婢現(xiàn)在屬于侯爺?shù)娜耍丝膛局孕脑改俺趟棋\,一帆風(fēng)順,奴婢就此別過!”
說完,她恭恭敬敬地給蕭承逸磕了三個響頭,然后站起身,滿臉笑容地回到沈若汐身邊,仿佛重生一般,“小姐,我們走吧!”
“是侯爺?!贝禾逸p聲糾正道。
“好,我們走?!鄙蛉粝⑿χc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