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春尚未來得及做出反應(yīng),柳芷柔的雙手已掙脫束縛,重獲自由。正當(dāng)冬春猶豫不決之際,柳芷柔已悄無聲息地掙脫了束縛雙手的繩索。對她而言,這并非難事,畢竟她自幼便跟隨父親翻山越嶺,體力過人。隨后,她左手一揮,將冬春手中的藥瓶打翻在地。
冬春不甘心,試圖撿起藥瓶。然而,剛蹲下身子,便被柳芷柔猛地一撞,整個(gè)人飛了出去,重重撞在門上,隨后跌落在地,口吐鮮血,渾身酸痛不已。特別是胸口處被柳芷柔用頭撞擊的地方,疼痛如撕心裂肺,仿佛五臟六腑都碎了。
柳芷柔冷漠地注視著癱軟在地上的冬春,她剛蘇醒便面臨生死劫難,自然不會手下留情。這一撞幾乎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讓冬春這位丫鬟也未曾料到,自家看似纖弱的小姐竟擁有如此驚人的力量。
此刻的柳芷柔眼神冷漠如冰,深不見底,透著一絲瘋狂的嗜血之氣,仿佛隨時(shí)都可能爆發(fā)出來,令人心驚膽顫。冬春對上她的眼神后,顧不得身上的疼痛,跪著求饒:
“大小姐饒命,我……不關(guān)我的事,這一切都是二夫人的意思,是她指使我做的……”
“就這么點(diǎn)膽子,也敢逼我喝下那種臟東西?”柳芷柔冷冷地看著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
顧青婉沒想到冬春會這么輕易就出賣自己,頓時(shí)啞口無言。
“我……我沒有?!甭牭搅迫岬睦湫Γ盒闹幸活?,只覺后背發(fā)涼,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身子,顫抖著聲音說道。
“哦?是嗎?”柳芷柔趁著空隙已將身上的繩索悉數(shù)解開,她撿起地上的藥瓶,似笑非笑地盯著冬春問道:“你是說你沒有打算灌我喝下這東西?那不如,你來替我嘗嘗如何?”
聽到柳芷柔讓自己喝下合歡散,冬春嚇得面色慘白。更讓她恐懼的是,一向性格暴戾的小姐此刻臉上依舊掛著笑容,那笑容在她眼中卻如同冰窟般寒冷刺骨。
她連連搖頭,如同篩糠般說道:“沒有沒有,二夫人并沒有想要對您怎樣,她只是想要?dú)Я四那灏锥?。?p> 夫人要?dú)〗愕那灏??這是什么詭異的操作?這天底下竟然還有母親想要?dú)У糇约号畠呵灏椎模?p> 柳芷柔心中一陣惆悵,能活著固然是好事,畢竟世界如此美好。然而,她卻對原主的一絲一毫記憶都沒有,就這么莫名其妙地穿越過來。如今的局面,讓她感到一頭霧水,兩眼一抹黑。
她漫不經(jīng)心地把玩著手中的藥瓶,目光轉(zhuǎn)向倚靠在床邊的女人。這應(yīng)該就是冬春口中的那位夫人了吧?她看上去不過三十出頭,保養(yǎng)得宜,風(fēng)韻猶存。然而,她那極薄的嘴唇和缺乏肉感的面部線條,卻給人一種刻薄的感覺。
“夫人想要?dú)У粑业那灏??”柳芷柔沒有稱呼她為母親,兩人的關(guān)系顯而易見。無論這個(gè)女人是不是原主的親生母親,就憑她這種下作的手段,也配不上自己的一聲母親。
顧青婉此時(shí)回過神來,既然已經(jīng)走到了這一步,就應(yīng)該干脆利落,一不做二不休。她不相信一個(gè)長期養(yǎng)尊處優(yōu)、身體纖弱的丫頭還能翻天不成。至于冬春這個(gè)臨陣背主的丫鬟,等這件事情了結(jié)之后,自然會有辦法收拾她。
想到這里,顧青婉壓下心中的不安,冷笑道:“是又怎樣?你這個(gè)小賤人,跟你那短命的娘一樣下賤,也配嫁入尚書府?我看你沒了清白之后,還怎么猖狂?!?p> 果然不是親娘,柳芷柔心里松了一口氣。雖然不知道穿越到了什么朝代,但古代孝道大于天,若是親娘,這個(gè)女人無論做什么,自己怕是都有地方去說理。
還有什么尚書府,原主囂張跋扈還能有一門不錯的婚事,想來是遭人眼紅,才給自己惹來了麻煩。這二夫人竟不惜想要?dú)饲灏讈碜屧髟獾绞廊送贄墶?p> 幸好自己及時(shí)蘇醒,否則一旦清白受損,在這古代社會又怎能立足?要知道,在古代,女子的腳脖子被人看見都會被視為不潔,更何況是失去貞潔。這個(gè)女人,真是心腸狠毒。
柳芷柔輕輕摸了摸自己的心臟,嘴角挑起一抹嘲諷的笑容,說道:“夫人這話真是可笑,我不配嫁入尚書府,難道你就配嗎?莫不是你做了我的繼母還不滿足,還妄想著成為尚書府的正室夫人?你這些小心思,我父親知道嗎?”
“賤人,你給我住嘴!”顧青婉聽完她的嘲諷,氣得渾身發(fā)抖,扭頭吩咐身邊的王媽撿起之前撒在地上的藥粉,自己則朝著柳芷柔撲了過去。
柳芷柔身子往右一閃,輕松躲過了她的攻擊。顧青婉一個(gè)踉蹌,直接撲在了柳芷柔身旁的柱子上。
柳芷柔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哎呀,夫人這是惱羞成怒了嗎?口口聲聲叫我賤人,只怕是做賊心虛吧。畢竟誰是賤人,誰心里清楚。我再怎么樣,也不會去覬覦別人的丈夫。”
“你……簡直信口雌黃,這種話都敢說出口,你把你父親置于何地?”顧青婉跌坐在地上,恨聲說道。
“我哪句話是信口雌黃了?分明就是事實(shí)嘛。您做得出來,我為什么不能說?至于我父親,難道他有什么錯嗎,要讓您這樣朝三暮四?”柳芷柔饒有興致地反問道。
王媽見形勢不對,趕忙將顧青婉扶起來,低聲提醒道:“夫人,正事要緊?!?p> 顧青婉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中被柳芷柔激怒,跟著她的節(jié)奏走了。她坐到椅子上,拂了拂衣裙上的灰塵,冷聲說道:“你少在這里胡攪蠻纏轉(zhuǎn)移話題。我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時(shí)候變得這么能言善道了。大字不識幾個(gè)的廢物,不過今天你說什么都沒用了。你爹爹應(yīng)詔入宮,天黑前不會回府,沒有人能救你。等你失了清白,沒了婚事,我看你還能不能像現(xiàn)在這般巧舌如簧?!?p> 柳芷柔嘆了口氣,這個(gè)身體的條件實(shí)在太差了。原主的身子纖細(xì)無力,自己又剛穿越過來,對這具身體還不太熟悉,況且之前還被下了迷藥,此時(shí)藥效還未完全散去。本想著能拖延一點(diǎn)時(shí)間讓身體恢復(fù),沒想到這么快就被發(fā)現(xiàn)了。
不過好在這里就只有兩三個(gè)女人,自己在現(xiàn)代可是練過跆拳道的人。想要對付她們,也不是什么難事。她挑了挑眉,說道:“那就看夫人你有沒有本事毀了我的清白了。說實(shí)話,我還真是替我爹爹感到傷心,竟然娶了你這么一個(gè)朝三暮四的女人。如果他知道了你的所作所為,該有多難過啊?!?p> “賤人,你再胡說,看我不撕爛你的嘴!”顧青婉怒喝道,連續(xù)說了兩遍,卻始終說不出口“喜歡”兩個(gè)字。她又羞又氣,臉頰通紅,對身旁的王媽怒喝道:“你還在等什么?還不趕快喂這賤人喝下合歡散!”
然而,令顧青婉沒有想到的是,王媽剛要邁出腳步,柳芷柔卻一個(gè)前踢,直接將王媽踢翻在地。接著一個(gè)側(cè)踢,正中顧青婉身旁的桌子,桌子應(yīng)聲碎裂,散落在地上。
顧青婉被嚇了一跳,呆愣在椅子上。她看著和往常似乎沒什么不同,依舊囂張跋扈的柳芷柔,卻又隱隱覺得有些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