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好了傷疤忘了疼
與此同時,他們決定將那片荒蕪的地瓜山坡公開。
盡管位置偏遠,但總比任其閑置荒廢要好。
畢竟,僅有兩塊水田對于生活的需求來說遠遠不夠。
既然山上人跡罕至,何不自家先去開墾,正大光明地種植。
或許能開辟出一片新的生活來源。
在這個過程中,蘇毓親眼見證了村民們口中的那位雖腿有殘疾,但干起活來毫不含糊的江子陵。
短短數(shù)日,他憑借過人的毅力與智慧,硬是挖掘出了三塊規(guī)整的土地。
全程親自動手,無論是揮汗如雨的挖掘,還是精心布置的灌溉系統(tǒng),江子陵都做得一絲不茍。
他只讓蘇毓在一旁陪伴喜兒,或是在樹蔭下歇息,那份體貼入微的關懷,讓蘇毓心中涌起陣陣暖意。
盡管忙碌不堪,江子陵在勞作之余,面對偶爾闖入視野的野兔,仍能迅速抽出腰間的彈弓,精準地將其擊中。
蘇毓則領著歡天喜地的喜兒,蹦蹦跳跳地去撿拾獵物,回家烹飪成美味佳肴,為平淡的生活增添一絲驚喜。
江子陵,這位身殘志堅的能人,盡管命運對他并不眷顧,賜予他一副病弱之軀,但他卻以無比堅韌的精神與積極的態(tài)度,將自己的日子過得有聲有色,充滿希望。
只要不被趙氏那猶如吸血鬼般貪婪的存在所擾,他與喜兒在這片山水之間,已然找到了屬于他們的安寧與幸福。
提及趙氏一家,近來他們陷入了一種異常的靜謐之中,仿佛被一層無形的陰霾籠罩。
這一切,源于江有富在光天化日之下于村落中上演的一幕令人瞠目的裸奔戲碼。
此事猶如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水,激起層層漣漪,迅速在村民之間擴散開來,成為人們茶余飯后的熱門話題。
更有甚者,傳言江有富之所以會赤身裸體、遍體鱗傷地狼狽逃竄,乃是因偷情行為敗露,被人抓了個現(xiàn)行。
這一丑聞猶如利劍,刺破了趙氏家族的尊嚴,使他們顏面盡失。
一家子人自此閉門不出,家中彌漫著壓抑與憤怒的氣息,爭吵之聲不絕于耳。
而這般家庭鬧劇,對于旁觀者蘇毓來說,卻如同免費觀賞的一出出人間悲喜劇。
趙氏心中始終對江訓忠擅自將家中的米糧田地分子江子陵一事耿耿于懷。
每當憶及此事,總要借題發(fā)揮,對江子陵指桑罵槐一番方能解心頭之氣。
而江有富則將滿腔怒火傾瀉在妻子方琴身上,動輒對她施以拳腳,以此發(fā)泄自己的無處安放的怨憤。
蘇毓面對這一切,非但沒有避之不及,反而泰然處之,將這番雞飛狗跳視作生活中的調味品,權當是找樂子,冷眼旁觀。
江有富對蘇毓的積怨已久,如今丑聞沸反盈天,他卻無處申冤,只能咬牙忍耐,任由流言蜚語如刀割般凌遲他的尊嚴。
最讓他難以忍受的是,那個被江子陵從河邊救起的陌生女子,如今竟然搖身一變,成為江子陵的妻子,這在他看來,無疑是江子陵與那女子聯(lián)手策劃的一場陰謀,讓他在眾人面前蒙受奇恥大辱。
江有富心中的惡念如同野草般瘋長,終于在一個陰森漆黑的夜晚,他按捺不住內心的沖動,伸出那只罪惡之手,試圖向江子陵與蘇毓發(fā)起報復。
江子陵盡管與蘇毓共處一室,卻堅持彼此分床而眠。
蘇毓體貼地提出輪流照顧年幼的女兒喜兒,一個晚上她照顧,下一個晚上換江子陵負責。
江子陵雖然心疼蘇毓睡在硬邦邦的桌子上,但在她的堅持下,最終還是接受了這個安排,兩人決定輪流值夜。
這一夜,當蘇毓輕輕起身,準備替換已疲憊不堪的江子陵時,無意間瞥見窗外一抹鬼祟的身影。
她立即警覺起來,小心翼翼地喚醒江子陵,用眼神示意他保持安靜,同時指向窗外那個模糊的輪廓。
江子陵瞬間心驚肉跳,凝神望去,只見那人半蹲在窗邊,手中似乎握著什么東西,正在暗中窺探。
隨后,他悄悄起身,緩緩走向門外。
不多時,門縫間赫然現(xiàn)出一把寒光閃爍的尖刀,正被一只顫抖的手緩緩撥動門閂。
江子陵見狀,立刻將蘇毓護在身后,蘇毓卻鎮(zhèn)定自若:“沒事,交給我?!?p> 她迅速從門后取出備好的木棍和麻袋遞到江子陵手中,囑咐他腿腳不便,只需在一旁協(xié)助她行動。
兩人屏息凝神,緊緊貼在門后,目光死死鎖定那門閂,隨著它一點一滴地松動,心跳也愈發(fā)劇烈。
終于,門閂完全脫落,門外之人輕輕推開門,悄然步入屋內。
蘇毓反應敏捷,瞬間抓住他持刀的手臂,猛力一拽,刀子應聲落地。
接著,她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捏住對方的下頜,封住其呼救之聲。
皎潔的月光下,來人的面容清晰可見,正是江有富。
蘇毓冷笑著對江有富說:“你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話音未落,手上力道陡增,江有富下巴脫臼,只能痛苦地發(fā)出含糊不清的哀鳴。
此刻,江子陵毫不留情,麻袋套頭、木棍狠擊,下手之重,連蘇毓都不禁為之一震。
江有富在地上痛苦掙扎,由于下巴脫臼,無法發(fā)出高聲呼救。
眼見江子陵仍不停手,蘇毓急忙勸阻:“夠了,再打下去怕是要出人命!”
平日里溫文爾雅的江子陵,此刻卻如同一頭被激怒的困獸,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口中冷冷吐出三個字:“他該死!”
蘇毓被江子陵突如其來的暴怒驚得一愣,忙不迭地勸慰道:“子陵,冷靜點!你可不能為了這種人而背負上人命官司,那實在不值當。再者說,即便他罪有應得,也不能讓他死在咱們這屋子里,那得多晦氣??!”
江子陵在她的安撫下,終于漸漸收起了手中緊握的木棍,粗重的喘息聲在這沉寂的黑夜中格外刺耳。
此刻,他內心的后怕如同潮水般涌來,令他心有余悸。
若非今晚蘇毓恰巧因心疼他腿傷,起身與他互換床位,及時察覺到江有富持刀闖入的險惡意圖,后果真可謂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