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一直哼哼唧唧地喊痛……”
這客棧著實不隔音,樓下的說話聲稍微大點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原本沒想在這兒過夜,只是暫時的落腳地兒,沒想到她與玄朔糾纏到床上來了。
玄朔看著她驟然變化的小臉,饒有興趣地起身下床。
袖口忽然被抓住了,他轉(zhuǎn)頭看著她凄然的表情,在她哀求的眼神中,將她的手拽了下去。
樓下的楊修遠似有所感,抬頭便望見窗邊靠著個……魔尊!
他嘴角掛著意味不明的笑,不知道在樓上注視了他多久。
楊修遠瞬間背后發(fā)涼,求生的本能讓他立刻逃開,但是他又很快去而復(fù)返。
仙門子弟,面對魔尊怎能如此怯懦,難道平時那些豪言壯志都是騙別人騙自己的嗎?
確認了下大致位置,他摸了摸懷里的法器,鼓足膽量進了客棧,直奔二樓客房。
“他好像找過來了?!毙冯x開窗邊,坐回了床上。
他剛要碰觸羽清,就被她一把拍開。
停在空中的手頓了頓,轉(zhuǎn)而去翻她的肩。
羽清埋在被子里就是不讓他看,肩頭不時地顫抖。
“使什么性子。”他聲音透著不耐,干脆就屈腿坐在床邊。
門在漸漸傳來小心翼翼的腳步聲,他來了興致。
小小的房間一時安靜極了,羽清也聽到了腳踩在木板上的嘎吱聲,還有她撲通撲通,極劇烈的心跳聲。
腳步停在了門前,像是在確認著什么。
羽清腦中的一根弦越繃越緊,不由得從被褥中抬起頭來。
門外的人像是要著手行動了,嘎吱聲越來越密,她的心跳也越來越快。
千鈞一發(fā),她不相信玄朔真的會袖手旁觀,兩人的關(guān)系傳出去對他也沒好處。
而玄朔只是靠坐在床邊,一手搭在屈起的膝上,完全的不以為意,在感受到她的目光時,還用口型對她說:門沒關(guān)。
門沒關(guān)。
像是突然被砸中,羽清暈頭轉(zhuǎn)向,只余一顆心臟孤獨地跳動著,強烈到胸口有些發(fā)疼。
玄朔渾身輕松的隔岸觀火,他是魔尊,自然可以隨心所欲,但是她不行,她身上纏繞著太多枷鎖。
她手腳冰冷,暈乎乎的不知該怎么辦好,只憑直覺慢慢地爬向玄朔,讓她看清楚她眼中凄慘的哀求。
但玄朔只是看著她,眼中甚至沒什么情緒,似乎鐵了心的要看這出好戲。
手搭在門上發(fā)出輕微的響聲,這一聲在腦中無限放大。
“啪”
羽清腦中繃緊的弦斷了。
她無力地栽倒在玄朔的身上。
門被輕微推動,她閉上眼睛,似乎就此認命。
玄朔突然湊近耳朵,壓低了聲音,她模糊地聽到他說:“你也弄出點聲音,逼退他?!?p> 罷工的腦袋已經(jīng)無法思考了,羽清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眼睛忽的亮了。
她爬起來,幾乎與玄朔鼻尖蹭著鼻尖。
心一橫,她閉著眼一臉赴死的貼了上去。
但玄朔十分不配合,似乎還在生她剛剛的氣,任由她貼著,就是不張嘴。
她有些急了,看了一眼門,低頭含住了他的喉結(jié)。
水潤的唇輕輕嘬著,小舌無意間從中間滑過,像是天雷突降將他劈成兩半,帶起全身的激靈。
玄朔頂了頂腮,掌著羽清的后腦勺直接讓她仰起頭。
唇舌依依不舍的離開脆弱的地方,發(fā)出曖昧的水聲,傳進耳里讓人心跳亂了幾拍。
羽清的唇被反復(fù)碾壓,已經(jīng)變得飽滿濕潤,像是一咬便能咬出水來。
狂風(fēng)暴雨襲來,玄朔壓住她的后腦勺,不讓她逃脫分毫。
他順手解開了床幔,黑暗便遮天蔽日的將他們吞噬,兩個情欲的罪奴在深淵里交纏著墜落。
楊修遠剛推開點門縫便被一聲甜膩的嚶嚀嚇住了,他連忙關(guān)上門,暗道罪過。
他在門外冷靜了下,心道魔尊的瞬移之術(shù)已是出神入化,怕是在他上樓前便已經(jīng)消失了。
壞人好事是天打雷劈的,他轉(zhuǎn)身離開。
在下樓的瞬間,他聽到一聲軟軟的呻吟,像鉤子一樣勾得他下腹發(fā)緊,他連忙跑下樓。
等出了客棧,他突然回過味兒來。
這聲音,怎么聽著有點耳熟?
有點像是羽清的。
……
楊修遠走了好一會兒玄朔才放過她,羽清趴在他胸前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空氣,干澀的窒息感慢慢消失了。
她眼睛一眨,忽然大顆大顆地落下淚來,玄朔胸前的一小片布料不一會兒就被打濕了。
潮濕的衣服貼在胸口,連帶著玄朔向來冰冷的心都有些難受。
“瞧你嚇的?!彼f不出來軟話,看著懷里哭得傷心的羽清有些手足無措。
羽清嗚嗚咽咽地哭著,哭也不敢哭得太大聲,聲音都壓在喉間,似乎對剛剛還有陰影,乍一聽像哼唧一樣。
僵在空中的大手一頓一頓地落在羽清輕顫的肩上。
羽清現(xiàn)在像一碰就脆的瓷器,他不敢用力,直上直下的微微沾一點她背上的衣料,算是安撫。
“怎么跟上次一樣。”他有些無奈。
羽清擦了擦淚,竟將這句聽進去了,她帶著濃重的鼻音,一邊抽噎一邊問他:“我上次如何?”
玄朔看著她眼尾紅紅的可憐樣,一挑眉,帶著幾分揶揄,吐出兩個字,“纏人。”
他料她不信,補充道:“一直哼哼唧唧地喊痛,不抱還不行?!?p> 羽清當即否認:“不可能!”
玄朔眼睛往下一掃,但笑不語。
羽清順著他的視線看了一眼,當即從玄朔的懷里退了出來,假裝若無其事,但眼睛瞟來瞟去就是不看他。
……
楊修遠越想心中的疑云便越大,他原路折返,進入客棧拉住了忙碌的店小二。
“敢問這位小哥可走看到過一名女子,她應(yīng)該是穿一身白衣,容貌尚佳?!?p> 平日里他只當羽清是個礙眼的木頭,閑來無事只會罵一罵她,對她腰間系著什么,用的什么簪子,挽的什么發(fā)髻統(tǒng)統(tǒng)不了解,一大堆描述臨到嘴邊,他只艱難地蹦出這兩個詞,白衣還是他猜的。
雖然描述得粗糙,但小二一下子就知道他要找誰了。
原本就沒見過幾個穿白衣的女子,何況還是氣質(zhì)如此出塵的,小二當時直接看呆了。
“啊我記得,”他樂呵呵道,“就在我們客棧?!?p> 楊修遠眼底一亮,“太好了,那就勞煩小哥帶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