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哪來的自信?
夏夢煙用力甩開對方,身體下意識退后,直到徹底拉開兩人的距離:“藺夜闌,你到現(xiàn)在還覺得我欲情故縱,和離書上有陛下的玉璽,我們已經(jīng)沒有任何關(guān)系。今日若不是霍瑛姿胡攪蠻纏拉我過來,我才懶得見你?!?p> 藺夜闌聽到‘玉璽’兩字,對段翊辰恨到骨子里。
事后他打聽過,那日在侯府門口,是段翊辰拿走和離書,隨后入宮求陛下蓋上玉璽。
若沒有段翊辰多管閑事,他怎么會失去妻兒。
“陛下被段世子蒙蔽,我會入宮解釋清楚。你喜歡我這么多年,現(xiàn)在好容易一家團(tuán)圓,你舍得嗎?”
藺夜闌語氣高傲,眉眼帶著不屑。
他的篤定仿佛一把刀,插入夏夢煙胸口。
是啊,若不是前世經(jīng)歷喪子之痛,她怎么舍得。
她追了藺夜闌三年,熱烈、張揚哪怕被京城人笑話,她都毫不退縮。
所以呢?
前世她就該被冷落,被踐踏?
“無需侯爺操心,我會離你遠(yuǎn)遠(yuǎn)的,不會打擾你們?!毕膲魺煹哪抗鈷哌^二人。
說話間,管家?guī)е鴥蓚€丫鬟過來。
“奴婢見過侯爺?!眱蓚€丫鬟朝平安侯行禮。
藺夜闌不相信夏夢煙的話,可人帶過來,順便問一句還可以打?qū)Ψ降哪槪骸拔覇柲銈儯戏蛉嗽鹤又饡r,大爺可過來?”
兩個丫鬟相互看了眼,齊齊點頭。
“大爺可帶老夫人離開?”藺夜闌問這話的時候,眼睛看著夏夢煙,目光中帶著勢在必得。
他了解大哥,平日雖游手好閑,卻很孝順。這些年他不在府中,都是大哥侍奉母親。
兩個丫鬟欲言又止,誰也不開口。
藺夜闌等了許久都沒聽到回答,他轉(zhuǎn)頭看向二人:“說?!?p> 兩個丫鬟噗通跪下:“侯爺,我們說了,大爺會殺了我們的?!?p> 藺夜闌見二人支支吾吾,心里咯噔一聲,不好的預(yù)感涌上來,語氣里帶著冷意:“再不說,現(xiàn)在我就殺了你們?!?p> 兩個丫鬟惶恐磕頭:“我們說,求侯爺饒命。大爺,大爺嫌棄老夫人重,將老夫人扔在樹下,隨后去了后院。等火撲滅了,才讓我們將老夫人抬到安全位置。事后大爺怕老夫人知道后生氣,讓我們都閉嘴?!?p> 藺夜闌不敢置信,這兩個丫鬟肯定是夏夢煙的人,她們在說謊。
他抬頭看向管家,對方是藺家族人,不可能被收買。
管家欲言又止,最終點頭。
藺夜闌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疼。
“滾,都給我滾。”
夏夢煙看著藺夜闌發(fā)怒,心里冷笑。
前世,藺夜闌駐守邊關(guān),二人還未成婚,她就往藺家跑。藺宏什么性子,別說藺夜闌,估計藺老夫人都不知道。
這只是一部分,等到藺宏暗中那些腌臜事爆出來,才是藺夜闌發(fā)瘋的時候。
“讓夜闌哥哥難看與你有什么好處?!被翮嗣媛杜荩瑡扇岬刈叩教A夜闌身邊,看向夏夢煙:“若是因為我,我可以給你道歉。夜闌哥哥對你一片真心,你卻處處針對。你這么做是不是想和夜闌哥哥劃清界限,好嫁給段世子。
我勸妹妹死了這條心,長公主不會允許二嫁帶著孩子的女人做兒媳。”
藺夜闌聞言,臉上閃過厭惡:“你居然存了這樣齷齪的心思,怪不得段世子會幫你,你們是不是早就被著我有私情?!?p> 在鎮(zhèn)北關(guān)他就覺得奇怪,夏夢煙怎么突然變了。聯(lián)想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情,二人搞不好早就背著他暗通款曲。
夏夢煙不生氣,反到指著自己的肚子,嘲諷道:“侯爺又想說,我肚子里的孩子來路不明?你可要想清楚,一旦做實罪名,日后這個孩子就徹底與侯府無關(guān),我會讓他姓夏?!?p> “你敢。”
夏夢煙冷笑,三番四次拿段翊辰說事,真當(dāng)她沒有嘴。
她看向霍瑛姿,語氣里帶著滿滿的譏諷:“按照霍姑娘的言論,女子與男子稍微走的近些,就是有不軌之心。那你整日待在男人堆了,怕是早失了清白。
霍姑娘嘴上說著替侯爺解釋清楚,可實際上卻處處挑撥離間。我是不是可以認(rèn)為,你如此急切是想盡快嫁入平安侯府?!?p> “我沒有。”霍瑛姿眼淚落下來,委屈地看向藺夜闌,“夜闌哥哥,她胡說八道。你是知道我的,我和將士們清清白白。”
她眼角掃過周圍打掃的侍衛(wèi),這種言論傳出去,她如何嫁入世家。
藺夜闌從未見過霍瑛姿如此傷心過,當(dāng)即沖夏夢煙怒吼:“你自己不守婦道,還想拉別人下水,夏夢煙,你怎么會變成這樣?!?p> “我變成什么樣,都好過喜歡在男人身邊作妖的東西。你們再敢攻擊我的孩子,別怪我把鎮(zhèn)北關(guān)的事情散播出去,大不了魚死網(wǎng)破?!?p> 夏夢煙眼角余光掃過四周,發(fā)現(xiàn)剛剛打掃的侍衛(wèi)齊齊退向一個地方。
所以,一切猜測都是正確。
陛下要將二十萬兩獨吞。
她緩緩閉上眼睛,段翊辰,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目的達(dá)到,夏夢煙一刻都不想待在這里。
“不許走。”程媽媽攔住她,指著滿眼淚水的霍瑛姿道,“必須解釋清楚,我家姑娘清清白白,被你潑臟水,日后如何嫁人?!?p> 她早看夏夢煙不順眼,一介商戶之女,給姑娘提攜都不賠,憑什么如此囂張。
夏夢煙不耐煩打過去,清脆的聲音,讓眾人一愣。
“我哪句話說錯了,霍姑娘沒有在軍營?她四周沒有男人?她的功績不是靠下屬得來的?”
“你?”程媽媽是霍家的老人,在霍瑛姿身邊多年,哪受過這種待遇,氣得就要打回去,卻被霍瑛姿攔住。
“夜闌哥哥,這么多人在,必須解釋清楚,否則,我死在這?!?p> 程媽媽接到霍瑛姿的眼神,當(dāng)即揚聲哭起來:“霍家歷代為朝廷賣命,結(jié)果卻被人說不檢點,沒天理啊。傳出去姑娘名聲是小,日后誰敢替朝廷賣命?!?p> 主仆二人抱在一起哭,仿佛受到天大的委屈。
周遭的侍衛(wèi)都停下手中的活計,看向這邊。
“夏夢煙給瑛姿道歉,她也是好意,別不識好歹?!碧A夜闌感受到周圍人的惡心,也怕事情鬧大,拽著她。
夏夢煙冷著臉,目光落在對方的手上:“侯爺,男女授受不親,軍營那套‘兄弟情’不適合我們?!?p> 那句兄弟情,她說的很慢。
藺夜闌臉上青筋暴露,怒聲呵斥:“別陰陽怪氣,你我的事情,別牽扯到別人。瑛姿還要嫁人,你當(dāng)眾誣陷她,日后她如何在京城自處?!?p> 春月進(jìn)來后一直忍,終于忍不住,上前掰開藺夜闌的手:“侯爺還真是雙標(biāo),霍姑娘誣陷段世子和我家小姐時,你就信?,F(xiàn)在反過來,你卻讓我家小姐道歉,好沒道理。
要道歉,也是霍姑娘先給我家小姐道歉。”
渣男渣女,披著‘兄弟情’的外衣,行茍且之事,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