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紙人追魂
我甩了幾張符驅(qū)退撲向梁宇的幾只牲畜,快跑過去把他從地上拖了起來。
我們不敢過多停留,他站起來后,我們倆立即順著肥豬沖撞出來的路逃跑。
后面的腐尸緊追不舍,前面開路的肥豬也被幾只黃狗啃咬的連骨架都不剩。
它們解決完肥豬后,又呲著牙把目標(biāo)對準(zhǔn)了我和梁宇。
在它們沖上來的瞬間,我及時祭出一個掌心雷把它們轟的稀碎。
但架不住它們數(shù)量多,我和梁宇只能先鉆進一棟房子里躲避。
村里的房子都是木屋,就在我們還在擔(dān)心,木屋能不能擋住那些追我們的東西時,外面那些腐尸突然停下并且散開了。
梁宇疑惑:“他們怎么不追了?”
我靠坐在門上,緩了口氣說:“它們不追過來,說明這里有更厲害的東西,幕后操控者說不定就在附近。”
梁宇恍然大悟:“你是說它們是故意把我們趕到這個屋里來的?”
我點了點頭,摘下了口罩:“你沒發(fā)現(xiàn)這里沒有腐臭味了嗎?”
梁宇求證似的大吸了幾口,眉頭皺成一團,趴在窗戶上干嘔起來:“好臭?!?p> 我沒忍住笑出了聲,手指了指他的后背:“有沒有可能是你衣服臭?”
說到底這還是我的鍋。
剛才我拽他拽的急,不小心拖著他在水牛流出的那堆內(nèi)臟汁水里過了一遍。
“咦……”
他扭頭看了眼后背,臉上露出嫌棄的表情,飛速把外套脫了從窗戶丟出去。
我們在屋里休息了一會兒,吃了點東西。
早上買的醬餅都快餿了。
“接下來我們怎么辦?”梁宇問我。
我把最后一塊醬餅塞進嘴里,看了眼外面,此刻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
“找魂。”
我從兜里取出包有安鈺橋頭發(fā)的黃符。
把他的頭發(fā)打了兩個結(jié)放在符紙中間,然后將符紙折疊成小人模樣。
用打火機把小人點燃,符紙燃盡后,屋內(nèi)憑空出現(xiàn)一個安鈺橋的虛影。
“這是……”
梁宇一臉驚奇的看著我:“這時安鈺橋的魂魄?”
“不是?!蔽覔u了搖頭,“這不過是我用他的頭發(fā)和追蹤符造的一個假身而已。”
假身和魂魄互有吸引力,只要跟著假身走,我們就可以找到安鈺橋的魂魄。
“走?!?p> 眼看假身已經(jīng)走出屋子,我連忙背起背包跟上。
梁宇壓不心底的好奇,加快腳步與我并排而行:“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那個,只要有一個人的毛發(fā),就可以做到千里追魂的追魂術(shù)???”
“千里?夸張了。”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如果真能做到千里追魂,我何必跑到村子里來?!?p> 梁宇點了點頭,覺得我說的也頗有些道理。
假身從屋里出來后就一直領(lǐng)著我們往村中間走。
路上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
梁宇包里有手電,可包在進村的時候丟了。
手機照明亮度有限,只能看清周圍一米左右的壞境。
走了近十分鐘,假身把我們帶到一棟老房子前突然消散。
緊接房子的大門“吱嘎”一聲打開,屋內(nèi)的蠟燭在一瞬間全部亮了起來。
堂屋中間擺著一個供臺,臺上供著一個牌位。
由于距離較遠,光線又比較暗,具體看不清牌位上面寫了什么。
梁宇用胳膊捅了我一下,問:“要不要進去看看?”
我猶豫了。
因為我現(xiàn)在也不敢確定,假身到底是尋著魂魄過來的,還是被里面的東西刻意吸引過來的。
思考再三后,我決定自己先進去看看,讓梁宇在外面守著。
“我先進去看看,你在外面等我。”
我說完就往屋前走,梁宇一把揪住我的背包把我拽了回來。
他一臉嚴(yán)肅:“探路這種事情,還是讓我來吧?!?p> 他把我拉到身后,還不等我再說什么,他一只腳已經(jīng)跨過了門檻。
梁宇進屋后先是圍著堂屋轉(zhuǎn)了一圈,沒發(fā)現(xiàn)異常后才走到供桌前面。
他拿起桌上的牌位仔細(xì)端詳起來。
我站在門口好奇的往里探頭:“梁宇,牌位上寫了什么?”
梁宇沒有回答我,也沒有其他動作。
我意識到不對勁,從口袋里掏出一顆大白兔奶糖朝他腦袋砸去。
糖丟過去的瞬間,原本站在供桌旁的梁宇消失了。
那竟然只是一個影子。
可我明明一直盯著他,他到底是什么時候被替換掉的?
梁宇又去了哪里?
我握緊了手里的攝魂鈴,毅然決然跨過面前的門檻。
屋內(nèi)寒氣逼人,才進來一會兒,我都能感覺到我的睫毛上起了一層冰霜。
搖晃一下攝魂鈴,周圍的溫度才恢復(fù)些許。
我走到供桌前,看到牌位上的名字時,一股寒氣從腳趾竄到了頭頂。
那牌位上赫然寫著我的名字。
“既然來了,不如上柱香再走吧?!?p> 一個穿灰色衣服的老太太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拿出兩支點燃的香遞到我面前。
我看著她遞過來的香并沒有伸手接。
單數(shù)香敬神,雙數(shù)香拜鬼。
牌位上還寫著我的名字,這老太太想直接弄死我。
她看我久久不接香,原本帶著笑的臉色突然沉了下來。
“敬酒不吃吃罰酒?!?p> 她冷哼一聲,手一松,兩支燃著的香掉落在我腳邊。
老太太一臉陰毒的看著我,臉上每一個表情仿佛都在嘲諷我不知死活。
“不知不覺的死去多好啊,你卻偏偏要吃苦頭?!?p> 我沒有搭理她,而是看著地上還在燃燒的香陷入了深思。
我好像知道梁宇去哪了。
“找死?!?p> 老太太怒喝一聲,伸出變成樹枝的手朝我脖子刺了過來。
就在她手即將碰到我脖子的瞬間,我把早已藏在左手心的符拍在了她的額頭上。
并大喝一聲:“天尊借法,請三味真火,降魔滅妖,敕令,滅!”
老太太驚恐的往后退了幾步,不過很快她就發(fā)覺自己被耍了。
那只是一張普通的雷符,對她根本造不成什么傷害。
“你敢耍我?”
她扯下額頭上的符紙,幾下撕的稀碎,一雙眼睛通紅,恨不得馬上吃了我。
我尷尬的笑了笑,雙手藏在背后飛快的用血在攝魂鈴上畫符。
這老太太不是我能對付得了的,得請個幫手。
在老太太怒氣騰騰再次朝我撲過來的時候,我的符咒也完成了。
借東方神力,運轉(zhuǎn)陰陽,……昌縣文懷村,召柳燭救命!
敕令,急急如律令!
我背后升起一道青煙,一道碩大的身影把撲上來的老太太擋了回去。
同時周圍的環(huán)境也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原本老舊的木屋突然變成了廢棄的破廟。
竟然是障眼法。
我朝身后的身影說了聲“拜托”,對方甩起尾巴在我面前的地面上砸出一個大洞。
“多謝!”
我一躍跳進洞中,老太太當(dāng)即臉色大變。
想上來抓我,幾次都被柳燭攔了回去。
我能發(fā)現(xiàn)地下的玄機,還多虧了這老太太。
她把香丟在地上的時候,我就注意到煙不是往上走,而是往地下鉆。
所以我大膽猜測地下有東西。
還有梁宇的消失,他圍著堂屋轉(zhuǎn)圈的時候,我在外面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不對勁。
是他拿起那塊牌位之后才出現(xiàn)的異常,所以我更加篤定,地下玄機的入口就在我腳下。
跳進洞后我拋出十幾個紙人探路,地下洞路錯綜復(fù)雜,我找了近二十分鐘才找到小舅的位置。
奇怪的是回來的紙人都告訴我沒有找到梁宇。
當(dāng)下我只好先救出小舅再想辦法找他。
我趕到小舅所在的洞坑,看到他渾身都纏滿了樹根。
樹根的頂端已經(jīng)扎進了他的皮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