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飛頭降
這個男人為什么讓小鬼來扒我的包?
他還靠在窗戶上裝睡,我卻看見他悄悄把什么東西藏進了衣服里。
我把撿起來的黃符放在了中間的座位上,以示警告。
后面男人沒有再搞小動作,下車時我拿走了那張黃符。
不過令我沒想到的是,他竟然跟我們在同一個站下車了。
現(xiàn)在時間太晚也沒有回縣里的班車,我們索性在車站附近找個旅店住了下來。
明早坐第一班車回去。
辦好入住后我出去買宵夜,回來時正巧碰到那個養(yǎng)古曼童的男人在旅店前臺。
他注意到我在看他,回頭對我露出一個極具挑釁的笑。
我沒有理會他,帶著宵夜來到小舅舅他們住的房間。
吃到一半時我和他們說了我的猜測。
“我好像被人盯上了?!?p> 小舅舅一愣,脫口問:“車上的那個大胡子?”
“不是,是后面上來的一個男的?!?p> 我把在車上的時候,那個男人讓小鬼摸我包的事情和他們講了一遍。
兩人表情都非常凝重。
安鈺橋說:“應該是你包里有他想要的東西?!?p> 我尋思不能啊,包里的都是我自己的東西。
嗯……除了那顆人參。
“一顆人參而已,應該不至于在車上沒得手,還跟到這來吧?!?p> 我不理解。
“人參?”小舅舅疑惑,“你哪來的人參。”
我有些心虛,又把和那個大胡子的事情講了一遍。
小舅舅聽了有些后怕,大胡子對我動手時他們就坐在我旁邊,對此竟然一點都沒有察覺。
可見那個大胡子的厲害。
我感嘆道:“幸虧他對我沒有惡意,只是要回他妹妹的魂魄,不然我就要和你們說拜拜了?!?p> “跟過來的那個男的你也要注意一下?!毙【司颂嵝盐?,“我覺得他的目標不可能是那顆人參那么簡單?!?p> 我點頭,心中已經(jīng)有了打算。
吃完最后一串脆骨,我回到自己房間。
開門的時候我感覺背后毛毛的,回頭一看發(fā)現(xiàn)樓梯拐角處,有半截黑色布鞋露在外面。
我若無其事的關(guān)上房門,把背包放在了床頭柜上。
關(guān)燈后約莫半小時,床頭柜上傳來了翻找東西的聲音。
緊接著是一聲凄厲的孩童慘叫。
我快速從被子里鉆出來開燈。
床頭柜旁邊,七八個紙人正把一個渾身發(fā)灰的嬰孩按在地上狂揍。
這應該就是那個男人養(yǎng)的古曼童吧。
用小孩尸體養(yǎng)小鬼,真是喪盡天良。
柜子上還站著一個紙人,它雙手高高舉著小舅舅的金錢劍,一躍跳到古曼童的肚子上。
由于它力氣不夠,金錢劍沒能刺進古曼童的身體,只搭在了他的頭上。
古曼童沾到金錢劍的皮膚變得焦黑,還在不斷地往外滋滋冒著黑煙。
我從包里取出一捆紅繩把他捆上,正愁要怎么處理他,窗戶邊突然傳來了“咚咚咚”的撞擊聲。
我拿起金錢劍走到窗邊,拉開窗簾,外面空空如也。
就在我轉(zhuǎn)身的瞬間,被綁起來的古曼童突然沖著窗邊大喊:“爸爸救我,爸爸救我?!?p> 我疑惑回頭,和一顆凌空飛行的腦袋來了個四目相對。
竟然是飛頭降。
我認得外面飄著的那顆腦袋,他就是從車上跟過來的那個男的。
他在窗外“咯咯”的笑著,飛撞著準備沖進來。
我見狀急忙關(guān)好窗戶,只不過賓館的窗戶用的都是普通玻璃,幾下就被撞碎了。
飛頭降鉆進房間,直奔我的背包而去。
我往后退了幾步。
也是在他的腦袋進屋后我才發(fā)現(xiàn),他的脖子下面還拖了一串長長的東西。
像是腸子。
咦……有點惡心。
柜子旁邊的幾個紙人被飛頭降嚇得躲了起來。
眼看他的臟嘴就要咬到我的背包,我舉起金錢劍砍在了他后面拖著的那一長串腸子上。
被砍的地方被灼燒的焦黑,飛頭嘴里發(fā)出一聲慘叫。
他的視線也從背包上挪開,轉(zhuǎn)而張著恐怖的大嘴朝我咬了過來。
我抄起地上的木凳子朝他腦袋砸去,不料凳子砸爛了,他腦袋一點沒事。
失算了。
沒想到有人頭這么鐵。
幾張雷符甩過去才逼的他后退了些。
原本被捆著的古曼童此刻也掙脫了束縛,跳上床朝我撲了過來。
我一腳把他踹到墻上,快速在手心畫了一個雷符朝他轟去。
掌心雷打的他渾身焦黑,躺在地上動彈不得。
飛頭見此大怒,飛快的在房間里轉(zhuǎn)圈,試圖用他后面拖著的那一節(jié)腸子來纏住我。
金錢劍對他的傷害也不大,我只能四處躲避尋找他的弱點。
突然,身后的房門開了。
安鈺橋端著個碗走了進來,給他開門的老板娘直接被嚇暈了過去。
他找準時機把碗里的東西盡數(shù)潑到飛頭臉上。
飛頭滋滋冒起了黑煙,大叫著從窗戶飛了出去。
趴在地上的古曼童絕望的喊著“爸爸,爸爸”
但他爸跑的飛快,哪顧得上他。
我用夏青留給我的符咒送走了古曼童,希望他下輩子能投個好胎。
與此同時,在另一個漆黑的房間內(nèi),一個女人似感覺到了什么,突然放聲大哭。
“孩子走了,孩子走了……哥哥,我感覺不到孩子了?!?p> 一雙大手把女人摟在懷里,輕聲安慰:“走了好,走了就不用再受苦了。
你們娘倆受過的罪,我會盡數(shù)討回來的?!?p> 我將房間簡單的收拾了一下,然后把暈倒在門口的老板娘扶到床上躺下。
掐了幾次人中,總算是把她掐醒了。
她一醒就抱著我大哭,說“見鬼了,見鬼了”
緩了一會兒后又開始念“阿彌陀佛”
安撫好老板娘后,她帶我們到前臺查了那個男人的房號。
等我們找過去的時候,房間里已經(jīng)沒人了。
床單上有一大灘血,應該是那個男人剛才破功了吐的。
給老板娘賠償了損失后,她又重新給我換了一個房間。
后半夜那個飛頭降沒有再來,看來破功對他反噬不小。
早上六點,我們在樓下匆匆吃過早餐就坐上了回縣里的班車。
途中我沒忍住問安鈺橋:“你昨天晚上給飛頭降潑的什么東西,效果那么好?”
他沉默了一會兒,小聲說:“童子尿。”
嗯……驅(qū)邪神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