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四個腦袋的甕壇子
聽了他的話,我又想起晚上陳天賜吃蟲子的一幕,沒忍住扶著墻吐了。
太惡心了。
從尸體上養(yǎng)出來的蠱蟲,他是怎么下得去口的。
稍微緩了一會兒后,我問出了我一直想問的問題:“這個伍二兩和田姣姣是什么關系?”
陳運看了眼躺在地上的伍二兩:“他是田姣姣的男人,已經(jīng)死了三十多年了,二十年前借著我兒子的身體借尸還魂活到現(xiàn)在?!?p> 我仔細打量了一眼躺在地上瑟瑟發(fā)抖的伍二兩,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個能獨立完成借尸還魂的。
所以這一系列事情背后的罪魁禍首都是那個田姣姣。
看來得再去一趟陳嬌嬌家里。
我取下陳天賜脖子上的那個玉墜,把他封在了里面。
從陳天賜家出來后,小舅就走上來問我:“安鈺橋呢,你看見他沒有?”
“沒啊,我正想問你呢?!蔽覜]好氣,“你們一聲不吭的跑了,留我一個人在山上?!?p> “我不是上安鈺橋回去找你了嗎?”小舅疑惑,“他沒去嗎?”
他不提這事還好,一說我就來氣:“你還好意思說,不知道哪來的一個狐貍精變成安鈺橋的模樣,幸好我跑得快,不然就被他吃掉了?!?p> 小舅舅的臉色突然變得跟吃了屎一樣難看:“那現(xiàn)在那只狐貍精現(xiàn)在在哪?”
“我不知道?!蔽乙庾R到不對,“你都不關心我一下的嗎?關心那只狐貍精?”
“好了好了。”他敷衍的用手摸了摸我的頭發(fā),“你不是在這兒好好的嗎,有什么好擔心的?!?p> 我打掉他的手,他之前拍我腦門的那一巴掌還疼著呢。
只是沒走兩步他又追上來問我:“狐貍呢?”
“我真不知道?!蔽覠o奈,把在蘆葦蕩里發(fā)生的事情和他敘述了一遍,“他被柳燭打了一掌后就跑了,從蘆葦蕩出來后我們就去陳天賜家了。”
至于柳燭現(xiàn)在在哪,是不是去追那只狐貍了,我就不清楚了。
走進蘆葦蕩的時候,我又在那個路口看見了站在遠處的人影。
和上次不一樣的是,他在朝我們招手。
“是安鈺橋嗎?”
我剛準備走過去,被小舅拉了回來:“身形不對。”
“往蘆葦蕩里面走?!彼盐彝七M蘆葦蕩,這里還有剛才我和狐貍精走過的痕跡。
我們從蘆葦蕩繞到了田姣姣家的后院。
她家院子不大,后面都是用竹子圍起來的,我和小舅舅很輕松就翻了進來。
張珍珍已經(jīng)抱著孩子在屋里轉(zhuǎn)了一圈,回來告訴我們說她和孩子的尸身在堂屋左邊的那個房間。
我和小舅撬開門進去,一股刺鼻的臭味熏的我差點又吐了。
房間里擺著一張用長凳和門板搭起來的床,床上蓋著一塊白布,下面應該就是張珍珍和孩子的尸體。
我走過去準備掀開白布,張珍珍突然抓住我的手:“別看!”
我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尸體放了這么多天肯定已經(jīng)腐爛的沒法看了。
她不想看到自己現(xiàn)在那副恐怖的模樣,更不想我們看見。
我松開已經(jīng)抓住白布的手,正想著要怎么把尸體搬出去,外面院子里突然傳來一個女人的笑聲。
緊接著密密麻麻的蜘蛛爬進了屋里。
“是田姣姣,她發(fā)現(xiàn)我們了?!睆堈湔湫睦锖苁蔷o張。
一只蜘蛛爬到她的腿上咬了她一口,痛的她叫出了聲。
我沒想到田姣姣的蜘蛛竟然連鬼都能傷,忙蹲下身去幫張珍珍把腿上的蜘蛛拍掉。
這個房間是半封閉的,連窗戶都沒有,唯一的出口只有前面的大門。
由于我身上有金蠶蠱的原因,那些蜘蛛不敢靠我太近。
就在我準備跑出去的時候,又一個甕壇從外面滾了進來。
還沒等我看清那是什么東西,壇子突然從地上飛起朝我撞了過來。
我下意識的用手去擋,在手快要碰到壇子的前一秒,四個嬰兒腦袋從壇口鉆了出來。
她們張的大嘴朝我的手咬過來,嘴里是冒著寒光的尖牙。
我快速把手抽了回來,側身躲了過去。
這應該就是張珍珍說的那個四個腦袋的壇子。
甕壇子落在了張珍珍的尸身上,她們用腦袋支撐著壇子站穩(wěn),對我們露出嘴里的尖牙還發(fā)出“嘿嘿”的怪笑。
“別在屋里打,先出去。”我提醒道。
小舅舅一馬當先,脫下身上的外套,用打火機點燃驅(qū)趕蜘蛛。
我緊跟在他后面,眼看只差一步就可以出去了,后面突然傳來張珍珍的慘叫。
那個甕壇子上的四張嘴已經(jīng)咬在了她的肩膀上。
我退回去,在手心畫了一道雷符才把那個怪物從她身上轟了出去。
甕壇落地,她們像是受了委屈一樣“嚶嚶”大哭起來。
哭聲很尖銳,聽起來非常刺耳。
隨著她們此起彼伏的哭聲,屋里又響起了另一種“沙沙”聲。
聲音是從木板床上傳出來的,張珍珍和她孩子聽了那個“沙沙”聲,抱著腦袋痛苦的在地上打滾。
我一腳踢開甕壇,掀開了蓋在門板床上的白布。
尸體上的腐肉已經(jīng)沒了,取而代之的是無數(shù)條拇指大小不停蠕動的白色肥蟲。
我認出這就是陳天賜吃的那個蟲子。
“沙沙”的聲音就是它們發(fā)出來的。
它們本是重疊壘在尸骨上的,可能是我剛才掀開白布驚到了它們,原本重疊的小山突然塌了,如山體滑坡一發(fā)不可收拾。
我急忙往后退,還是有幾只蟲子飛濺到了我的裙子上。
我把身上的幾只蟲子拍在地上,抬腳就踩了下去。
“bia唧”一聲白漿四濺。
尸骨上的蟲子爬走后,我發(fā)現(xiàn)嬰兒的尸骨竟然又被放回到張珍珍腹部的位置。
他們的脖子上分別掛著一塊黑色的木牌。
應該就是這個東西限制了他們的能力。
我強忍著惡心走過去把套在他們脖子上的木牌扯了下來,張珍珍和孩子的身上的疼痛感立即就消失了。
而且我能明顯感覺到他們身上的陰氣濃郁了不少。
甕壇還不死心的朝我撲過來,被我一腳踹飛撞到墻上。
張珍帶著孩子先跑了出去。
不過經(jīng)過剛才那么耽擱,現(xiàn)在滿地都是蠕動的肥蟲和亂爬的蜘蛛,我根本無從下腳。
小舅舅不知道從哪里提了一袋石灰過來,他提醒我捂住口鼻,然后把石灰全撒在了屋里。
原本還活蹦亂跳的蟲子在碰到石灰的瞬間就沒了動靜,緊接著融化成了一攤液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