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老婆來了就是好
那幾條閑言碎語很快被網(wǎng)智洞察組的人刪除了,如同微不足道的塵埃,瞬間在信息的洪流中消失。
但緊接著又出現(xiàn)了這樣的聲音,如同暗流涌動,在網(wǎng)絡的暗礁間穿梭。
【你們知道數(shù)據(jù)人嗎?】
一個神秘的聲音在w的角落里悄然響起,像是一粒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激起了層層漣漪。
【什么數(shù)據(jù)人?】
【聽說那些垃圾人是被抓去做數(shù)據(jù)人實驗的!】
【數(shù)據(jù)人就是把身體換成機械的!】
【這不是挺好的嗎?人就不會生病啦?】
【問題是現(xiàn)在技術(shù)不穩(wěn)定呀,那些有錢人先做的,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問題了,就拿垃圾人做實驗!】
【那個labo你們知道吧?他就是第一批數(shù)據(jù)人!現(xiàn)在據(jù)說是個活死人了!】
【labo?你說那個國民偶像labo?他怎么可能是數(shù)據(jù)人?】
【我也是聽說的啦!但無風不起浪!】
【如果是真的,那很多人真是塌房塌得地基都沒了!】
【是啊,大家喜歡labo就是因為他真實,最后發(fā)現(xiàn)竟然是個ai!感覺天都要塌了!】
……
這個消息如同病毒一般,在w的各個角落迅速蔓延。
破曉者們按照曾小棉的吩咐在w上發(fā)布著這些信息。
飯點到了,紅毛發(fā)完最后一條趕緊撲向飯桌。
“你們給我留點!”
其他人充耳不聞,吃著飯還不忘跟曾小棉打小報告:“嫂子你一來啊,老大燒的飯都香了!”
于墨作勢要拿湯勺敲他:“我做的飯什么時候不好吃?”
一個眼睛仔舉手:“我作證我作證,前幾天真是食不知味?。 ?p> “食不知味?”于墨替他們的文化課老師汗顏,“也不知道是你們味覺有問題還是腦子有問題,出去可別說是我教的。”
這洞穴雖簡陋,但被于墨布置得像個水晶洞,臥室、工作間、廚房、飯廳……應有盡有。
這飯桌夏天能制冰,冬天能熱湯,是他們最愛的寶貝。
就是晚上睡覺有點麻煩,之前都是凌薇一個人一間,于墨和幾個大男人一屋,整個大通鋪就湊活過了。
但現(xiàn)在曾小棉來了,兩人還互通了心意,又初嘗人事,晚上睡或者不睡在一起,都很難受!因為——
這洞,回聲太大啦!
360度全立體環(huán)繞聲啊,做的人和聽到的人都會社死。
于墨打算吃完飯就跟大家宣布搬家的事兒。
今天于墨炒了很下飯的辣肉絲,紅毛夾一筷子跟著半碗飯下肚,才想起來自己打算問曾小棉的問題。
“大嫂,我有點不理解,我們?yōu)槭裁床恢苯犹栒偎麄兤饋矸纯鼓??為什么要繞這么大個彎子?”
曾小棉正盯著腕里于墨給她塞的一堆菜,想趁著于墨去倒水的間隙,偷偷把菜撥到他碗里。
凌薇朝她無聲地搖了搖頭:不行,會被發(fā)現(xiàn)的!
其他人紛紛遞上自己的碗,表示可以代吃。
曾小棉趕緊用筷子的另一頭把菜撥到凌薇的碗里,自己又狼吞虎咽地吃了幾塊肉。
于墨回來的時候正撞見她猛錘胸口,打算把噎著的肉敲下去。
其他人則埋頭干飯,一個個后腦勺上大大地寫著“沒看見,不知道。”
“你這都吃了一盆肉了……”于墨對她過分單一的飲食習慣很無奈,給她盛了一碗菜湯,“這里面的菜如果還敢挑出來,明天起我就不做肉菜了,全體跟著你吃素!”
前一秒還向著曾小棉的幫兇們瞬間臨陣倒戈,替于墨監(jiān)督曾小棉:“喝!”
曾小棉只好苦著臉把一碗苦瓜湯喝光,喝完發(fā)現(xiàn)紅毛還眼巴巴地等著自己回答剛才的那個問題。
她擦了擦嘴:“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歡聽大道理的,這大道理離自己的生活太遠,就會變得不切實際、空洞?!?p> “大家活著就已經(jīng)夠累的了,還要什么大義、大愛呢?人們更關(guān)心的是自己日常的生活。能不能吃飽飯?能不能老有所依?”
“只要給他們這些最基本的保障,日常再來點娛樂活動,就沒人愿意去冒險,去反抗了。”
紅毛皺眉:“那……我們豈不是叫不動他們?”
其他人也看向曾小棉。
曾小棉笑道:“愛不可以,但恨可以!越是封閉的環(huán)境下,越會滋生恨和偏執(zhí)!一點點不同和不滿,就會匯聚成巨大的憎惡?!?p> “尤其是當他們認為,壓迫著他們的人還不如自己的時候?!?p> 眼睛仔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我們現(xiàn)在是拋出一點點懷疑的種子,讓他們自己滋生?!?p> 曾小棉接過于墨遞過來的茶,悶了一口,無聲地朝他豎起大拇指,不愧都是于墨選出來的人,夠聰明,跟聰明人講話就是省事。
曾小棉又說:“如果每個蘋果都被插上了鋼針,雖然長得畸形,但大家都一樣,蘋果就不會發(fā)現(xiàn)問題所在?!?p> “所以無論外人如何指出,都是無濟于事的。但只要我們給他們看到正常的蘋果,他們自己就會發(fā)現(xiàn)異常?!?p> 曾小棉把眼前的杯子輕輕往前一推:“我們要做的,只是推波助瀾!”
“妙啊……”其他人忍不住感慨。
凌薇聽著,心里不禁暗道一聲好狠。
她才剛滿十八歲不久,這人性的游戲卻已經(jīng)被她玩得明明白白,簡直殺人不見血。
這樣的人,也只有于墨才降得住她。
果不其然,不多時,w里開始出現(xiàn)這樣的聲音。
【那我開始有點好奇那個于墨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了!】
【搞不好人家真的是替天行道!】
【對啊,不然,人家好好的日子不過,搞什么對立呢?】
【聽說了嗎?這兩天,好多號都被封了!】
【那就說明這事是真的?】
【細思極恐!】
【這里面的水不知道有多深!】
【感覺都不是我們這種月薪幾百塊的人應該考慮的!】
【散了散了,不然要炸號了!】
……
網(wǎng)智洞察部和數(shù)據(jù)部都不把這事兒當回事,只是和平時一樣,不斷刪評和封號。
他們?nèi)匀话汛罅烤Ψ旁趯Ω丁坝谀鄙?,只要“于墨”一天不從?zhí)行長家里出來,他們就一天都不能睡個好覺。
然而那些“閑言碎語”就像暗藏在木頭里的小白蟻,從外部還看不出任何異常,卻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中蠶食著整個w網(wǎng)絡生態(tài)的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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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水行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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