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城的雨總是額外多。
行人基本都會隨身攜帶著傘,但是觀南期沒有,因為她老是丟三落四的,傘的價格并不便宜,自從小時丟了兩把被媽媽打了一頓,她也就干脆不帶了。
后來去了京城,京城雨少,半個月都不見下一回,她也忘了要準備傘。
這回回到云城,是為了掃墓。
最近梅雨季節(jié),雨比平時也大了許多,沒法頂著雨回去,網(wǎng)約車也一直滴不到。
觀南期只好呆在一家關了門店面外。
雨還在淅淅瀝瀝的落。
觀南期手中夾著煙,煙是女性一般喜歡抽的細煙,煙霧飄搖,不待穿進雨中便已被打散。
嘴唇輕薄紅潤,咬著細長的煙,眼始終垂著,濃密的睫毛遮蓋下來,在眼下形成一片陰影。
正常人一般3-5分鐘便可吸完一根,但她吸煙慢,極慢。
煙燃盡了她可能才吸上兩口。
雨下了有半個多小時了。
就在她猶豫是否要直接冒著雨回去時有人喊住了她。
“小姐,需要我送你一程嗎?”聲音透過雨,溫溫柔柔。
觀南期微微抬頭。
是一輛黑色的邁巴赫。
主駕駛的車窗搖了下來,是一個有著精致歐洲面孔的男性。
若在平時觀南期定是拒絕的,但等了半個多小時,腿已經(jīng)麻了的她有些等不下去了。
“好,謝謝。”
聲音如絲綢般順滑,如同鋼琴家精準彈奏的音符,她的嗓音輕柔而富有感染力,仿佛一陣溫暖的春風輕輕拂過耳畔。
說完便打開了后座的門。
門剛被打開觀南期便愣住了。
后座還坐著人。
幾縷長發(fā)披在肩上,發(fā)尾微卷,眉目如畫,眼角帶著一絲疲憊,高挑的鼻梁、嬌艷欲滴的紅唇和精致的臉龐。
是她。
硯難書偏頭望向扶著車門的觀南期。
“進來吧?!?p> 清冷的聲音如春風拂過柳枝,清澈而冷冽。
觀南期眨了眨眼,踏了進去。
車內(nèi)空間比一般的邁巴赫要大,觀南期不確定是不是定制款。
“謝謝?!闭{(diào)整好坐姿后,觀南期轉(zhuǎn)頭看向硯難書。
硯難書已經(jīng)靠在椅背上,眼睛已然閉上。
聽到觀南期的話也只是“嗯”了聲。
“小姐地址是哪?”開車的司機開口了。
“景嘉墓園,謝謝?!?p> 司機笑到“不客氣”
觀南期忍不住又偏頭看向閉著雙眼的硯難書。
劉海微微遮蓋住額頭,高挺的鼻梁流露在外,雙唇始終呈一條直線。
初見時她才17歲,剛考入柏靈克電影院校(bykk)。
首場演出時搭檔食物中毒,而眼前這人受邀參加,替身搭檔,兩人成功配合,獲得了首場第一的好成績。
觀南期暈車很嚴重。
可這次她一點暈的感覺都沒有,高端的車就是不一樣,司機開的也很穩(wěn),車上也沒有刺鼻的香薰味。
不知過了多久。
車停了。
“小姐,到了。”
司機那溫溫柔柔的聲音又一次傳來。
觀南期這才反應過來,急忙收了視線。
“謝謝?!?p> “這是50,希望你能收下?!?p> 觀南期從口袋摸出五十元,急急忙忙放在車中間的置物臺上,便打開車門跑了下去。
不是不給更多,主要是她現(xiàn)在口袋就還剩83,等會還得買花,實在掏不出更多的了。
“唉?”
司機正從車側(cè)拿出一把黑色的傘準備遞出。
“回去吧。”
許久未開口的硯難書發(fā)聲了。
“好的?!?p> 司機準備拿走那五十元。
可還有一只手比他更快。
硯難書把折疊整齊的五十元放進一旁的LV包包中。
“她給我的?!?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