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購置年貨
那對耳環(huán)的主人,怒氣沖沖地取回失物后,毅然決然地舉家遷至鄰村。
而遷移的同時,他們也不忘將張老大的“事跡”添油加醋地四處傳播,不出幾日,不僅張家村,就連四周的村落也都知曉了張老大那不清白的名聲。
胡翠梅再次回到娘家時,迎接她的不再是溫暖的懷抱,而是幾位嫂子或明示或暗示的嘲諷與排擠。
回到家中,胡翠梅與張老大爆發(fā)了一場激烈的爭執(zhí),雙方的情緒如同即將決堤的洪水,只差一線便會失控動手。
幸好張老太及時介入,以她那威嚴(yán)而沉穩(wěn)的態(tài)度制止了這場風(fēng)波,否則后果不堪設(shè)想。
胡翠梅滿心委屈,自覺清白卻因張家人的行為而備受牽連。
而張老大同樣覺得萬分冤枉,那對銀耳環(huán),他確確實(shí)實(shí)從未碰過!
在這場風(fēng)波中,無人察覺張大娃站在角落,暗暗松了一口氣,仿佛心中的一塊大石悄然落地,他的秘密也隨之深埋。
轉(zhuǎn)瞬之間,新年的氣息悄然而至。
在這短短一個多月里,得益于龍逸的巧妙推廣,張家村盤炕隊(duì)的名號響徹城關(guān)縣,甚至青州府內(nèi)都有人聞訊前來,誠意邀請他們前往盤炕。
依靠這項(xiàng)精湛的手藝,張家村人收獲頗豐,昔日的病患或是康復(fù)加入盤炕隊(duì),或是在張老二的組織下,家中的婦女投入了制作美容丸的行列。
美容丸的熱銷程度令人咋舌,特別是在那場突如其來的雪災(zāi)之后,幾乎到了供不應(yīng)求的地步。
張老二忙碌之余,接到了來自百草堂的大量訂單,用于儲備。
需求激增迫使他擴(kuò)大了生產(chǎn)規(guī)模,招募更多人手。
盤炕與制丸的雙豐收,使得張家村的每個家庭都能過上一個前所未有的富足新年。
距新年不足十日,剛從繁忙的盤炕工作中解脫出來的張老二,這才攜家?guī)Э谇巴屑徶媚曦洝?p> 瓜子、山珍野味、喜慶的春聯(lián)、火紅的燈籠……
各類年貨,盡入囊中,好不熱鬧。
徐莉云素來喜愛熱鬧,深知過年對于大楚百姓意味著何等重要,決心要把這個節(jié)日辦得熱熱鬧鬧。
孩子們被母親“強(qiáng)迫”穿上喜氣洋洋的紅色衣裳,就連兩個女兒的發(fā)飾也換上了鮮艷的紅繩。
徐莉云興高采烈地將滿載而歸的年貨一股腦兒地拋向二叔爺那略顯破舊的驢車之上,沉重的貨物讓驢車頓時低沉數(shù)分。
返回途中,二叔爺不忍心增加負(fù)擔(dān),寧愿步行跟隨,唯恐那輛老驢車不堪重負(fù),其留下的車轍,深深地嵌入濕潤的泥土中,似乎比雨后的泥濘更深。
一行人剛剛踏入村莊的邊緣,迎面走來一位面容平凡的陌生男子,正緩緩離開村子。
張家的其他人只是隨意一瞥,并未放在心上,唯有心思細(xì)膩的小幼娘,目光在其身上多停留了幾秒。
直至那人似乎察覺到異樣的注視,驀然回首,正巧與小幼娘探尋的眼神不期而遇,兩道目光在空中擦出了微妙的火花。
小幼娘仿佛遭遇了突如其來的驚嚇,小身子猛地一顫,慌亂中尋得一片安全的港灣,迅速將自己嬌小的頭顱埋入了徐莉云溫暖而又熟悉的懷抱中。
徐莉云望著懷中女兒這前所未有的驚恐表現(xiàn),不禁錯愕萬分。
平日里,小幼娘總是充滿好奇與無畏,最愛與人親近交流,而今卻因一人匆匆一瞥,就嚇得如此失態(tài),這反差讓她心頭疑云密布。
就在徐莉云滿腹狐疑之時,趁著那位讓小幼娘懼怕的漢子逐漸遠(yuǎn)去的步伐,小幼娘這才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從母親的懷里探出了小腦袋,一雙靈動的大眼睛透過細(xì)碎的發(fā)絲,偷偷地瞥向那漸行漸遠(yuǎn)的身影,眼神中既有好奇又夾雜著明顯的畏懼。
“娘親,那個人……那個人給我一種很可怕的的感覺!”
小幼娘的聲音細(xì)如蚊蚋,卻又清晰可聞,那抹不易察覺的顫抖,讓她不自覺地緊鎖眉頭,再次投向那已遠(yuǎn)離的背影,試圖尋找令女兒驚恐的源頭。
就在她專注觀察之際,仿佛有某種奇特的感應(yīng),那漢子竟似有所察覺,驀然回頭,目光在這邊短暫停留。
徐莉云機(jī)敏地調(diào)整了情緒,迅速恢復(fù)了常態(tài),避免了任何可能引起注意的舉動,確保自己和女兒沒有暴露于陌生人的好奇之下。
心中涌動著種種不解與關(guān)切,徐莉云輕聲詢問懷中的小寶貝:“幼娘乖,告訴娘親,你為什么會覺得那位叔叔可怕呢?是有什么特別的原因嗎?”
小幼娘依偎得更緊了,黑亮的眼眸中閃爍著警惕與困惑,小鼻子還不自覺地皺了皺,似乎真的回憶起了什么不愉快的味道。
“我也不清楚,但他看起來就是很嚇人,而且還帶著一種很難聞的味道?!?p> 孩子的直覺往往是最敏銳的,那份純真下的判斷,不容忽視。
徐莉云深知,小幼娘雖年幼,但性格中有一份難能可貴的真實(shí)與直接,從不輕易評價他人,更不會有毫無緣由的情緒。
即便面對過去那些偶爾會逗弄她,但并無惡意的張家親戚,小幼娘都能報以天真的笑容。
如今,對于一個素昧平生之人表現(xiàn)出如此強(qiáng)烈的排斥,這讓徐莉云不得不深思其背后的原因。
此刻身處簡陋的驢車之中,諸多不便,徐莉云暗暗決定,待回到家中后再詳加探究。
及至回到那溫馨而又略顯破舊的草屋,張老二一番熱情洋溢的表現(xiàn),為即將到來的新年增添了幾分喜悅氣氛,而六爺爺對于張家這份難得的慷慨,心中既是感激又是擔(dān)憂。
他既希望張家能節(jié)儉持家,又忍不住為意外之財(cái)感到欣慰。
夜幕降臨,當(dāng)家門輕輕合上,圍坐一室的家人共享片刻寧靜,徐莉云適時提出了白日里的那段插曲。
張老二聽聞,眉頭緊鎖,擁抱著小女兒,聲音柔和而充滿了父親的關(guān)懷:“幼娘,你能告訴爹爹,那位叔叔讓你想到了什么嗎?還有那奇怪的味道,像什么?”
小幼娘歪著頭,認(rèn)真思考了一會兒,隨即給出了她的答案:“就像是蘇嬸家那只大黑狗,又臭又兇,還有點(diǎn)像二哥那次忘了扔掉的壞了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