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林四季你不是人
林四季出門就奔破廟去，她得看看王衛(wèi)國有沒有把木桶運回來，還得跟王衛(wèi)國交代明早賣雞蛋的事。
吳彩芳一路不遠不近地跟著，看到林四季進了處破廟，她擔心被發(fā)現(xiàn)就沒敢再進去，而是回去通知吳文秀過來跟她捉奸。
林四季進到破廟時王衛(wèi)國跟王衛(wèi)家正泡在從屠宰場運回來的木桶里邊洗澡邊打水仗。
王衛(wèi)民因為有傷口，只能坐在那看著，見到林四季過來笑著打招呼：“四季姐姐?！?p> 王衛(wèi)國聽著林四季來了，羞得趕緊蹲水里去，只有王衛(wèi)民光著身子跟林四季打招呼：“姐姐，你怎么來啦，你要不要一起過來玩。”
剛說完就被王衛(wèi)民提醒他：“老三你傻啊，四季姐姐是女的?！?p> “女的怎么了呢？”
王衛(wèi)國不理會拌嘴的兄弟倆，而是瞪著林四季：“你就不知道害羞，還在那看著。”
“我有什么好害羞的，又不是我不穿衣服?！?p> 林四季嘴上雖然是說著，但還是背著他們在小土磚那坐下來：“快點，我有事跟你說?！?p> 王衛(wèi)國趁機從木桶里爬出來趕緊把衣服穿上，頭發(fā)上的水也顧不上擦就走到林四季旁邊坐下來。
“那個桶啊是以前殺豬用的?！?p> 王衛(wèi)國看她還幼稚地笑話自己，給她個白眼：“有事快說?！?p> 一個女孩子大晚上老往這荒郊野外跑也不怕危險。
“明早四點你就準備出門去賣雞蛋，先從我打掃的片區(qū)開始賣，賣雞蛋的時候用板車再推兩個桶出去。”
“四點這么早？街上有人嗎？”
“就是沒人才好賣?！?p> 這個點通常都是大院里頭的人出來倒屎尿盆的時候，他們這些城里人怕羞都是趁著天沒亮就出來倒屎尿盆。
“你要做的就是幫他們把屎尿盆倒你這木桶里，再順便推銷你的雞蛋。”
“?。俊蓖跣l(wèi)國以為自己沒聽清：“你這些木桶就是用來收集屎尿的？”這賣雞蛋就賣雞蛋，搞這么復雜。
“沒錯，我觀察過了，那個點出來倒屎尿盆的都是女人，家里買菜做飯的也是女人，這個時候你幫她們忙，這十個里頭九個會買你的雞蛋?！?p> 反正家里都要吃，百貨大樓里頭每個月雞蛋都限量供應，黑市也不容易買到，就算買到也好，一樣的價格的話在這買還能還個人情。
“那我干脆幫他們把這些尿桶倒公廁里去算了，犯不著再推個桶去收集吧?！?p> “這你就不懂了吧，這是另外的一筆收入，你不是鄉(xiāng)下人，你沒見過鄉(xiāng)下人搶大糞打破頭的時候。”
屎尿又不會壞，越漚越肥，等收集到一定量之后再拿去跟下面生產隊換些有用的東西，那是一舉三得的好事。
“那我收集回來的屎尿怎么處理，你那幾個桶放不了多少吧?！?p> 林四季砸吧著嘴：“你這孩子觀察力怎么這么差，你沒發(fā)現(xiàn)你住這破廟后面不遠有個廢棄的公廁？你倒那坑里不就完事了?！?p> 十幾年前破廟這一帶原本規(guī)劃以這廟宇為中心建一處公園，公廁先建起來，綠化準備要做的時候開始掃除封建迷信，廟被砸了，公園最后也成了荒地。
王衛(wèi)國還真的沒注意，他們平時方便都是隨便一處雜草，反正這一帶又沒人。
“你還有什么問題？”
王衛(wèi)國搖頭，眼里對林四季滿是佩服，別看她好像不著調的樣子，沒想到這么有生意頭腦。
“沒問題我回去了，哦對了，明天雞蛋賣得差不多后，你推著板車到屠宰場去收一些豬毛雞毛，我到時候跟我哥打好招呼。”
站起來要走時想到自己兜里的那包奶糖：“這是給衛(wèi)家的，你趕緊讓他別在水里泡著了，晚上涼，當心感冒?！?p> 破廟的外頭，吳文秀跟吳彩萍騎著自行車剛趕過來，看到這荒郊野嶺的，更是斷定林四季肯定在跟野男人茍且。
否則誰大晚上跑這破廟來。
自行車停在路邊，兩人貓著身子湊到透光的角落去偷看，從那破洞的窗戶看進去，吳彩芳先看到一個人光著身子，心里頭正罵著林四季不要臉。
仔細一看竟然還是個小毛孩，她激動喊了一聲：“唉呀媽呀?！?p> 吳文秀擔心被發(fā)現(xiàn)，趕緊捂住她的嘴：“你喊什么。”
吳彩芳嘴被捂著，吱吱嗚嗚也不知道說什么，只是一個勁比劃。
吳文秀把她推開要自己看，在看到一個光著身子的小孩時，她也忍不住喊了出來，兩人相互看一眼，都覺得這林四季不是人。
再湊過腦袋想看清楚時一盆冷水嘩啦從頭頂澆下來，兩人頓時又竄又叫，跑到路口卻被林四季堵著去路。
林四季看到那被淋成落湯雞的人是吳彩芳跟吳文秀她也很吃驚。
“媽，嫂子，你們…”
吳彩芳想著反正已經被發(fā)現(xiàn)，也沒什么好躲的，揩掉臉上的水罵道：“林家灣的，你被我們抓個正著，你還有什么好說的?！?p> “你抓什么??？”到底誰抓誰啊。
吳文秀狼狽地捋著濕透的短發(fā)：“你在破廟里頭干的什么好事，你自己知道。”
林四季茫然地往破廟里頭看一眼，王衛(wèi)國兄弟幾個也都紛紛走出來。
第一個是光屁股的王衛(wèi)家，接著是跛腳的王衛(wèi)民，最后是潑水的王衛(wèi)國。
看到情況并不是她所想象的那樣，吳文秀有些生氣，要不是吳彩芳這蠢貨，她也不會這么丟人，她二話不說甩手先走了。
吳彩芳依然不死心，指著王衛(wèi)國兄弟幾個質問：“這都什么人啊，你別說是你表弟，我們不信?！?p> “我沒說是我表弟，那我是朋友，怎么了？”
“朋友為什么大晚上跑到這荒郊野嶺碰面！”
林四季被吳彩芳逗笑了：“他們沒地方去可不得在這待著，不然嫂子你把他們接回咱家去?！?p> “你，你想得到美，你，你肯定有見不得人的事，你別讓我逮著?！?p> 吳彩芳說完，趕緊去追吳文秀。
吳文秀已經騎著自行車先走，吳彩芳只能在后面邊喊著，邊追：“媽，你等等我，媽…”
吳文秀在前面跑，吳彩芳在后面追，兩人身上還都是水，大晚上見著像女鬼。
兩人一前一后地進院子去看到沈開元就坐在院子的躺椅那等著她們。
除了沈開元，吳春云竟然也在旁邊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