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參加侄子的婚禮
眾人聞言皆是一陣大驚,越王竟然會如此維護一個女人?
夜正祁心里畏懼夜珩風,可那沈驚竹一來是難得的尤物,二來她犯事沖撞,他必須要把這人帶回去親自處罰,此刻亦是舍不得拱手讓人,干脆硬著頭皮說道:
“王叔!這女人已經(jīng)與侄兒私定過終身,就算還沒過儀式,她也早已經(jīng)是我的女人,您身為叔叔,怎么……怎么能搶自己親侄子的女人?”
夜珩風眸光一冷,整個屋子的溫度仿佛都降低了幾度。
“叔叔?本王看在你父親的份上才將你一直留在王府,否則以你的人品事跡,你還能活到現(xiàn)在?”
夜正祁的父親是夜珩風十分敬重的兄長,他一生忠勇無畏,死前將夜正祁托孤,夜珩風才將他養(yǎng)在府里至今。
他平素公事繁忙,也懶得理會日常瑣事,夜正祁便仗著越王府勢大到處作威作福,整個京城都知道越王府有這么一位混世魔王,恐怖如斯。
夜珩風冷冽壓迫的氣勢,把夜正祁嚇得冷汗涔涔,當即閉上了嘴巴。
他深知夜珩風平時對自己那些混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都是看在父親的面子上。若非沈驚竹逃婚,此事他怎么也不敢鬧到夜珩風面前來。
方才他滿腦子都是沈驚竹,險些忘記自己這個王叔是什么樣子的人了。
一時間,惡膽散去,內(nèi)心惶恐,不敢言語半分。
可……
自己看上的女人,難道就這樣拱手讓人?
一旁的沈如山看完全局,心中十分復雜。
沈驚竹雖是假千金,可也算是沈府的人,若是真的成為越親王的女人,那沈家自然也水漲船高。
可是自從沈家找到真千金沈昭月,就一直冷落沈驚竹,下面的人看主子眼色行事,時常欺負苛待沈驚竹,沈如山也是知道的。
所以沈驚竹對沈家勢必心存恨意,若是真的一朝登天,恐怕也不會拉沈家一把……
但是話又說回來,那夜珩風是什么人,京中人盡皆知,越王身邊從沒有女人靠近。
現(xiàn)在和沈驚竹走在一起,或許也就是貪戀容貌、玩兒個新鮮?哪天膩了,八成就會當成垃圾拋掉,到時候估計還會連累沈家。
為長遠計,沈驚竹還是給夜正祁當妾室比較靠譜。
思及此,沈如山硬著頭皮進言道:“自來婚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女已經(jīng)許配給了正祁少爺,自然不可毀約。還請越王殿下……交還小女?!?p> 夜珩風掃了沈如山一眼,淡淡地笑了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們倒是同意了,本王可曾同意?”
他是夜正祁的親叔叔,又對他有撫養(yǎng)之恩,夜正祁要成婚,自然也得經(jīng)過夜珩風的同意。
聞言,夜正祁與沈如山皆是臉色一僵。
夜珩風如此說,難道是想駁回這兩樁親事?
“不過,本王也并非不講理?!?p> 眾人眼睛一亮,還以為夜珩風松了口。
哪知他話鋒一轉(zhuǎn),淡定言道:“你既然要成婚,本王便許你跟那沈府千金成婚?!?p> 夜正祁還來不及高興,突然察覺夜珩風這話里的遺漏,沈驚竹的千金身份是假的,沈家的千金只有沈昭月一人。
夜珩風只許了他和沈昭月的婚事,那沈驚竹呢?
夜正祁忙道:“王叔,那沈驚竹……”
夜珩風正要開口,懷里的女人卻搶先開口,單刀直入地給了夜正祁一記重擊。
“你要腦子有病就去治。剛才說了那么多沒聽懂我是你叔叔的女人?怎么,連你叔叔的女人都敢覬覦?按輩分,你該叫我一聲嬸嬸?!?p> 夜正祁被沈驚竹懟得臉色發(fā)綠:“你個不知廉恥的賤人!你算我哪門子嬸嬸?!要不是……”
嘩啦——
夜正祁話還沒說完,沈驚竹重重拍打水面,激起一片水花,然后一掌拍到了夜正祁的臉上。
“……沈驚竹你放肆!噗!噗——”夜正祁被她潑了一臉水,狼狽得往外吐著。
“不知道的以為王府恭桶爆炸了,進來一看原來是你在說話。”
“你!你??!”
“怎么了,想謝嬸嬸幫你洗嘴巴?”沈驚竹皮笑肉不笑。
夜珩風看得眼皮直跳。
沈驚竹這吵架的功力深厚,罵得對方氣急敗壞,她自己還能穩(wěn)坐高臺言笑自若。且這女人哪像城中人議論中的膽小怯懦?分明是個刺頭。
他還在心里揶揄,沈驚竹已經(jīng)將視線轉(zhuǎn)了回來,笑瞇瞇地對他說道:“對了,你侄子大婚,你這個當叔叔的豈不是應(yīng)該以父母的身份出席嗎?否則別人還以為這侄兒是個野小子,沒人管呢?!?p> “沈驚竹??!”夜正祁又被她指桑罵槐地挖苦了一句,罵又罵不過,氣得直想原地跳腳,然而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沈驚竹這話里的另一層含義。
他瞳仁顫抖著,十分警惕地瞪著沈驚竹:“你,你想做什么?”
沈驚竹丹唇彎彎,笑意盈盈皎如云月,美得人神清氣爽,卻說出讓夜正祁倍覺尖酸刻薄的話:“我這個嬸嬸,自然也不能缺席,要參加侄子的婚禮咯?!?p> 身側(cè)的夜珩風還沒反應(yīng),可沈驚竹已經(jīng)下好決心,回頭給了他個眼神,示意了一下他胸口那還有微弱痕跡的玄符。
夜珩風危險地瞇了瞇眸子,這女人不僅沒有絲毫的柔弱怯懦,反而還膽大包天得很。
她久居京中,莫非不曾聽過他越親王的名號?短短時間里,竟敢威脅他兩次……
沈驚竹見夜珩風半晌沒動靜,竟將手滑到身后狠狠掐了他一把,順便瞪了他一眼。
夜珩風:……
沈驚竹要以長輩的身份參加夜正祁和沈昭月的婚宴,無非是想看那些人笑話。
當初沈家的真假千金在城中鬧得沸沸揚揚,夜珩風對此也是有所耳聞的,也略知沈驚竹假千金身份曝光后,在沈府的日子十分難過,如今她破釜沉舟,妄為逃婚,也只是想尋條生路罷了。
只是這深宅中的假千金,如何能一眼看出他身體的異樣,又用了什么奇怪的方法暫時緩解了他的痛苦。
夜珩風思及此,望著沈驚竹的目光多了幾分探究,竟對她好奇了起來。
沈驚竹又掐了他一把。然后看到夜珩風莫名其妙地笑了一下。
沈驚竹狐疑地盯著他,還以為他要口出什么誑語,但夜珩風竟微微挑了挑眉尾,幾不可察地朝沈驚竹點了一下頭。
夜珩風道:“你說得對,夜正祁是本王府上的人,不能叫人覺得越王府失了禮數(shù)。安排下去,本王稍后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