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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遁后,我成了瘋批暴君的白月光

第6章 是覺得朕殘忍嗎?

  誰也沒想到會有刺客藏在這個地方,這番變故發(fā)生得太快,謝瑯渾身的血液簡直快僵住,下一刻就感覺眼前一花,自己被人往身后一拂。

  溫鶴綿眉目一凜,迅速抽出腰間的劍,迎了上去。

  幾個交錯間,刀劍鏗鏘碰撞,來人似乎沒想到她會武,一個凝滯間,便被拿捏住了破綻,溫鶴綿招招干凈利落,不多時就一腳將刺客踹倒在地,腳踩著對方的胸膛,劍尖抵著脖頸,垂眼淡漠睥睨地盯著刺客。

  謝瑯看著這一幕,有點愣住,嘴唇張張合合,不知道說什么好,但總算是隱約明白,為什么自己從前掙不開溫鶴綿的動作了。

  “所以……你原來,會武嗎?”

  隱匿在暗處的暗衛(wèi)圍了過來,溫鶴綿抽空看了小崽子一眼,確認(rèn)他沒被嚇到,才彎唇笑著解釋:“陛下,臣姓溫。臣的父王一生戎馬沙場,臣就是再不濟(jì),也習(xí)得幾分拳腳。”

  說著,溫鶴綿手中握著的劍更加逼近了幾分,冷眼看著那人,唇畔驀然挑起。

  “也不知道是誰給了他們錯覺,以為我只是個病秧子?!?p>  謝瑯臉色一言難盡,看看她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樣子,心道你難道看著不像嗎?

  “確實看著挺像的?!?p>  溫鶴綿抬腳,將刺客交給趕來的禁衛(wèi)軍帶下去審問。

  謝瑯這才驚覺自己剛才把心里話給說出來了,他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yīng),溫鶴綿就忽然傾身湊到了他面前,好奇問:“話說陛下,你剛才是不是叫臣太傅了?”

  謝瑯警惕,又要面子,養(yǎng)了這么久,溫鶴綿還沒有聽到他叫過一聲太傅,原本都不抱希望了,結(jié)果今天反倒是誤打誤撞聽見了。

  這算是養(yǎng)熟了點吧?

  “……是?!敝x瑯抿了下唇,還不至于連自己說過的話都不認(rèn),他小聲嘟囔,“你本來就是朕的太傅?!?p>  “這倒沒錯。剛才嚇著了吧?”

  謝瑯想起剛才劍光襲來,她把自己往身后護(hù)的樣子,只覺得自己的心仍在砰砰直跳,即使閉上眼睛,那畫面也揮之不去,他不得不承認(rèn),自己確實是舍不得溫鶴綿受傷的。

  她,對他那么好。

  見他不回答,溫鶴綿嘆了口氣,抬手在他臉頰上戳了下:“說起來,也是臣疏忽,陛下這么大,正適合習(xí)武,回頭就給你找個武師傅?!?p>  原書中的小暴君身手也好,但全是野路子出家,混著血淚一點點磨礪出來的,溫鶴綿在,沒必要讓他吃這個苦。

  謝瑯這次沒拒絕:“嗯,多謝太傅。”

  溫鶴綿驚異地挑了下眉,敏銳地意識到小崽子的態(tài)度對自己變了不少,她心下愉悅:“那陛下可要好好學(xué),以后好保護(hù)臣。”

  這么說有點怪怪的,可謝瑯覺得沒問題,昂著頭堅定:“好,太傅等著朕保護(hù)你。”

  小孩的眼睛亮亮的,像漂亮的寶石珠子,看著喜人。

  有上進(jìn)心是好事,溫鶴綿沒有打擊他的信心,繼續(xù)和他往偏殿去。

  吃過宵夜,來了個意想不到的人。

  青年生得劍眉星目,穿著黑色巡邏服,腰間配刀,身高體長,手腕虎口隱約可見一道舊疤痕,他正是宮中禁軍統(tǒng)領(lǐng),霍平。

  “拜見陛下,溫大人。”

  霍平收斂了眉眼間的兇意,行禮時氣勢不減,他的目光從二人身上掃過,垂頭道:“屬下大意,讓宮中進(jìn)了賊人,驚擾到陛下和溫大人,還請恕罪?!?p>  溫鶴綿帶人進(jìn)宮當(dāng)日,和霍平打過照面,這位禁軍統(tǒng)領(lǐng)冷冰冰的,但是個忠實的?;庶h,有腰牌在手,他也迅速做出反應(yīng),助了溫鶴綿一臂之力,不過迄今為止,他還是第一次見謝瑯。

  謝瑯視線冷冷,黝黑眸子注視著他,像是一汪深潭,半點不帶怕,一字一頓:“你這是瀆職?!?p>  霍平瞇了下眼。

  他在此之前已經(jīng)知道了謝瑯,冷宮出來的皇子,膽子小,大字不識幾個,出去都是跟在溫鶴綿后面,聽上去朽木不可雕,如今打了個照面,卻讓人覺得不盡然。

  與其說是傀儡,不如說更像一只躲藏在暗處的狼崽子,就等著什么時候成長起來,再一口咬斷敵人的脖頸。

  他緩慢揣摩著:“屬下知錯,陛下欲如何處置?”

  “按宮中律法,杖責(zé)五十,罰俸一年?!敝x瑯神色冷漠,眼底看不出任何笑意,“不過霍大人勞苦功高,念在初犯,杖責(zé)就免了?!?p>  霍平樂了,愈發(fā)覺得小皇帝有意思。

  禁衛(wèi)軍直屬于皇帝,他今日此行,確有觀望之意在里面,看著小皇帝的幽然目光,驀然有些心驚。

  恩威并施,帝王心計,倒比他老子好上不少。

  他領(lǐng)罰:“謝陛下寬恕?!?p>  溫鶴綿看完他們打交道,贊許地看了謝瑯一眼,開口問:“可審出來那人是什么來路了?”

  霍平面色變得詭異:“說是見不得溫大人挾天子的俠士?!?p>  謝瑯銳評:“你不如直說你什么都沒審出來。”

  明眼人都知道,這只是個借口。

  “但那人確實是沖著臣來的,不管是死侍還是暗衛(wèi),嘴巴都嚴(yán)實,沒用的。只是宮中估計還有他們安插的人,否則不可能這么順利溜進(jìn)來。”

  溫鶴綿透過現(xiàn)象看本質(zhì)。

  謝瑯冷冷:“那就殺了,再將宮中清掃一遍。”

  溫鶴綿手一抖,到底沒多說。

  帝王不比旁人,她不能拿現(xiàn)代的教育理念去約束謝瑯,不然可能會適得其反。

  霍平領(lǐng)命下去。

  謝瑯這才收回周身涼涼的氣息,他側(cè)眸看一旁沉默的溫鶴綿,眼底晦暗不明:“太傅是覺得,朕太殘忍了嗎?”

  好歹相處了許久,謝瑯神思敏銳,也摸清了溫鶴綿的性格,這人連雪地里乞憐的野貓都同情,更何況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剛才打斗間也未動死手。

  眼下見他下令,心生惻隱了?

  溫鶴綿回神,覺得自己冤枉:“怎么可能?他都要殺我了,我還同情他?”

  她擰著眉,納悶地盯著謝瑯:“我說陛下,你這小腦瓜子別成天東想西想的,要變成小老頭了知道嗎?”

  謝瑯陡然破功,肩膀塌了下來:“朕就不該關(guān)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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