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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公主的現(xiàn)代沒女生活

第一百章 薩釋上師再現(xiàn)

盛世公主的現(xiàn)代沒女生活 陸無寂 4031 2024-08-19 00:06:00

  流光搖曳。

  不知不覺,又是秋。

  夜風(fēng)微涼。

  秋風(fēng)掠過,攜著迷人心竅的靜謐,鉆進(jìn)杏苑那扇輕掩的紅窗。

  秋了。

  她輕嘆。

  不知不覺,來到大乾王宮,已兩年有余。

  暗自垂目。

  靜看沉沉睡著的小生命——她的小公主,夏侯靜芙。

  伸出手指。

  溫柔的指腹輕撫小公主越發(fā)濃密的頭發(fā)……縱使小公主與她相似,但這烏黑濃密的頭發(fā)……到底是隨她爹。

  “夫人。”耳邊傳來夏侯衍的聲音。

  “不是才剛來過嗎?”黛染不曾抬目,語氣冷淡,“怎么又來了?”

  夏侯衍輕步走到小公主的床邊,安靜地注視小公主……無論國事多么煩心,只要能見小公主,夏侯衍心中只剩平和。

  許久。

  夏侯衍才說:“夫人若是累了,便讓奶娘照看小公主吧?!?p>  “我不累。”她不想告訴夏侯衍,她噩夢纏身,夜不能寐。

  “奶娘?!毕暮钛苤苯咏袉灸棠铩?p>  在門外候著的二位奶娘推門而進(jìn)。

  夏侯衍半拖半拉地將她帶離了小公主的寢室。

  “我不想歇息!”才剛離開小公主的寢室,她便就不悅地甩開了夏侯衍的手。

  “夫人……是因?yàn)楹ε聠幔俊毕暮钛懿粺o嘲弄。

  “我害怕什么?”

  “確實(shí)沒什么值得害怕的?!毕暮钛茉俣壤鹚氖?,“夜已深,夫人該好生歇息了。若夫人當(dāng)真害怕,本王今夜陪夫人就寢?!?p>  “我不害怕!”

  她欲甩開夏侯衍。

  夏侯衍卻反而把她橫抱在懷,大步向?qū)嬍易呷ァ?p>  “你……你放開我!我知道我的寢室在哪里,不需要你抱我!我更不需要你陪我就寢!”

  “那就夫人陪本王就寢吧?!?p>  “你不都批閱奏折到很晚才歇息嗎?你最近就這么閑嗎?”

  “是的?!?p>  “太醫(yī)說我身子虛弱,暫時(shí)不適合……侍寢?!?p>  “太醫(yī)當(dāng)真如是說嗎?”

  “當(dāng)真!”縱使心虛,她的回答卻響亮。

  “可是,龔太醫(yī)對本王說……夫人的身子康健更勝從前,可以為本王生養(yǎng)二胎?!?p>  “生養(yǎng)二胎?”

  “是的?!?p>  “一定是你聽錯(cuò)了!我身子還虛弱得很,哪能生養(yǎng)二胎!”

  “放心吧?!毕暮钛芡蝗徽f。

  “放心?”

  “歷經(jīng)九死一生才誕下小公主,夫人必定對再度生養(yǎng)感到恐懼……有小公主便夠了,本王不打算讓夫人生養(yǎng)二胎?!?p>  “此話當(dāng)真?”

  “是的……”夏侯衍有些自嘲,“本王會節(jié)制的。”

  ……

  ……

  初夏。

  陽光透過花木枝葉,斑駁錯(cuò)落。

  她與太后坐在斑駁之下,看著那群小孩在陽光中追逐嬉鬧。

  不知不覺,小公主長大了許多,都是會跑的歲數(shù)了。每當(dāng)聽見小公主喊夏侯衍“爹爹”,她都會感到忐忑難安。

  于是。

  她常常背地里對小公主說——

  “大王其實(shí)沒那么愛靜芙。”是“大王”,而不是“爹爹”。

  “大王根本不是打心底喜歡你的。”

  “大王很忙,沒空跟你玩,你以后不要再找大王玩了?!?p>  “大王對娘親不好!大王經(jīng)常虐打娘親!所以你一定要多疼疼娘親,少理大王!”

  后來。

  這些對話被夏侯衍聽見了,夏侯衍氣得抱起小公主就走!

  為了杜絕黛染再跟小公主胡說八道,夏侯衍給小公主多添了兩名奶娘與兩名侍女……杏苑都快住不下這么多的奶娘與侍女了。

  “爹爹!”

  她的眉目頓時(shí)一蹙。

  夏侯衍怎么又出現(xiàn)了?

  夏侯衍跑步?jīng)_上前將小公主抱起身,用壯健的雙臂將小公主高高舉起,高低起伏,旋轉(zhuǎn)飛躍……小公主被逗得歡笑連連。

  她竟有些吃味。

  一個(gè)時(shí)辰?jīng)]見罷了,至于那般久別重逢嗎?

  夏侯衍逗弄了小公主許久,才讓小公主繼續(xù)與其他孩子玩耍去了。

  她不情不愿地站起身,向夏侯衍福身。

  “夫人今日竟如此禮數(shù)周全?本王有些不慣?!?p>  她白了夏侯衍一眼,意思是——閉嘴。

  夏侯衍拉住了她的衣衫一角,將她拉到他的身旁。

  “拉拉扯扯的,成何體統(tǒng)!”她不悅地甩開夏侯衍。

  “夫人口中竟有‘體統(tǒng)’二字?!?p>  “本夫人懶得跟你耍嘴皮子!”

  她不欲說話。

  夏侯衍由得她。

  沉默,并肩,坐于大樹之下,任由光影一遍又一遍地掠過他們的身軀……夏風(fēng)吹過,帶著微暑的熱氣,帶著紛繁的花香,還有夏侯衍低沉的嗓音。

  “若能與夫人就此一生,也未嘗不好?!?p>  心悸。

  眉頭輕蹙。

  偷偷看向坐于身旁的夏侯衍……夏侯衍正目光深邃地,注視著她。

  “今夜……本王還到杏苑用膳?!?p>  “這點(diǎn)小事,還需勞駕大王親自告知?”

  “今夜……本王想吃夫人親手做的桂花糕?!?p>  “桂花糕?”她不悅,“我哪里會做桂花糕?!?p>  “本王相信,夫人一定可以做出像樣的桂花糕?!?p>  “相信也沒用,我不會做?!彼硭?dāng)然,“你別忘了,我是除了吃喝玩樂什么都不懂的曼羅門貴族?!?p>  “曼羅門貴族也是會做桂花糕的?!毕暮钛苌焓治兆∷氖帧?p>  “放開我!你今日到底怎么了?拉拉扯扯,就不怕被人看見難為情?”夏侯衍在人前卻總是謹(jǐn)守禮教,今日竟這般歪纏?

  “若桂花糕實(shí)在太難,那……夫人就做蓮子羹吧?!?p>  “蓮子羹我也不會做?!?p>  “不管,反正本王一定要吃夫人親手做的蓮子羹。”夏侯衍似是撒野的小孩。

  “我不會做。”她白了夏侯衍一眼,“放開我,我要回杏苑了。”

  “若夫人不答應(yīng)給本王做蓮子羹,本王就不放手?!?p>  “你今日到底是怎么了?簡直比小公主還更年幼難伺候!”

  “本王不管。”

  “給我一個(gè)理由!若你能夠說服我,我或許還能考慮給你做蓮子羹。”

  “鈺親王妃給鈺親王做了桂花糕……”

  “鈺親王妃會做桂花糕?真的假的?”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曼羅門貴族,居然能夠做出桂花糕?她疑慮地問:“鈺親王妃做的桂花糕……能吃嗎?”

  “反正,鈺親王還健在?!?p>  “健在……你的要求就這么低?”

  ……

  ……

  她顫抖著手,拈起那支攝人心魄的,紅玉紫曼羅金釵。

  “這紅玉紫曼羅金釵……是何時(shí)送來的?”她問侍女。

  “五日前,隨同大王所贈的首飾,一同送到杏苑來的?!笔膛?。

  “出去吧?!?p>  侍女退出寢室。

  她獨(dú)自坐在寢室內(nèi),哆嗦著手,輕掬這紅玉紫曼羅金簪,細(xì)細(xì)反復(fù)察看。

  咦?

  鎏金簪身之上,竟有一道極為細(xì)小的劃痕,淺淺地圍繞鎏金簪身整整一圈。

  猛然心悸。

  環(huán)視四周。

  她細(xì)細(xì)摩挲這道怪異的圈狀劃痕……

  突然。

  紅玉紫曼金釵沿著那道怪異的圈狀劃痕,在她的手中脫離成兩半。

  一張緊緊卷起的泛黃紙條,現(xiàn)于眼前。

  心悸更甚。

  將紙條取出,打開……

  是薩釋上師的字!

  “花園中,杏樹下?!?p>  墨藍(lán)的夜空,彎彎地掛著一道下玄月。

  她回憶起,從前,為見薩釋上師,她總在夜深人靜之際,混跡于夜色之中,借著繁盛紫曼羅的遮擋,腳步匆匆地走向紫瑤宮。

  漆黑之中。

  一棵沉寂的杏花樹悄然而立。

  她猛然停下了腳步,不安地等待著。

  忽然。

  一股熟悉的香氣,從背后傳來……還來不及轉(zhuǎn)身,香氣便從身后抱緊了她。

  “黛染……”

  男子從她的身后,環(huán)抱緊她。

  “是你……”

  她全身顫抖得如同離樹的落葉。

  “是我?!?p>  除卻薩釋上師,還能是誰?

  她轉(zhuǎn)身,注視薩釋上師那雙尊貴的紫眸……絕美的胭脂淚。

  一別三秋。

  “對不起……”

  “不要說了?!彼_釋上師握住她顫抖的手。

  不行!

  她一定要向薩釋上師解釋清楚!

  她正欲開口解釋。

  薩釋上師卻先一步說:“三日后,是夏侯衍的生辰。你需得想法子,讓夏侯衍在大乾王宮之中舉行生辰宴會,宴會越盛大越好。務(wù)求讓大乾王宮的侍衛(wèi)防守都集中在宴會附近……”

  “為何要這樣做?”

  “為助本上師完成復(fù)辟薩釋之大業(yè)?!彼_釋上師的紫眸,居高臨下地直視她,“你能做到嗎?”

  “可是……夏侯衍從來不辦宴會,更不必說是盛大的宴會……”

  “正因如此,才需你想法子勸說夏侯衍?!?p>  “只有三日時(shí)間,不會太過于倉促嗎?大乾王宮守衛(wèi)森嚴(yán)……你當(dāng)真有把握嗎?你當(dāng)真有把握復(fù)辟薩釋嗎?”

  “若非十拿九穩(wěn),本上師不會輕舉妄動(dòng)?!?p>  “可是……”

  “復(fù)國一事,本上師與一眾曼羅門貴族經(jīng)已籌劃多年。大乾有本上師的細(xì)作,只待本上師振臂一揮,這大乾江山便會瞬間瓦解。”

  “‘一眾曼羅門貴族’?不是說,凌霄他們?nèi)际й櫫藛???p>  “國難當(dāng)前,為了復(fù)國,為了提高眾人士氣,本上師將部分盡心效力的索羅門,擢升為曼羅門貴族?!?p>  “原來如此……”

  她抬目注視薩釋上師。

  “一別三秋,你去哪里了?”

  “……”

  “當(dāng)年,你是從紫瑤宮的地下宮殿逃脫的嗎?那里可是有秘密通道?”

  “……”

  “如今,你與那些新的曼羅門貴族住在哪里?”

  “……”

  “三日之后,你當(dāng)真有把握復(fù)國嗎?”

  “……”

  “你安插在大乾王宮之內(nèi)的細(xì)作,當(dāng)真可靠嗎?”

  “說來話長。你只需聽從本上師的指揮便可?!?p>  “你……是在提防我嗎?”她怔怔地后退一步,“別的也就算了……有一件事情,我必須要馬上跟你解釋清楚!小公主其實(shí)……”

  突然傳來侍女的呼喚。

  “黛染夫人,你在哪里?”

  “黛染夫人——”

  “黛染夫人——”

  薩釋上師后退兩步,“為免引起他人懷疑,你趕緊回去。”

  “可是,我有話要說……”

  “莫作糾纏!如今最重要的,是三日之后的大業(yè)。其余無關(guān)緊要之事,可待大業(yè)得成之后再慢慢斟酌。”

  二話不說。

  薩釋上師推開她,沒入了黑暗之中。

  若非薩釋上師那股熟悉的檀香香氣還在漆黑之中暗涌,她真會以為,方才一切只是她的幻覺。

  呼吸著薩釋上師殘留的香氣。

  不知為何。

  她總感覺,那股熟悉的檀香香氣之中,混雜了一種淡卻怪異的味道……那是不該屬于薩釋上師的味道。

  ……

  ……

  漫天的扶桑海棠花瓣。

  如雪翩飛,花香沉浮。

  一朵完整的紫花扶桑海棠仿若演練好一般,配合地旋落于夏侯衍的掌心之中……夏侯衍欲將這朵紫花扶桑海棠,簪在她的發(fā)髻之上。

  她的眼眸莫名酸楚,幾乎落下淚來。

  “這是本王送給夫人的。”

  夏侯衍笨拙卻又體貼地,將紫花扶桑海棠簪在了她的鬢邊,調(diào)笑道:“今日是本王的生辰,本王已經(jīng)給夫人送過禮物了。夫人送給本王的禮物,何在?”

  “沒有?!?p>  “說一句你愛我,亦是可以的。”

  她注視著夏侯衍……

  說不出話。

  ……

  ……

  是夜。

  瀟穆殿。

  夏侯衍獨(dú)自一人坐在主座。

  太后的位置暫時(shí)還空著。鈺親王與鈺親王妃同坐于高臺之左。黛染獨(dú)自一人坐在高臺之右,身旁空著的座位是留給小公主的。還有十?dāng)?shù)宗親與數(shù)十朝臣列席。

  她緊張地喝著酒。

  黃湯下肚。

  眼前的一切變得模糊至極!

  模糊之中。

  環(huán)視四周。

  唯見。

  剛喝了一兩杯的賓客,竟都醉得東倒西歪……高臺之上的夏侯衍,更似是要隨時(shí)昏睡過去。

  這酒……

  下了藥?

  就在她疑惑之際,耳邊響起一句駭人的話——

  “著火了!”

  著火了???

  火勢蔓延異常迅速。

  賓客一副醉醺醺的樣子,無法動(dòng)彈。

  幸而。

  大批侍衛(wèi)蜂擁而至,手提一桶又一桶水不停地往火焰撲去……火,總算被撲滅了。

  侍衛(wèi)一個(gè)個(gè)累得大汗淋漓。

  酒過三杯酒的朝臣宗親卻繼續(xù)醉趴在小桌之上……唯一清醒著的,就只有被突如起來的火災(zāi)嚇的更加清醒的她。

  四周很是安靜。

  就連空氣都透著有一種草木皆兵的詭異。

  所有人都被暈倒了,只剩下她一人……她不自覺地打了一個(gè)冷顫,仿佛看見一群惡狼經(jīng)已將瀟穆殿嚴(yán)嚴(yán)包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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