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學(xué)會道歉真的很難
“陽臺這里瓷磚貼的空鼓太多了,必須砸掉重新做!”卿文此時正在裝修現(xiàn)場認(rèn)真地進(jìn)行驗收,當(dāng)她的目光落在陽臺瓷磚上時,卻發(fā)現(xiàn)了隱藏的質(zhì)量問題。
裝修負(fù)責(zé)人跟在她后面,點頭如搗蒜,心中暗自叫苦。這位女業(yè)主的行事作風(fēng),他可是早有耳聞,絕不敢輕易招惹。
我知道了,我會整改好的?!彼⌒囊硪淼鼗卮?,生怕惹惱了這位
“那么就辛苦你了!”卿文邊走邊說。
然而,一旁的一位年紀(jì)稍長的老瓦匠卻有些不服氣。他皺著眉頭,握著拳頭的雙手粗糙而有力,仿佛馬上就要暴怒打人一樣。
“那個打擾一下,請問一下我貼的瓷磚哪里有空鼓了?”他的話語中透著一絲不服和疑惑。目光不斷在瓷磚上打量著,仿佛在尋找著答案。
“怎么了?您有意見?”卿文轉(zhuǎn)過頭反問道。
“對!我有意見!”一旁的裝修負(fù)責(zé)人想拉住老瓦匠,可怎么也拉不住,“怎么就有空鼓了,邊邊角角的貼合度本來就有區(qū)別,你憑什么讓我們把整面墻砸掉重新做?”
“好!那我敲給你看!”隨著卿文的一聲斷喝,她手中的鐵錘如同雷霆一般,瞬間抬起,氣勢如虹。陽臺上的瓷磚,在她那兇狠的目光下,仿佛已經(jīng)變成了脆弱的紙片。
“我滴個娘里!卿文設(shè)計師你可要消消氣,我們一定整改,你別跟他一般見識!”裝修負(fù)責(zé)人急忙上前,試圖阻止卿文。
可還哪來的急呢,這位姐姐的暴脾氣上來,十頭牛都拉不?。?p> 她手中的鐵錘帶著萬鈞之勢,猛地砸向墻壁。那一瞬間,整個世界仿佛都靜止了。只見那鐵錘與墻壁接觸的瞬間,發(fā)出的震耳欲聾的巨響,如同驚雷一般,在空中回蕩。
瓦礫石屑在那一刻四處飛濺,拳頭大的窟窿,直接連通了鄰居家的陽臺,仿佛是兩個世界在這一刻突然交匯。
鄰居家的陽臺上,一片狼藉的景象,花盆、衣物、雜物散落一地...
“這...”
“這...”眾人見此情景,都愣在了原地..
“哎呦喂,要殺人??!”尖銳的慘叫聲如同撕裂的夜幕,驟然在寂靜的樓道中響起,令人心驚膽戰(zhàn)。原來破碎的瓷磚和水泥塊被砸落時,無情地砸到了無辜的鄰居。
“這墻也太薄了吧,開發(fā)商明顯偷工減料了!”卿文的尷尬自言自語道。
就在這時,隔壁的鄰居如同一頭發(fā)狂的獅子般沖了過來。他五大三粗的身材在昏暗的樓道燈光下顯得更加威猛,腦袋上淌著鮮血,憤怒的目光仿佛要將人吞噬。
“我坐在家里好好的,怎么就能禍從天降呢!”他大聲嚷嚷著,聲音尖銳刺耳,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他的雙手緊握成拳,似乎隨時準(zhǔn)備揮向這群肇事者。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噤若寒蟬,不敢有絲毫動作。
“你們到底是在裝修,還是在拆家???并且拆的還是我家!”
裝修負(fù)責(zé)人見狀,趕忙放開了卿文,馬上屁顛屁顛地跑到隔壁鄰居身旁,低聲下氣道:“真對不起啊,都怪我們不好,沒想到陽臺的墻這么薄,我們會負(fù)責(zé)的!”
“負(fù)責(zé)?你們打算怎么負(fù)責(zé)?”中年男子怒目圓瞪,厲聲喝道。
“哼,這是開發(fā)商的責(zé)任,我自會去找開發(fā)商要求合理的賠償!至于你們家的損失也理應(yīng)由他們負(fù)責(zé)?!鼻湮恼驹谄扑榈年柵_邊緣,手中拎著鐵錘,表情極不自然的說道。
此刻她的心里明顯也有些心虛,不過嘴上卻不肯服軟。
她的話音落下,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就仿佛是被寒風(fēng)凍結(jié)的湖面,雖然表面平靜,但卻早已暗流涌動。
“你這是什么話!你的意思就是在你們找到開發(fā)商解決掉問題之前,我們家陽臺的窟窿就一直放在那里?”中年男子驚愕說道。
“那還能怎么辦呢?畢竟要保護(hù)好現(xiàn)場,如果現(xiàn)在修復(fù)好了,還怎么向開發(fā)商維權(quán)?”卿文解釋說。
“你的意思是我不講道理嘍?”中年男子著實被卿文的話給氣到了。
“哎呀!她不是這個意思..”一旁的裝修負(fù)責(zé)人急得直抓頭皮,“您快道歉啊...”
卿文知道自己理虧,也不敢再說什么維權(quán)的事,只得低著頭小聲說:“額,那個..我沒想到這堵墻這么不結(jié)實,你也夠倒霉的,怎么就剛好在陽臺那里呢..”
“你的意思是說我活該啦?”中年男子越聽越氣,直接擼起袖子作勢就要過來動手。
“她不是那個意思,真不好意思!這個女人稍微有點怪?!毖b修負(fù)責(zé)人急忙上前,試圖緩和氣氛,伸手?jǐn)r住了中年男子。
“怪?你說誰怪呢?”卿文聽他這么說自己,頓時也來了火氣!
“你就少說兩句吧,大姐!”裝修負(fù)責(zé)人無奈地嘆了口氣,聲音中帶著一絲哀求。他的眼睛使勁地眨著,試圖讓她冷靜下來。
“什么叫怪?大姐?你叫我大姐?你這個死老頭!”卿文氣急,三兩步便奔到了那兩人跟前,直接抬手抓住了裝修負(fù)責(zé)人的頭發(fā),用力地?fù)u晃著,大聲罵道。
隔壁的中年男人頓時被卿文這氣勢嚇得噔噔噔連退了三步,瞪著雙眼直愣愣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你還真是個怪人??!”負(fù)責(zé)人被揪著頭發(fā),一邊掙扎地想要擺脫,一邊氣憤地罵道。
他的叫聲在屋子里凄厲地回蕩著,帶著無盡的憤怒和不甘。而卿文則如同一只狂暴的獅子,毫不客氣地繼續(xù)撕扯著他的頭發(fā)。
一旁董雪和老瓦匠也被眼前彪悍的卿文嚇得慌了神。他們呆立在原地,一時間竟然忘記了反應(yīng)。直到聽清了負(fù)責(zé)人的慘叫后,他們才如夢初醒,慌忙奔到跟前,試圖阻止這場激烈的沖突。
“不要這樣..”董雪的聲音已然顫抖
“快住手!快住手啊..”老瓦匠也大聲呼喊著。
他現(xiàn)在后怕急了,如果不是剛剛這場意外的發(fā)生,那么現(xiàn)在挨揍的一定是自己,他心中無比慶幸自己這算是逃過了一劫。
“好痛..”負(fù)責(zé)人好容易才掙脫了卿文的糾纏,臉上表現(xiàn)出了極其痛苦的表情。隨后他捂著腦袋,直接灰溜溜地逃離了現(xiàn)場。
回到公司后,淺初的腳步匆匆地找到了卿文。
推開門的那一刻,他的目光徑直鎖定了卿文,徑直走向她,語氣中帶著一絲責(zé)備:“你可真是的,怎么總管不住自己的脾氣!要是讓自己受傷了多麻煩?”
卿文坐在桌邊,臉色依舊陰沉,她瞪著眼前的電腦屏幕,仿佛屏幕上的每一個像素都充滿了罪惡。她輕哼一口氣,繼續(xù)抱怨道:“都是因為那些該死的開發(fā)商太狡猾了,還有那個裝修現(xiàn)場負(fù)責(zé)人,就知道偷工減料,要不是因為他們瓷磚貼得不好,我怎么會去砸墻!”
“又把責(zé)任推到別人身上!”淺初無奈地?fù)u了搖頭,仿佛一下就能穿透卿文的內(nèi)心。
“記得一定要去給隔壁那位去道個歉哦,”淺初的語氣變得柔和,卻給人一種無法違背的感覺,“我們的客戶未來要一直住在那間房子里,鄰里關(guān)系如果因為我們破壞掉了,那就是我們工作的失職了!”
卿文此時自然是知道自己錯了,只得開口說道:“知道了,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我會去的..”
“你知道我為什么一定要你親自去道歉么?”淺初輕聲問道。
“為什么?”卿文奇怪道。
“因為人家是你最喜歡的那家海鮮餐廳的老板,徐家匯那家哦!如果你不去道歉的話,你怕是以后都沒辦法再去那里吃飯了?!?p> 淺初的話音落下,仿佛一道驚雷在卿文的耳邊炸響。
卿文其實本不打算去道歉的,只想隨便敷衍一下淺初,但聽到淺初的話后,臉色突然變了,著實讓她非常的難以取舍!
“今天晚上帶點東西去道一下歉吧?!睖\初再次強調(diào)了一邊道。
“我知道了,我不都說了我會去的嘛!”卿文不耐煩地說道。
“友情提示你一下,你的主治醫(yī)生牧熯可能認(rèn)識那位,上次你住院時,我見到程大夫也為那位看過病!”淺初似笑非笑地說:“如果你是在不好意思一個人去,你可以試試喊上程大夫一起去。“
“......”卿文此刻更加糾結(jié)了,她的思緒如狂風(fēng)中的樹葉般翻飛。上次在家里暈倒,被牧熯侵犯了自己的圣地后,她還揚言要報復(fù)??墒?,如今報復(fù)還沒有實施,竟又要面對他,而且還有事要求到人家?guī)兔?,“該?..”
“喂,你說什么?他叫興男么!”董雪的聲音突然在安靜的辦公室內(nèi)響起,她手中的電話被她緊緊地攥著。
電話那頭,馬允兒的聲音充滿了激動與神秘:“是的,就是前幾天我們在酒吧見到的那個男人!”
董雪的心跳加速,她的眼神中閃爍著好奇與期待:“你是怎么又碰到他的?”
馬允兒在電話那頭笑了笑:“那天我們公司又接了個廣告,委托公司的經(jīng)理恰好就是那個男人,我便借著這次機會偷偷地拍了他的照片!”
董雪的好奇心被徹底點燃:“怎么樣這個人?”
“感覺很溫柔呢?!瘪R允兒一臉癡迷的說道。
“我勸你們還是放棄的比較好!”卿文的聲音突然提高了八度,像是一顆石頭投入平靜的湖面,打破了那份和諧。
“為什么呢?”董雪微微傾頭,清澈的眼眸中充滿了疑惑。
“那是個玩弄女性的花花公子,在酒吧我遇見過他好幾次,每次都帶著不同的女人喝酒!”卿文繼續(xù)說:“所以我叫你們放棄吧!”
董雪見卿文主動發(fā)表了意見,便隨手將免提打開了。
“喂喂?”
“可是我倒覺得他是個不錯的男人啊?”馬允兒柔聲地反駁道,像是在為那個被卿文形容為花花公子的男人辯護(hù)。
“哼,天真!”卿文不屑道。
馬允兒滿不在乎地繼續(xù)她的獨白:“他有錢,長得又帥,對女孩子還特別溫柔。你說他花心?哼,那又不是什么大事。男人嘛,結(jié)了婚后總會變得專一的?!?p> 卿文聽后,眉頭微皺,語氣冷淡:“真是花癡得讓人惱火!”她果斷地站起來,“別管她了,我得趕緊去青浦的項目現(xiàn)場看看?!?p> 董雪見狀,輕輕笑了笑,勸道:“算了,卿文,你也該收工了。眼看著都快下班了?!?p> “好吧,你就先走吧,什么時候輪到你來管我了?“卿文的語氣帶著幾分不耐煩。董雪深吸了口氣,耐著性子再次提醒:“那個,記得要去道歉,這件事的重要性,可不是青浦項目能比的?!?p> “我不是說過我會去的嗎?怎么你們一個個都這么啰嗦?!扒湮牡拿碱^緊鎖,明顯的有些不高興。
董雪看著她的樣子,心里明白她又在找借口逃避?!熬湍敲措y嗎?說一句對不起就能解決的事,對你來說就那么難嗎?“
卿文的嘴角勾起一抹不屑,她的語氣中帶著一貫的高傲:“我向來說話算話,但我就是討厭向人卑躬屈膝的道歉,并且我也不覺得有那個必要!”
董雪無奈地?fù)u了搖頭,“有些時候,真的別無選擇的嘛,只能以大局為重?!?p> “所以??!我答應(yīng)你會去的!”她迅速抓起桌上的公文包,步伐匆匆地離開了辦公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