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南小姐,您稍等下,我下去處理!”司機(jī)說完,推門下了車。
對方也跟著下來,等那人轉(zhuǎn)過臉時,南嫵瞳孔震顫。
千星杰?
怎么會是他?
他來寧城做什么?
也不知道司機(jī)跟他說了些什么,只見他突然朝南嫵這邊走來。
南嫵心跳如鼓,攥緊手心。
若是被他盯上,她的身份就保不住了。
砰砰砰!
車窗被他叩響。
每一下如同敲擊在南嫵的心臟上,落窗前,她給自己鼻梁上架了副眼鏡。
“有事嗎?”南嫵笑容客氣。
剎那間,黑色鏡片上倒映出千星杰微詫的表情,那目光在南嫵臉上游走了兩圈,轉(zhuǎn)而恢復(fù)平靜,“這位小姐好淡定,發(fā)生車禍都沒能你都能臨危不亂!”
南嫵被他盯得頭皮發(fā)麻,視線掠過車窗,瞥了眼完好無損的兩車,語氣輕松,“皮都沒破,我有什么不淡定的?有事走保險就好了嘛!”
千星杰聞言,哈哈大笑,“有意思,有意思!”
還好只是輕微剮蹭,若是嚴(yán)重那么一點,南嫵都不知道能不能自保。
司機(jī)啟動車子,直到駛離,南嫵都沒敢著急升起車窗,生怕生性多疑的千星杰嗅到什么蛛絲馬跡。
看到他人鉆上車,南嫵這才大松一口氣。
醫(yī)院。
方蘭欣才結(jié)束一場手術(shù),水杯叩在桌面,一轉(zhuǎn)身,怔住。
“嗨,方女士!”
南嫵挎著包,懶懶的靠在門款上,一頭微卷的長發(fā)襯得她婀娜多姿。
方蘭欣肅冷的蹙眉,“怎么不敲門?”
說話間,她過去把南嫵撥一邊,將門帶上。
“咱們是母女啊,自家人干嘛還那么見外,你說是不是?”南嫵故意咬重“母女”兩字,意有所指。
方蘭欣冷哼了一聲,轉(zhuǎn)身泡茶,“我是不是提醒過你,沒有我的允許,不準(zhǔn)善做主張的來找我,你知不知道……”
“放心吧,你離開南家這么久,早沒人關(guān)注你!”南嫵語氣里帶著報復(fù)的味道。
方蘭欣救了她,又用外婆威脅她,逼她做不愿意做的事情。
她是仇人,也是恩人,南嫵都不知道該用什么態(tài)度對她好了,既然她那樣逼自己,那自己只能說點難聽的話扎她心。
果然,方蘭欣的背影僵了下,好似勾起了什么回憶,南嫵瞧不見她的臉,但就看著莫名傷感。
她敢說,這個女人身上一定藏著精彩的故事。
“你來找我干什么?”方蘭欣回神。
“我等不到嫁不到嫁給蕭嘉陽那天,你現(xiàn)在就得讓我見外婆!”比起上次,南嫵語氣冷硬了許多。
來時路上她想好了,不能一味的牽著鼻子走,她得拿回主動權(quán)。
她怕,方蘭欣比她更怕。
方蘭欣抿了口茶,拒絕的干脆又冷漠,“不行,就按之前談好的,沒嫁到蕭家前,你沒任何權(quán)利!”
南嫵不跟她急眼,抱著肩膀,悠悠道,“誰知道我外婆現(xiàn)在到底什么情況?說不定壓根沒在你手里,又說不定她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了,萬一最后被你騙了,我豈不是白忙活?”
兩手往辦公桌上一撐,身體前傾,南嫵變了神色,“咱倆各退一步,我可以不見外婆,但你得讓我看她視頻!”
方蘭欣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會,最終妥協(xié)。
視頻里,老太太穿著藍(lán)白相間的養(yǎng)老院服,坐在床邊上逗弄著懷里的布娃娃。
南嫵一眼認(rèn)出,那是陪伴了她整個童年的布娃娃。
小時候的她膽子賊小,尤其到了晚上,總是自己把自己嚇著,外婆心疼,專門手工縫制了一個布娃娃送她。
說來神了,自打有了這個布娃娃,南嫵一下子勇敢起來。
一年不見,外婆頭發(fā)全白了,岣嶁著身軀,沖著那個布娃娃喃喃自語,時而嚴(yán)肅,時而發(fā)笑。
南嫵知道,外婆把它當(dāng)成了自己。
眼眶里熱熱的,呼吸像被篡奪了一般。
手機(jī)被抽走,南嫵的手在空中追了一段,終是落了空。
“現(xiàn)在咱們該說另一件事了!”
南嫵轉(zhuǎn)回身時,已經(jīng)擦干眼淚,調(diào)整好情緒,“什么?”
“你和蕭家的婚禮提上日程,給我一個具體的時間!”
南嫵猛地抬頭,“這么急嗎?”
頓了下,她繼續(xù)道:“說真的,你有沒有考慮過南小姐的想法?她真的愿意嫁給蕭嘉陽嗎?”
方蘭欣還是那副死樣子,除了沒表情,還是沒表情,怪不得當(dāng)年南東學(xué)不要她,木頭疙瘩一個,哪個男人會喜歡?
“這不是你該管的事情,別忘了,我們是合作關(guān)系!”
南嫵氣死了,拎包就走。
管他媽媽嫁給誰,反正她完成任務(wù),就和這一家神經(jīng)病拜拜了。
他們愿意不愿意,開心不開心,關(guān)她鳥事!
南家。
次日,蕭嘉陽接到南嫵的邀約,簡直歡天喜地把歌唱。
工作全推了,又是換新衣,又是噴香水,人模狗樣的準(zhǔn)備去赴約。
宋皓和他走了個對面,打完招呼人都過去了,又被他叫住。
“宋助,你幫我看下,我這身衣服行嗎?”蕭嘉陽站的筆挺,擺了個自以為很帥的pose。
宋皓嘴甜,“小蕭總風(fēng)姿綽約,器宇軒昂,那必是人中龍鳳,別說這身衣服,就算您現(xiàn)在披著麻袋,那都是人群中最閃亮的一顆星!”
“哈哈!還是宋助會說話!”這波彩虹屁給蕭嘉陽夸得差點分不清東南西北,丫的就吃這套,
宋皓眼珠一轉(zhuǎn),“小蕭總,您打扮這么帥,這是有什么重要場合吧?”
“可不是,未婚妻想我了,一個電話一個電話的打,不說了,我趕時間!”
說完人就飛奔起來,跟趕著投胎似的。
宋皓若有所思,未婚妻?
呀!
南小姐昨兒個才和慎哥激情完,今天又猴急的和未婚夫幽會,她什么意思?把我們慎哥當(dāng)什么了?
兩邊通吃,忙得過來嘛!
不行,他得趕緊把這事告訴慎哥,揭露她的真面目。
總裁辦。
蕭慎聽完宋皓的小報告,似笑非笑,當(dāng)然,眼里是沒有一絲笑意的,像裝著冰霜,只微微掠一眼,就凍得人渾身顫抖。
“慎哥,這個女人太有心計了,一邊纏著您,一邊勾著蕭嘉陽,您可不能被她當(dāng)猴耍!”宋皓現(xiàn)在對南嫵的印象越發(fā)糟糕,真想趕緊把她從自家老大身邊趕走。
蕭慎懶懶晃動著紅酒杯,深紅色的液體掛在玻璃壁慎哥,泛著晶瑩的光澤,“去,手機(jī)拿來!”
宋皓雙手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