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大清早看這個?
靠得太近,彼此之間的氣息都很清晰。
謝景危剛洗完澡,身上散發(fā)沐浴露的味道,淡淡的,似青松翠竹般清冽,帶著溫度,融入沈南曦的呼吸里。
她撇過頭,不悅地皺起眉毛:“謝景危,這次見面,你變輕佻了許多?!?p> 從前的謝景危,很遵守他們新婚之夜的約定,說話辦事,不逾矩,不越界,讓她相處不會有壓力。
這次。
他三番五次冒犯安全距離,跟變了一個人樣,令沈南曦有些頭疼。
謝景危眼眸含春,嘴角噙笑,柔聲道:“南曦,我們足足有三個月沒見,我很想你。”
上次見面,他們發(fā)生了一些齟齬,沈南曦拉黑了他的所有聯(lián)系方式。
再加上謝家在國外的生意出了一點問題,他要去解決。
漫長的一段時間,不僅沒見,也沒有任何聯(lián)系,他在國外待得煩躁不安。
五個月才能完成的工作,硬是加班加點,擠在三個月里完成。
回港后,他依舊在沈南曦的黑名單里。
別的號碼打,也是打不通。
去中環(huán)找沈南曦,沈南曦直接走內(nèi)部通道離開,根本不給見面的機會。
他想過拿公開關系做威脅。
可一想到沈南曦冷漠的樣子,他就退縮了。
這段婚姻,受威脅的,從來不是沈南曦。
沒辦法,只能叫來父母,這才得到沈南曦的妥協(xié)。
三個月,九十天,兩千多個小時。
他真的很想很想沈南曦。
如果可以,他真想變成沈南曦的眼睛、鼻子或者嘴巴,永永遠遠和她在一起。
沈南曦嗔了他一眼:“癡線!”對謝景危的話并不感興趣。
謝景危一怔,沒想到沈南曦會這么回答的,笑容里多了幾分無奈,有點討厭沈南曦的不解風情,卻也調(diào)侃的說:“發(fā)音不錯,舌頭再平一點,會更好聽?!?p> 沈南曦瞪著他,語氣冷硬:“謝景危,別在我面前犯上次的錯,保持一點距離,對彼此都好?!?p> 聽到了這個。
謝景危呼吸有點不順。
用牙齒咬了咬腮內(nèi)側(cè)的肉,努力調(diào)整了一下才開口:“那好,談點別的?!?p> 他收回手,坐到附近的沙發(fā)里,拿過茶幾上的煙盒,倒了一根煙出來,含在唇上,點燃,深吸一口,對著天花板吐煙霧:“你對聞娉很感興趣對吧?”
沈南曦靠在墻上,雙手環(huán)胸,眼底飽含淡漠:“沒錯?!?p> 謝景危一手搭在沙發(fā)扶手,一手夾著煙,透過稀薄的煙霧,去看沈南曦冷若冰霜的臉:“我把聞娉讓給你,你把沈聿給我。”
沈南曦的眉頭顰了起來,眼里涌現(xiàn)出不解:“什么意思?”
謝景危扯了扯唇角,發(fā)出一聲短促的笑:“聞娉這個人,自私、虛偽、虛榮心強,別以為一頓飯就能把她收買。她只會把別人對她的殷勤,當作抬高自己價值工具,但不會在里面做出選擇?!?p> “她要簽約的公司,一定是在娛樂圈舉足輕重,前途無量的經(jīng)紀公司,比如,錦璽娛樂?!?p> 錦璽娛樂就是謝景危開的娛樂公司。
沒有依附謝家的盛天集團,只屬于謝景危。
不過,謝景危沒有用自己的名義。
否則,他都不用招手,輕而易舉就能搶走沈南曦想要的東西。
沈南曦聽到這里,已經(jīng)明白謝景危的意思,面容掀起冷意,“所以,你會告訴聞娉,錦璽娛樂背后的老板是你?”
“yes!”
謝景危瞇起眼睛,眼底閃過一絲銳利,端起生意人的做派,說話帶壓迫感:“我?guī)湍隳玫竭@個項目,你把沈聿給我,公平交易,你還可以賺點?!?p> 沈南曦:“你什么時候?qū)ι蝽哺信d趣了?我記得,你很討厭他?!?p> “今天?!?p> 謝景危伸了個懶腰,神情有些散漫,又倒出一根煙含在唇上,打火機的砂輪一轉(zhuǎn),火光在他眼里洶涌:“我給你五分鐘時間考慮,過時不候?!?p> “不用了?!?p> 沈南曦直接拒絕:“聞娉的項目,鹿死誰手還不知道,至于沈聿,我不會把他給你?!?p> 謝景危彈煙灰的動作頓了下,聲音啞了下去:“是聞娉不重要,還是沈聿太重要?”
沈南曦禮貌微笑:“都重要?!?p> 謝景危低眸扯動嘴角,笑意卻怎么也蔓延不到臉上。
掐滅煙,吐出最后一口煙霧,俊美中透著三分邪氣的眉眼在煙霧繚繞間,隱隱泛起一絲暴戾。
“睡吧?!?p> 站起身,結束談話。
...
...
次日清晨,沈南曦從一夜無夢的睡眠中醒來。
謝景危正對著穿衣鏡系領帶,透過鏡面,看到沈南曦發(fā)絲凌亂,睡眼惺忪,白皙玉指撩開一縷遮眼的碎發(fā),清澈的眼神帶著幾分嬌媚的柔弱,與平常冷冽的樣子大庭相徑,很像一只單純的小白兔。
謝景危轉(zhuǎn)過身,眼里有欣喜:“醒了?!?p> 沈南曦眼神一變,又恢復那副冷艷淡薄的模樣:“嗯?!?p> “幫我系領帶?!?p> 謝景危走向她。
她睨謝景危一眼:“你不會系?”
“不會?!?p> 謝景危睜著眼睛說瞎話。
沈南曦兩手一攤:“我也不會?!?p> 謝景危蹲在床邊,抬頭看她,喉結上下滑動,沙啞的嗓音,透著極具蠱惑意味的性感:“我教你?!?p> 沈南曦:“……”
謝景危就是這樣,不管前一天發(fā)生過什么,第二天,他總可以像個無事人一樣,照常和你說話。
沈南曦習以為常,也懶得計較。
看著被謝景危強行塞進手里的領帶,琥珀色的瞳仁里閃過一絲狡黠,抓著領結往前一推,成功給謝景危來了個領帶鎖喉。
謝景危呼吸一滯,漲紅著臉看她。
她眨巴眨巴眼睛,眼神如睡醒時那般無辜:“我說過我不會系領帶?!?p> 謝景??人詢陕暎骸笆牵俏业膯栴}?!?p> 贊同了沈南曦的說話。
簡單的小插曲過后,兩人下樓吃飯。
江婉柔昨天和朋友打牌打得太晚,現(xiàn)在還沒醒,餐廳里只有沈暮山一人。
拿著平板,在屏幕上劃動,面前的艇仔粥,一口沒動。
“爸,看什么呢?這么入神?!?p> 沈南曦坐到沈暮山身邊,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內(nèi)容。
原來是昨晚港島酒店的接風宴上了頭條,各大媒體發(fā)文猜測,聞娉低調(diào)回港所為何事。
有人說是復出。
有人說是探親。
還有人說是和圈外的老公鬧矛盾,面臨離婚,回港療情傷。
不過,主角明明是聞娉。
照片被放大的內(nèi)容卻是謝景危。
穿著一身黑色西裝,立于眾人之間。
黑發(fā)如墨,膚色勝雪,夾煙的手端著一杯紅酒,微微舉起,揚起的眉毛充滿少年人的桀驁,深邃的鳳眸流轉(zhuǎn)著妖孽般的風流。
照片是偷拍的,有點糊,卻抵擋不住謝景危渾身上下散發(fā)出來的,優(yōu)越于眾人的獨特氣息。
他不論在哪,都是主角。
人如此,身份亦是如此。
沈暮山放大照片,道:“南南,你瞧,景危多好看?!?p> 沈南曦:“……”
大清早的,看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