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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給死對頭后,他天天想公開

第17章 罵人

  八點,宴廳的燈光暗了下來,身著晚禮服的司儀走上臺,立于聚光燈下,人美聲甜的致歡迎詞。

  言簡意賅的介紹完品酒會流程,品酒正式開始。

  此次品鑒的葡萄酒來自F國的波克酒莊,共八款,以餐酒搭配的形式,依次上桌。

  沈南曦拿起桌上的酒單。

  上面有每款酒的詳細介紹,不過,沈南曦把目光著重放到酒莊的名字上。

  波克酒莊。

  成立于二十年前,中外合資,這兩年因氣候變暖,產(chǎn)量不斷增加,導致供應過剩,供需失去平衡,葡萄酒價格大幅下跌,陷入虧損和債務危機。

  今年年初,更傳出消息,酒莊面臨破產(chǎn)。

  沈南曦記得,酒莊投資人之一,就是聞娉的丈夫,蔣澤榮。

  覷一眼聞娉手上的十克拉鉆戒,燈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晃人眼球,卻少了一絲靈動,似乎是品質(zhì)過高,反而顯得不夠純粹。

  沈南曦翻過一頁,繼續(xù)看酒品介紹。

  擺盤精致的開胃小菜配合香檳色的起泡酒端上餐桌。

  沈南曦專注于手里的酒單,未動手,身邊的陳家俊提醒一句,她才拿起氣泡酒,淺嘗了一口。

  斜對面的康芮敏看到這一幕,秀長的眉毛一動,譏笑道:“沈小姐好像不會喝酒?!?p>  沈南曦眼睫一動,朝她看去。

  但見康芮敏秀出纖長的手指,握著杯柱,端起瘦高的笛形杯,優(yōu)雅地抿了一口,道:“沈小姐連最基本的握酒杯方式都不知道,酒中滋味,真的品得出來嗎?”

  同桌的人,不是社會名流,就是商業(yè)精英,最不濟也是富二代。

  餐桌禮儀方面,都很講究。

  握酒杯的姿勢,與康芮敏如出一轍。

  唯有沈南曦,手指握在杯身,顯得過分隨意。

  沈南曦聽著她的話,溫柔的笑著,琥珀色的眼底,亦如杯中被冰鎮(zhèn)過的酒一樣,清澈中,掀起絲絲涼意。

  陳家俊不解康芮敏為何兩次三番為難沈南曦,但看著沈南曦皎潔如月的側臉,心思一亂,深深陷了進去。

  放下酒杯,正欲為沈南曦說話。

  身邊的人,自己開口了。

  “康小姐,你知道什么是規(guī)則嗎?”

  沈南曦如是問康芮敏。

  康芮敏一愣,不曉得這句話有什么意思,抿了抿嘴唇,沒有回答。

  沈南曦蔥段般柔美細長的手指輕輕搭在酒杯杯身,端起酒杯后,微微晃動,喝了一口口感順滑,花果味馥郁的起泡酒,徐徐道:“規(guī)則,就是上位者對下位者的約束,以條條框框禁錮他們,告訴他們成為上位者,需要怎么做?!?p>  “從而束縛他們的思想、行為、乃至文化?!?p>  “然,上位者根本不需要這樣做?!?p>  沈南曦粲然一笑,瞳仁明亮又冷漠:“對了,現(xiàn)代社會稱呼規(guī)則為禮儀,例如,葡萄酒禮儀?!?p>  沈南曦這句話,無疑把所有人都罵到了。

  雖然她本身沒有這個意思,只是單純的面對康芮敏的無禮,做出反擊而已。

  但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在場的所有人,臉色都不好,手里的酒杯,放了,顯得被沈南曦的話戳中痛點,心虛,不放又感覺罵的就是自己。

  左右為難。

  過了幾秒。

  謝景?!班坂汀币宦?,笑了出來,長而有力的手指穿過杯柱,托起杯肚,向沈南曦舉杯:“沈小姐不僅人長得漂亮,說話也漂亮,其實喝酒最注重的是心意,自己喜歡,怎么喝都行,過分在意禮節(jié),容易失了喝酒的興趣。”

  在座十個人里,謝景危的身份最尊貴。

  謝家是四大家族之首,在港英政府時代就是具有極大影響力的豪門。

  這么多年過去,四大家族經(jīng)過無數(shù)次洗牌,唯有謝家屹立不倒。

  港城太子爺,不是隨便說的。

  縱使姚太太是謝景危的長輩,也不得不微笑附和他的話:“Victor說得對,喝酒而已,最重要的是自己開心?!?p>  如此,這個話題便翻篇了。

  康芮敏不服,還要再說。

  聞娉飛了一個凌厲的眼風過去。

  她眉頭擰緊,重重哼了一聲,轉頭,剜了沈南曦一眼才作罷。

  接下來的品酒,進行的很順利。

  籌光交錯,推杯換盞,轉眼就到了最后一款酒。

  單寧低,酸度適中,口感偏柔滑。

  如果單獨喝,可以接受這種偏輕盈的酒,用來收尾的話,缺點意思,不夠厚重,壓不住前幾種酒帶來的沖擊,有些虎頭蛇尾。

  沈南曦只抿了很小一口就沒再碰。

  倒是陳家俊放下酒杯,饒有興趣的與她交流這杯酒。

  聞娉在旁邊,她不好多言,只說:“味道不錯?!狈笱芰耸?。

  陳家俊很慎重,說了一長串自己的見解。

  從顏色到香氣。

  從味道到回味。

  把眼前的紅酒當作論文研究。

  沈南曦不知道是酒喝多了,還是面前的人話說多了,她感覺腦袋暈暈的,說了聲抱歉,起身去了洗手間。

  捧了兩把涼水洗臉,腦中的暈眩稍微好點。

  抬起頭時,鏡子里出現(xiàn)謝景危的臉。

  叼著一根煙,靠在墻上,鳳眸深邃,與她對視。

  “不舒服?”

  謝景危問她。

  “沒有?!?p>  她搖搖頭,扯了兩張紙巾,擦干凈臉上的水漬。

  謝景危吸了一口煙,煙霧還沒吐出,頭頂?shù)臒熿F檢測儀發(fā)出警報。

  聲音有些尖銳,沒一會兒就引來工作人員。

  沈南曦不想讓人看到她和謝景危有接觸,趁著謝景危分神之際,走另一邊離開了。

  “謝先生,吸煙室在那邊,我?guī)??!?p>  工作人員面帶微笑,做出一個引路的姿勢。

  “不用了。”

  謝景危眉頭皺起,一臉煩躁,把煙頭摁滅在旁邊的垃圾桶上,繞過工作人員,回到宴廳。

  這一回,他看到了陳家俊像癩蛤蟆一樣黏在沈南曦身邊,低聲說話。

  臉上的笑,比癩蛤蟆還惡心,他看著想直接給幾拳。

  往前走了幾步。

  “謝先生。”

  突然出現(xiàn)一個人,把他攔住。

  他側頭,眼睛淬了兇光,咄咄逼人。

  那人身子瑟縮了一下,心里害怕極了,感覺這眼神會殺人。

  可一想到自己現(xiàn)在的窘境,還是鼓足勇氣,上前打招呼:“謝先生您好,我叫崔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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