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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擺爛了,誰還管那貞節(jié)牌坊

第84章 不再屬于他

  蘇婉毓站起身,思緒紛亂而無序。

  記憶中,父親從未提及這段過往,姨母也隨著表兄的離世而漸漸遠去。

  這個秘密,仿佛被所有人刻意遺忘,直到今日才被重新揭開。

  她迫切地向洛夫人追問:“我母親有沒有說過,我的生母到底是誰?”

  洛夫人搖了搖頭,臉上寫滿了遺憾。

  “她從未提及,對這件事守口如瓶,也許……連她自己也不清楚?!?p>  “不,姨母,她一定知道些什么。否則,為何會讓我保管這只虎頭鞋?”

  蘇婉毓舉起手中的鞋子,指了指上面鑲嵌的南海金珠,“這種尺寸的金珠,十多年來市面上僅出現(xiàn)過三枚,一枚在父親手中,另外兩枚流落在外。能用如此珍貴的珍珠做鞋,此人身份定是非凡。”

  論財富,天下間無人能及蘇家。

  論地位,除了皇室中的長公主與皇宮中的帝王,無人能與之相提并論。

  洛夫人恍然大悟,眼中閃過一絲明悟。

  “難道是長公主?當年,你母親確實經(jīng)常去拜訪她?!?p>  “長公主?”蘇婉毓沉思片刻,長公主的配偶在攝政王出生后不久便去世,且從未聽說她有過私情。

  一個來歷不明的孩子,怎么可能平白無故出現(xiàn)在長公主的生活中?

  她搖了搖頭,否定了這個猜測。

  “僅憑一雙虎頭鞋,無法證明我是長公主的女兒。況且,長公主多年居住在京都,從未踏足過江州,又何來子女之說?”

  洛夫人臉上露出失望的神色。

  “如果不是長公主,那還能有誰呢?”

  蘇婉毓收好虎頭鞋,心中已經(jīng)有了計較。

  既然有了夜明珠這條線索,查明真相只是時間問題。

  “姨母,這件事交給我處理吧,我會仔細調(diào)查清楚的?!?p>  她安慰著洛夫人,同時吩咐身邊的侍女云意再去取些蜜餞來。

  洛夫人考慮到周圍可能有耳目,便不再多言,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也好,如果能找到你的生母,對你母親和我來說,也算是一種慰藉了。”

  “這幾天我會留在京都,有什么事情盡管來柳府找我?!甭宸蛉说脑捳Z中充滿了關(guān)切。

  蘇婉毓為她添上一杯熱茶,心中卻忍不住擔憂起表哥的事情。

  “多謝姨母,表哥那邊……”

  洛夫人的眼神溫柔而慈祥,仿佛能洞察一切。

  “能有他這樣的好兒子,是我們夫妻倆幾輩子修來的福分?!?p>  蘇婉毓聽了這話,心中稍稍寬慰了一些。

  而在鄭府的另一邊,鄭成晏正與裴思娜、洛老爺在庭院中悠閑地品茗。

  “表哥是第一次來京都嗎?”鄭成晏好奇地問向裴思娜。

  裴思娜輕輕放下茶杯,回答道:“早年間來過幾次,這次主要是順道參加科舉考試?!?p>  “原來你也是這次科考的考生?”鄭成晏顯得頗為感興趣。

  裴思娜淡然一笑,語氣自信:“不錯,聽表妹說,妹夫也是這次科考的候選人之一?”

  鄭成晏笑著點了點頭,為他斟滿茶水:“看來我們的緣分不淺,希望我們都能高中?!?p>  裴思娜接過茶杯,禮貌地回應(yīng):“借妹夫的吉言?!?p>  鄭成晏輕輕端起茶杯,朝著裴思娜舉了舉,話中有話地道:“表哥和婉毓雖然許久未見,但那份情誼似乎并未因此而淡薄?!?p>  裴思娜握杯的手微微一頓,敏銳地捕捉到了他言辭間的微妙醋意,但他還是故作輕松地笑道:“我和婉毓從小一起長大,情同手足,深厚的情誼自然不在話下。”

  鄭成晏的目光緩緩下垂,似乎在不經(jīng)意間細細打量著她,語氣中帶著不易察覺的深意,又輕輕說道:“婉毓的身邊,確實從未有過哪位男子能夠像表哥這般親近?!?p>  裴思娜的手指輕輕旋轉(zhuǎn)著手中精致的茶盞,她接過了話題,語調(diào)平和:“那自然,我本來就與那些平庸之輩有所不同。”

  她的聲音因為長期服用藥物,失去了女子特有的柔美,反而增添了幾分男子般的渾厚與沉穩(wěn),這樣的變化讓她的每一句話都顯得格外有力。

  鄭成晏聽著這番話,心中竟莫名升起了一股被挑戰(zhàn)的感覺,臉色不由得沉了下來,語氣中帶著幾分冷硬:“哦?表哥身為兄長,自然與旁的男子不同。”

  裴思娜敏銳地捕捉到了他神情的變化,她微微低下頭,沒有再多言,只是以一抹淡然的微笑作為回應(yīng)。

  那笑容在鄭成晏看來,卻莫名地讓他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不安。

  他一直堅信,蘇婉毓的心中只有他一人,全心全意地愛著他。

  但眼前這位男子的存在,卻讓他首次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慌亂。

  回想起最近發(fā)生的一系列事情,一種莫名的恐懼悄悄在他的心底蔓延開來。

  蘇婉毓提出和離,對他態(tài)度冷漠,甚至親手砍掉了他們共同種下的梨樹,這一切并非僅僅因為姜瀅瀅的進門而遷怒于他。

  而是,她的心,已經(jīng)不再屬于他了。

  在她的心里,已經(jīng)有了另外一個人的位置。

  想到這里,鄭成晏的手不自覺地顫抖了一下,不慎碰翻了桌上的茶杯,清脆的破裂聲打破了室內(nèi)的寧靜。

  裴思娜眼疾手快,連忙站起身來,用絲帕幫他擦拭濺出的茶水,聲音中帶著關(guān)切:“妹夫,沒燙傷吧?”

  她的動作熟練而體貼,但鄭成晏只是冷冷地推開了她的手,面無表情地說:“我沒事?!?p>  裴思娜收回手,目光復雜地望著這位曾經(jīng)迫使她代筆的鄭家二少爺,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寒光。

  雖然蘇婉毓并未多提鄭府的家務(wù)事,但她從司棋那里聽說了許多。

  這位鄭二公子,結(jié)婚三年來對蘇婉毓不聞不問,甚至還帶著懷孕的情人回府炫耀,他的行為在她看來,是一個無情無義、無才無德的薄幸之人。

  她清楚鄭成晏此刻的醋意,今日這一笑,不過是在不動聲色地提醒他,自家夫人若不被疼愛,自然會有旁人來珍惜。

  他所不屑一顧的商賈之女,在別人的眼中卻是珍貴無比的明珠。

  如果他再敢對蘇婉毓不好,她絕不會坐視不理。

  一杯茶飲盡,鄭成晏的臉色變得蒼白。

  盡管內(nèi)心對裴思娜充滿了不滿,但在禮節(jié)上,他還是畢恭畢敬地送走了洛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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