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雨夜閑聊

　　這天，舒婉在唐曉家玩，晚上雨下得很大，舒婉不想回家。

　　留在唐曉的家里她坐在床邊看著電視，而唐曉則穿著一件舊黑色鏤空的絲織拖地睡袍。手拿茶杯，頭倚在窗欄上，眼睛直視著窗外閃電和暴雨。臉色凝重仿佛在沉思或回味什么。

　　舒苑笑著說：“嗨，你在想什么？那個叛徒逃兵還值得讓你如此留戀嗎？”

　　唐曉只是苦笑著搖頭，說：“我真的好想忘掉過去的一切，但總在特定的場合不由自主地想起他?！?p>　　“為什么不坐下來聊聊天？”，舒婉說。

　　唐曉說：“好的，我去拿二件漂亮的睡衣，讓你變成漂亮的睡美人，然后我們慢慢地聊。”

　　不一會兒，二套新的不同寬式的睡衣遞給舒婉，唐曉笑說：“你選一件吧，不管哪一件你穿著一定會很漂亮。這是我在外面買的，認(rèn)為太性感艷麗所以沒穿。”

　　舒婉笑著說：“今晚我倆睡在一起好嗎？你也換件睡衣讓心情試著有些改變?！?p>　　舒婉選一套鑲滿花邊粉紅色睡袍。這衣服穿在舒婉的身上特別合身，在燈光的映照下，她如出水的芙蓉艷麗嬌美，唐曉看著她笑著稱贊著。

　　舒婉催著唐曉趕快換上，這件藍(lán)緞面鏤空繡花睡袍，唐曉笑著穿上，并把頭發(fā)往全部往上夾起，仿佛忽然換了一人，眼前的她性感柔美且神圣。

　　舒婉睜大眼睛看著她，說：“唐曉！你知道嗎？你現(xiàn)在越來越有品味了，和你在一起給人一種成熟女人完美端莊寧靜感，你如一塊質(zhì)地優(yōu)良又經(jīng)過精細(xì)雕鑿凝重的玉器，須要細(xì)細(xì)揣摸，才能感受那種耐人經(jīng)久尋味的感覺。有些人只需見一面你就對她那種粗俗深感厭煩。而有些則平淡無趣無法多看，你屬于那種需要耐心品味的女人。嗨，有人追你或向你示愛嗎？”

　　舒婉的問話，使唐曉一愣，繼而笑道：“我沒注意這些？”。

　　唐曉忽然又沉默了，她想起一個人好像也曾這樣問過她，這個令她魂?duì)繅艨M的他，卻永遠(yuǎn)不可能走在一起的男人。他們之間有很多相同的地方，但只能把他埋在心里，作為寂寞思念解悶的人。他說話的聲音是那樣的富有磁性，和藹溫柔言談中常彰顯他理性博聞遠(yuǎn)見卓識，更不乏溫情和善解人意的一面?？蛇@樣的人今生偏不屬于她。她不會做可憎的第三者，別說是飽償苦澀的現(xiàn)在，就是在婚前她也決不會扮演這種角色。可她現(xiàn)在無法割舍內(nèi)心深繞苦纏的情感思念。腦海中始終有他的形象且揮之不去，她深情地望著窗戶外想著他此刻在干什么。

　　舒婉默默地注視她良久。舒婉笑著說：“你的話題中心在轉(zhuǎn)移？那個你不能說的他會成為你人生的伴侶嗎？”。唐曉搖著頭。

　　“那么他會成為你快樂的驛站嗎？”點(diǎn)頭，繼而搖頭，堅(jiān)決地說：“不，他永遠(yuǎn)只是我欣賞的人！”

　　舒婉說：“因?yàn)樗屑?，所以你只能遠(yuǎn)遠(yuǎn)的觀望？”

　　“對！”

　　舒婉說：“那么，還是轉(zhuǎn)身離開他越快越好?！?p>　　唐婉悲哀地說：“是的，我感到會有這一天的，但我不希望就這么快的結(jié)束，至少有一個這樣理性溫情的男人作為朋友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別人也許不會理解你一定能懂?！?p>　　舒婉說:“你真的沒有找到作為人生伴侶或更浪漫的情人？”

　　“沒有，我沒想過，因?yàn)槲业哪挲g早已跨過浪漫的季節(jié)。我需要安定寧靜的生活，作為伴侶他的愛好和共同點(diǎn)希望能和我的需要相似?！?p>　　舒婉笑著說：“你擇偶是以他為藍(lán)本吧？小心，別上自己的當(dāng)。人的個性是不可能被復(fù)制或圈定的，每一個人都有他的特質(zhì)?！?p>　　唐曉忽然哀傷地說：“我想要的伴侶在別的女人手中或散落在世界某個角落。我在尋找等待他的出現(xiàn)。也許我所欣賞的那個有責(zé)任感的男人，早被漂亮年青的小姐們所獵獲。我們早被擠出競爭圈子，我更是被列入淘汰行列了。所以有時(shí)候常勸自己還是安分地生活別想那些不著邊際的事?！?p>　　舒婉笑著說：“你太自卑了吧，你太不了解自己實(shí)力了。你有點(diǎn)年齡不假，但并不等于你就一定找不到合適的伴侶?。∫苍S命中的另一半也正在找你呢，是嗎？”

　　舒婉問唐曉：“為什么懷疑一切？”

　　唐曉悠悠地說：“不是懷疑，我只有認(rèn)命。佛家所說的，隨緣?！?p>　　外面電閃雷鳴，窗里二個女人起勁地閑聊著，時(shí)而因思忖而停頓、時(shí)而因往事而笑中帶著淚，時(shí)而嘆息卻依然帶著一絲無限的期望。只有狂風(fēng)暴雨在陪伴她們，傾聽著二個女人發(fā)自內(nèi)心的私語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