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劍爭鳴,劍影如風(fēng),趁著江攬月摔成狗吃屎之前,搶先一步立在“叁”“陸”方。
好劍。
江攬月快要哭出來,他媽的,最后關(guān)頭,還是好劍靠譜。
與此同時黎晝自爆,一人一獸一劍被身后沖天火光燒得屁股疼,江攬月只覺得肺里吸進(jìn)去一大口黑煙,頭發(fā)也被火光炙烤而彎曲。
眼前一片光怪陸離,江攬月似乎沒回到秘境內(nèi),而是到了別的地方,四周漂浮著像是鏡子碎片,在其間看到許多熟悉的人。
人形黎晝,那個時候還很俊朗,身姿挺拔,眼神明亮,是為如玉如竹的翩翩君子,跟她接觸時的陰沉癲狂反派形象大相徑庭。
碎片浮浮沉沉,映射許多故事,江攬月揉揉眼睛,總算得知事情的前因后果,總而言之,不過是癡男怨女罷。
趙驚竹對黎晝確實是一見鐘情,喜歡也并非作偽,只不過黎晝當(dāng)時已有未婚妻。
然而黎晝家人看中趙驚竹出身郡守之女,若能得郡守助力,黎晝的仕途定能平步青云。
于是其母跟郡守串通,找道上的人勒死了他未過門的未婚妻,等到黎晝得到消息策馬趕去的時候,尸體早就涼涼。
他那么聰明,當(dāng)然猜得出自己未婚妻是怎么死的,這一切的一切,都要歸功于對他一見鐘情,鬧著非他不嫁的趙驚竹身上。
怪不得黎晝那么恨趙驚竹,幾次三番要將之置于死地。
江攬月?lián)u搖頭,等碎片的畫面漸漸消散,感受到身下的地面,心頭一松。
看來是回來了。
呼吸到秘境的空氣后,江攬月徹底放心下來,劫后余生的快感充斥而來。
她坐起身,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身邊的懷玉已經(jīng)睡著,便推搡她的胳膊叫道:“懷玉,懷玉,醒醒?!?p> 懷玉睡眠很淺,這次卻怎么著也叫不醒,麒麟罕見地一臉嚴(yán)肅:“別叫她,她此刻在幻境里,你貿(mào)然叫醒她,人可能會變傻?!?p> 江攬月一愣:“什么意思?”
麒麟抬頭看她一眼,豆大的眼珠子差點掉出來,它很快垂下頭去,爪子裝作在刨地,實則嘴角都要咧到耳根。
江攬月被它搞得一頭霧水,這獸打什么啞謎。
她從懷里揣出鏡子看一眼,發(fā)現(xiàn)自己頭發(fā)被炸成卷毛,臉上黑糊糊一片,笑起來,只能看見牙是白的。
她面無表情放下鏡子。
起身一腳踹在麒麟屁股上:“你特么笑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p> 麒麟徹底繃不住,笑得要喘不過氣來在地上打滾,尾巴亂晃,江攬月瞥見它尾尖,嘲諷道:“靠,嘲笑人之前,要不要先看一看自己的尾巴?!?p> 它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也沒能幸免,尾尖被灼燒,已經(jīng)成焦黑狀。
怪不得它聞著怎么這么香,原來被烤的是自己的肉肉。
麒麟老實了,舔了幾口后抱著尾巴獨自黯然神傷,尾巴不威風(fēng),它以后該怎么找小母獸風(fēng)流?嗚嗚嗚嗚嗚,好悲催。
笑容沒有消失,只是轉(zhuǎn)移到了江攬月臉上。
......
她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熟悉的人都陷入了沉睡,這才發(fā)覺不對勁。
整個山洞鴉雀無聲,破解幻境出來的只有自己。
照麒麟所說,她似乎沒法插手別人的幻境,只能呆坐,跟悲傷舔尾尖毛的麒麟大眼瞪小眼。
江攬月看著可憐兮兮的獸,有些不耐煩:“不就是尾毛禿了,哭得這么慘,我給你整整好了?!?p> 麒麟一邊抽抽搭搭,一邊默默護(hù)住自己的毛,她這么喪心病狂,誰知道會給它整成什么東西?
“相信我?!?p> 江攬月眼神堅定地拍拍它,麒麟不知怎的,鬼使神差地相信了她的狗話,把尾巴尖遞了過去。
她按照自己的想法給獸毛修修剪剪,等到修剪完,麒麟發(fā)現(xiàn)自己尾尖上的毛一根都不剩了。
......
“不......不要.....”
江攬月抬頭看去,只見身邊的懷玉眉頭緊鎖,似是陷入什么夢魘,轉(zhuǎn)瞬間已是淚流滿面。
“喂...懷玉,醒醒?!?p> 懷玉一個激靈醒來,臉上還殘留著未干的淚痕,她淚眼婆娑地看著眼前的江攬月,帶著哭腔:“師姐......”
“到底怎么了?”
懷玉呆呆的,似還未從夢魘中醒來:“這秘境好生恐怖,我居然夢到當(dāng)年幼時惡妖屠城,爹娘只帶走弟弟......”
江攬月心里五味雜陳,麒麟在一旁解釋道:“這幻境會映射出人心底最恐懼的事物,若是沉浸其中,恐怕一輩子也出不來,至于你為何是個故事副本,我也不清楚。”
她手掌撫了撫鬢角:“當(dāng)然是因為我無所畏懼?!?p> 麒麟:“......”
好裝。想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