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不亂說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這么多場比賽從沒緊張過的人,一碰到男朋友在臺下居然也會緊張?!?p> 旁邊還有未走開的同事在偷聽,一個沒收住,笑出了聲。
既而周圍的笑聲越發(fā)正大光明的舞到了正主面前。
言蓁窘迫的不行,出聲制止,“都別笑了?!?p> 正主發(fā)話了,周圍的人才慢慢走遠了些。
言蓁用余光撇了一眼角落里的周詣京,“老師你別逗我了,真不是男朋友。”
看著她別扭的表情,唐詩嫻依舊沒放過她的求饒,“還沒答應(yīng)?要再等幾天才是你男朋友了?”
費力的解釋讓言蓁有些無奈,隨便扯了個話題想要結(jié)束這個話題,“唐老師,你找我過來有事兒?”
唐詩嫻正色,有些欲言又止的開口,“剛才找人掉了監(jiān)控,是駱秋雨找人開了你的柜子,給道具扇涂的膠水。”
說完唐詩嫻頭疼的扶了扶額,想過是其他比賽的對手,千萬個想法沒一個懷疑居然是自己劇院里的人。
可大可小,今天要是沒能及時找到其他的扇子,后果難以想象。
言蓁冷了臉色,“按劇院的規(guī)矩,臨臺前破壞道具是要請出去的吧?!?p> 盛京劇院之所以能富盛名,不僅僅是舞團的專業(yè)水平頂尖,舞團的形象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從來沒傳出過成員臺下暗地里搞小動作的事情。
“她也只是不甘心我把比賽的名額給了你,況且除了你以外,劇院里最......。”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言蓁冷臉打斷,“除了我以外,最好的就是駱秋雨是嗎?所以唐老師是準備保下她嗎?”
話一出,氣氛瞬息驟變,完全沒了剛才的愉悅。
大概是周圍的工作人員也意識到氣場不對,開始紛紛忙碌自己的事情,沒人往這邊看。
唐詩嫻晦澀難忍的繼續(xù)道,“我不否認她做過的事情,但現(xiàn)在劇院里抗壓的就只有駱秋雨了,總不能不給我自己留一個能扛起單人舞的苗頭吧?!?p> 事實也如此,言蓁之后能抗打單人古典舞的也只有駱秋雨了。
“唐老師你還記得昨晚你說的什么嗎?”言蓁滿是冷意的眼神直直的落在她身上,“劇院的意思,還是您的意思。”
她言辭懇切的說出了內(nèi)心的想法,“我的意思,我想給自己留下一屆全國舞蹈大賽的苗頭?!?p> 人到中年最在意的總是自己的名聲,唐詩嫻也不例外。
全過程兩人都沒聲張,唐詩嫻想要壓下這件事很簡單,大可隨便找個理由,說道具沒有保管好。
四年的朝夕相伴,言蓁怎么也沒想到,從來都是是非分別的唐詩嫻會選擇保下駱秋雨。
言蓁閉眼深吸了口氣,艱難的開口,“老師,劇院里從來都是能者居上,新人換舊人,除了我也不一定就是駱秋雨,更有天賦更努力的新人比比皆是,你何必......?!?p> 她壓抑著情緒,后面難聽的話遲遲說不出口。
熟悉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她不愿意?!?p> 周詣京單手插兜,走到她身邊,直白不容忽視的說出她最想說的話。
男人站在她身側(cè),身長玉立,冷著那張俊臉以一種極具壓迫感的氣勢看著唐詩嫻。
“老師,我先回去了?!毖暂璩读顺蹲旖?,沖臉色難看的極致的唐詩嫻道,“星期一到劇院再說?!?p> 言蓁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拉著周詣京,一前一后的往外走。
地下停車場內(nèi),周詣京半降下車窗,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交錯的在方向盤上敲點。
他的耐心足夠,等了很久才沉聲開口,“上臺前怎么了?”
沿著把頭垂得很低幾乎看不見臉,聲音悶悶的,“準備好的道具,被我們劇院里的人涂了膠水沒辦法用,還好老師臨時準備了其他的道具?!?p> 周詣京皺了皺眉,眼眸很暗,像是一潭深不見底的湖。
“破壞我道具的人也是她的學生,她想把事情壓下來?!?p> 她說完,周詣京沉默了很久才開腔,“言蓁,瞻前顧后這不像從前的你?!?p> 語畢,周圍安靜得仿佛能聽見時間流逝的聲音。
從前的言蓁,從不是瞻前顧后的人,果斷的很利落。
“一子滿,滿盤皆落索的道理我從前說過?!?p> 言蓁抬頭,沖他扯了扯嘴角,“如果沒有她,我站不到今天的位置?!?p> “嗯。”周詣京淡然的應(yīng)了聲,輕聲反問了句,“天賦和努力也是她給的?”
言蓁果斷的拿出手機,點開劇院負責人的聯(lián)系方式,在屏幕上敲敲打打一分鐘,發(fā)了條短信過去后將手機關(guān)機。
秉承著眼不見心不煩的道理把東西全部放到后座。
心里只剩下兩個字‘爽了’!
余光瞥見她輕松的模樣,周詣京不自覺的勾了勾唇。
繼而,他發(fā)動車子,行駛出車庫。
正直下班時間的高峰期,匆匆忙忙的人群來來往往,道路上的車流量也很大,車輛都在道路上龜速行駛。
不知到了第幾個路口,言蓁看向駕駛座的正襟危坐的男人,一手隨意的搭在方向盤上,一手不停的敲點著方向盤。
這是男人耐心不足,煩悶的標志。
車正好堵住路口,言蓁借機開口問道,“我們?nèi)ツ膬???p> “陳序之說給你辦了慶功宴?!?p> 言蓁無語的撇了撇嘴,“不是說沒時間嗎?”
都沒時間來看她比賽,還有時間給她準備慶功宴?
這群人是不是有點什么毛病。
男人側(cè)目,看向她,“不想去的話就不去?!?p> 路況剛好有了松動,男人靜靜的看向她,好像她說一句不想,下一秒這人就能打轉(zhuǎn)向燈返程。
言蓁‘哎’了聲,“也不是,就是想不通為什么不來看比賽,還給我準備慶功宴。”
男人的眉心跳了跳。
他不再言語,行駛出路口,等路況稍微好了一些才說,“估計是沒去看你比賽良心過意不去吧?!?p> 言蓁咂舌,陳序之什么人?
臉皮的厚度堪比城墻,就算做了天塌下來的事情,他都能心安理得的得過且過。
沒來看她比賽這種小到不能再小的事情,還能讓他心生愧疚不好意思?
“我怎么覺得不像是陳序之能做得出來的事情?”
周詣京簡短的‘嗯’了一聲,兩人又沒了下文。
到聚餐的酒店門口,周詣京停好車。
言蓁解開安全帶正準備下車,被他叫住,“言蓁?!?p> “是我故意沒給他們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