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上門女婿
呂氏搖頭,摸索著,撿起地上的拐杖,循著聲音,走到大兒媳面前。
“兆兒沒死!孫梅啊,你不能這么做,這么做是在害人!”
“害你了?”孫梅聲音尖銳,手指用力戳在呂氏的肩膀上,“瞎老婆子,你活著才是害人?!?p> 呂氏低頭嗚咽哭著。
久酥握住孫梅的手腕,一下子甩出去,她看著跌坐在地上的女人,嚴(yán)肅道:“欺負(fù)老人有沒有良心?管這管那,你還是多想想,四天后,怎么還我錢吧!”
對(duì)!陳武還欠她銀子呢!
給她找點(diǎn)事做,閑著沒事,總想著禍害人。
“你!”孫梅討厭弟妹的眼神,之前弟妹是膽小的,可現(xiàn)在,竟然敢打她?她一氣之下,跑回屋里,翻出齊掌柜給的銀子,一股腦地塞在久酥手里,“掉錢眼里了!銀子還你,你好好跟于眾過日子!”
久酥?jǐn)?shù)了數(shù),道:“差二兩呢!”
“不就差二兩嗎?都是一家人,至于算這么仔細(xì)嗎?”孫梅狠狠地瞪了一眼,看著白花花的銀子,又后悔了。
就不該給!應(yīng)該留著花了。
算了,舍小錢賺大錢,只要把久酥留在家里,可是能得到三百兩呢!
久酥倒出銀子,塞到荷包里,淺淺一笑。
“是啊,不就二兩銀子嗎?嫂子不在乎,還錢的時(shí)候可以多給二兩!我不介意哦~”
事不挨在自己身上,是不知道疼。
就二兩?在鄉(xiāng)下,恐怕能養(yǎng)活兩口之家。
孫梅朝院外看去,怎么還沒來,“又不是不還你,至于這么小氣嗎?誒!于眾來了!瞎老婆子,別耽誤事,走!”
看到男人,她拽著呂氏就走。
呂氏力氣不大,她卑微祈求著:“孫梅啊,那可是你弟弟的媳婦兒,你怎么能這樣呢?”
兆兒,兆兒??!
快回來??!
她在心里無助地吶喊。
于眾喝的醉醺醺,身后還跟著很多人,白天,他早就四處宣揚(yáng),要去做上門女婿了。
還是陳家。
“媳婦兒,我來了?!?p> 鎖定目標(biāo),他朝久酥伸著手跑去。
久酥心里罵娘,幸好男人醉了,方向不正,她目光落在急匆匆趕來的村長身上,沖進(jìn)廚房。
于眾賤賤笑著,他打了個(gè)酒嗝,指向廚房,笑道。
“嘿嘿,原來是想在廚房洞房啊……”他搖搖晃晃扶著門框,兩腳還不等踏進(jìn)去,雙手舉在前面,退了出來。
“你、你別沖動(dòng)…”于眾聲音顫抖,額頭上冒出汗水,這一刻,酒都醒了。
久酥拿著菜刀,上下比劃著,眼底滿是冷意。
“再亂叫,我剁了你!”臉上浮現(xiàn)出薄怒,咬牙道。
逼退了于眾,她扔下菜刀,朝院外跑去。
可憐兮兮地跪坐在地上:“求村長做主啊,活不了了!活不了一點(diǎn)兒?。∥冶颈痉址衷诩依锏饶腥?,誰知道,有人心眼黑,非要欺辱人,竟下藥想將我迷暈,毀我清白??!”
學(xué)著電視上柔弱委屈的模樣。
將所有人都打了個(gè)措手不及。
村大夫受到村長的示意,快步走到屋里,端著酒壺出來,大聲道:“迷藥!還真是迷藥!”
陳村長咬牙,想起前幾天的事,質(zhì)問:“陳武!孫梅!你們賣不掉久酥,現(xiàn)在竟然想出這一招,昧不昧良心!”
有人將久酥扶起來。
久酥知曉,原主本本分分,村里人并不討厭,所以,只要她示弱,是個(gè)人就會(huì)向著她。
她眼眶溢出淚水,哽咽道。
“陳兆在外保家衛(wèi)國,大哥和大嫂竟想逼迫我嫁給別人,真讓人寒心,我死了算了!”
話音剛落,她朝家外跑去。
熱心的大娘嬸子們趕緊拽住,王嬸勸道:“陳兆家的,別想不開,你不愿意,誰也不能強(qiáng)迫你,我們都能給你作證,大不了就報(bào)官!”
“對(duì)!報(bào)官!”
“良心真是被狗吃了,竟然對(duì)自家弟妹這么狠心,不是賣就是賣的!還找的是于眾,那可是村里出了名的痞子,真是坑人?!?p> “……”
村里的人,你一言我一語,吐沫星子匯聚成了大海。
陳武臉上無光,他憤怒地看向?qū)O梅。
“臭婆娘,又是你的好主意!你不是說弟妹同意嫁給于眾了,竟然下藥!丟不丟人?去,去跟弟妹道歉!要不然把你休了!”
眼看巴掌就要甩過來。
孫梅趕忙躲到呂氏身后,出了事想推到她身上?沒門!
她喊道:“這件事,是你同意的,要不然我可不敢,你說于眾來當(dāng)上門女婿,就能幫你干活了?!?p> 馬上就要收糧食了,男人賣力氣,就是家里的頂梁柱。
陳兆不在,陳武又喜歡偷懶,每次糧食都要壞在地里了,才知道要收。
久酥一時(shí)語塞,所以于眾來了,跟陳武一起躺尸嗎?她嘴角微抿,試探道:“要、要不然,你們?nèi)齻€(gè)人一起過?”
孫梅瞪大眼睛,“你瘋了?”
久酥無辜地眨眼,神情認(rèn)真地道:“我成婚了,你也成婚了,在你眼中,我能侍二夫,想必,你肯定也可以吧?大哥覺得親弟弟不會(huì)介意,想必大哥也不會(huì)介意自己妻子有別的男人吧?”
聽起來好像沒問題,但說不上哪兒不對(duì)勁。
“這…”陳武憋了半天,“陳兆又不在家,說不定早死了,家里擔(dān)子太重了,你找個(gè)男人,能幫家里減輕負(fù)擔(dān)。”
久酥反問:“負(fù)擔(dān)?大哥好賭欠了二十兩,你們想把我賣了,你怎么不把自己賣了?到底誰才是負(fù)擔(dān)!”
陳武手放進(jìn)袖口里,低頭心虛道。
“陳兆不在,我就是家中獨(dú)子,要傳宗接代……”
“爹!你們?cè)诟墒裁茨??”陳寶兒揉著眼睛,迷茫地看著院子里站著的一群人,呂氏心疼孫子,上前抱著。
“乖孫,沒事,快回屋睡覺吧?!?p> 王嬸冷笑幾聲,嘲諷道:“喲,陳武,你已經(jīng)傳宗接代了啊,你們夫妻就會(huì)欺負(fù)久酥!還想出上門女婿這種損招?!?p> 于眾自知理虧,躡手躡腳藏在人群。
反正,他也只是想得到久酥,沒有真的想當(dāng)上門女婿,又無憑無據(jù),白睡一晚,明天就跑。
久酥聲音清冷,“站?。 ?p> 大家順著她的目光,看到了身旁的于眾。
陳村長訓(xùn)斥道:“天天干這種勾當(dāng),要再讓我知道一次,就把你趕出村子!”
“村長,我錯(cuò)了?!庇诒娛址旁诙亲由希?,好似聽話了。
可那翹著腳,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讓陳村長白了一眼,沒救了!
于眾嬉皮笑臉問:“沒有我的事了吧?”
陳村長咬牙,“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