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今年一定帶女朋友回來
落日余暉，遠處的天邊被染成橘紅色，家家戶戶開始飄出飯香味道。
桌上已經(jīng)擺好飯菜，老人坐在竹椅上，翹首望著晚輩歸家的那條路。
一如好多年前，在看到兩個孩子的身影時，露出笑容來：“回到了，快洗手吃飯吧！”
三個人，簡單的四菜一湯，做的都是檀溪和沈淮川愛吃的。
“乖乖，吃完就在這住下吧，奶奶已經(jīng)幫把床鋪好了?！?p> 奶奶家有三個房間，兒時檀溪調(diào)皮惹奶奶生氣就會躲進鄰居奶奶家住上一晚。
奶奶有事出遠門，檀溪一個人在家怕，也會在這里連住上幾日。
檀溪猶豫了會兒，最后點頭應(yīng)下：“謝謝奶奶收留?！?p> 奶奶臉上的笑容更深：“住自己家，謝什么。”
祖孫倆聊著天，沈淮川置身于外，安靜吃飯沒人搭理。
飯吃到快結(jié)束，似乎才想起親孫子：“今天去買酒的時候，老板說今天看見你，想給你介紹姑娘，要不要看看。”
檀溪立馬放下筷子看他。
沈淮川視線在她身上停了幾秒，淡淡道：“沒興趣，不看。”
好像相親的事只是隨口一提，完成某個任務(wù)似的，奶奶沒有繼續(xù)往下提：“回頭我和他說下?！?p> 一點一點的雨倏然落下，不一會兒院子里的視野變得朦朧，干燥的地面變得濕漉漉的，涼爽的風(fēng)裹著細雨打了進來。
這風(fēng)雨來的毫無征兆，雨水順著屋檐流淌下來，形成一道雨簾，噼里啪啦打在地面，濺起水花。
檀溪聽著潺潺雨聲不知在想什么，她挺喜歡下雨的，新鮮的空氣和雨聲會讓人心安寧靜。
沈淮川和奶奶好像又說了什么，或許是風(fēng)聲，雨聲太大，聽不太真確。
“你們剛才在說什么？”
奶奶看了沈淮川一眼：“奶奶說，今年先放過他，明年不帶個女朋友回來，別想跨進這個門?！?p> 沈淮川木著臉，沒說話。
檀溪沒忍住噗的笑出聲來，明亮眼睛彎起，燈光下眸子更加干凈晶亮，沈淮川眼睛動了下，眸光聚在一起。
“咱倆要是不熟，我還能裝裝你女朋友騙騙奶奶?！?p> 沈淮川不動神色收回視線：“還笑?！?p> 檀溪笑容收住，越俎代庖，替某個單身人士接下這個重要任務(wù)：“奶奶放心，不用明年，他今年一定能帶女朋友回來?！?p> 晚飯過后，老人追完電視劇，就準(zhǔn)備休息了。
雨還在一直下，檀溪洗完澡坐在屋檐下，無聊的玩著游戲機，頭頂燈光明亮，姑娘長發(fā)披散下來，襯的安靜溫柔。
“你還杵這站崗嗎，快去把頭發(fā)吹了，等下感冒有你好受的。”
老人家有個習(xí)慣，睡前喜歡放杯水在床頭，倒完水準(zhǔn)備回屋，看見自家孫子還站這不動，頭發(fā)濕漉漉，忍不住嘮叨。
檀溪也看過去，他不知站了多久，水珠順著發(fā)梢滴落在衣服上，肩上濕了一片。
沈淮川在她看過來之前已經(jīng)別開視線，也沒動，應(yīng)聲道：“好，馬上吹干。”
奶奶回到屋里，客廳只剩下檀溪和沈淮川兩人，一人坐著，一人站立，安靜無聲。
時間的流逝變得緩慢，氣氛有些微妙。
檀溪有些不太自在，開口道：“你踩地雷了？還站那干嘛！”
沈淮川終于動了，用手中毛巾胡亂擦了把頭發(fā)。
“我見鬼了?！?p> 直直覺告訴檀溪這人是在陰陽她，披頭散發(fā)，白色連衣裙，她也不惱，反之贊同的點頭：“見到這么漂亮的女鬼，你挺有眼福的。”
小時候父母不喜歡她留長發(fā)，每次回來都會帶她去剪了，長大后沒人阻止就一直留著，對頭發(fā)格外重視，剪多一點都要心痛好一會兒。
沈淮川笑了下，掠過檀溪。
檀溪視線跟隨他的身影，根據(jù)他氣人屬性，自動腦補這聲笑的含意以及心理活動。
這個女人挺自戀挺不要臉的。
吹風(fēng)機運作的聲音在耳邊環(huán)繞，噪音制造者坐在凳子上，微躬著背，風(fēng)機舉過頭頂胡亂吹著，長腿無處安放，看著有些憋屈。
時不時的會朝檀溪這個方向帶過一陣風(fēng)，空氣中飄散著清淺的香味。
檀溪下意識吸了吸鼻子，手機也不玩了，撐著下巴無聊的看著外面，聽著耳邊的噪音。
雨勢小了些，淅淅瀝瀝的，晚風(fēng)涼爽，空氣清新。
噪音倏然停下，頭頂傳來道清冷微啞的聲音：“發(fā)什么呆?！?p> 聲音也不大，就是挺突然的，像上課分神被老師抓包，下意識的就要站起來，“啪”的一聲，擱在腿上的手機遭受了今天的第二次傷害。
??？？？
她的手機？？？
第二次了！??！
再看某人，那人頂著張相當(dāng)無辜的臉：“做什么了，嚇成這樣?！?p> “……。”
有理由懷疑這個人是想嚇散她的魂魄。
“走路悄無生息的，忽然冒出句話，大半夜的，哪有這樣嚇人的?！?p> 一如之前，沈淮川沒有半點心虛愧疚，一臉懷疑的發(fā)問：“難道不是因為你做了什么虧心事？”
說著，他撿起地上的手機，遞到檀溪手前。
還好，這次沒有給手機造成什么傷害，不用再光顧手機修理店。
“我有一個計劃，我想趁著你睡著…”
檀溪頓了下，一臉認真看著他，沈淮川眉毛微挑，眼里是濃濃的趣味。
“暗殺你，做掉你?！?p> 安靜了有那么幾秒，院子里樹木飄落下一片樹葉，沈淮川笑出了聲。
“你這人挺喪心病狂的?！?p> 檀溪哼了聲“清楚就好?！?p> 沈淮川搬了把椅子在另一邊坐下，拿來手機回復(fù)未讀的消息。
兩人一左一右，中間隔著一段距離，很有看看門保鏢的樣子，妥妥消極怠工的那種。
遠處時不時傳來狗叫聲，院子里地上的落葉又多了些，雨已經(jīng)完全停了，他們各做各的，互不打擾。
好像都忘記另一個人的存在。
這邊檀溪睡意來襲，手機同時接收到來自不同的兩個人發(fā)來的消息。
哥：你回清婺了？
TX：嗯。
哥：不說一聲，我可以和你一起去。
其實，打算回來檀溪完全沒想到檀敘這么個人，就算想到她也不會告訴檀敘。檀溪是個很少的主動的，不太喜麻煩人。
TX：忘了，沈淮川和我一起回來的。
檀敘發(fā)了個問號過來，又迅速撤回。
哥：那我就放心了。
檀溪盯著最后發(fā)來的七個字，忍不住看沈淮川，眼里帶著某種懷疑。
這人什么時候在檀敘眼里那么靠譜了？
畢竟他們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