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沈淮山
沈淮川喉嚨發(fā)出一個含糊的音節(jié),欲言又止,過了一會他應(yīng)了聲好。
檀溪蓋上剩下三分之一的提拉米蘇,回應(yīng)他消息的第三個問題:“甜品很美味,謝謝。”
沈淮川很輕的“嗯”了聲。
夜很靜,房子里靜到只能聽到時鐘轉(zhuǎn)動的聲音,此時已經(jīng)正好一點,短暫的沉默,檀溪忍不住開口問:“你們公司是不是快要倒閉了,整天那么閑的?!?p> …還對她這么好,因為一條動態(tài),耐心的排隊,就為了買一份甜品。
手機(jī)聽筒里傳來陣動靜,緊接著是一陣笑聲。
他含著笑:“怎么,這么關(guān)心我?”
他尾音微微上揚(yáng),聲音性感,有點勾人。
檀溪耳朵動了下:“……?!?p> 又是這么一句。
不正面回答問題。
她呵了聲,利索掛斷電話。
沈淮川發(fā)來一條消息。
川哥:早點休息
川哥:晚安
檀溪復(fù)制最后那兩個字發(fā)出去。
萬籟寂寥,凌晨三點,檀溪還是毫無睡意,想著那個人的好,要怎樣回報。
她就是這樣的,被人很好對待,總是想以更好的回報回去。
她想到曾經(jīng)有人說過,對你好是因為自身愿意,你值得,不要有什么心理負(fù)擔(dān)……。
要不整頓午飯的給他帶過去?
想好計劃,就開始想菜譜,再睜眼的時候,天已經(jīng)大亮。
睡眠僅有幾小時的檀溪精神氣十足,趴在床上給沈淮川發(fā)消息。
TX:我不小心準(zhǔn)備多了午飯,準(zhǔn)備給你帶些過去。
沈淮川可能隨時隨刻都閑,回復(fù)消息相當(dāng)快。
。:九點的午飯?
。:不是早飯?
“……”
檀溪扔下手機(jī),翻了個身,尷尬的恨不得回到一分鐘前。
她在胡說八道什么?。?!
她為什么要發(fā)那條蠢消息。
果然,不能熬夜。
不然第二天腦速運(yùn)轉(zhuǎn)會出問題。
TX:好吧,我閑的沒事干,要給你送點午飯。
川哥:想表達(dá)的就直接表達(dá)出來,不用拐彎抹角的,檀溪。
檀溪自動忽略這么條消息,自己發(fā)自己的。
TX:中午在公司嗎?
TX:你公司還在那嗎?
川哥:在,還是原來的地址。
TX:行,等著。
總經(jīng)理辦公室
沈淮川懶懶的坐在椅子內(nèi),兩面是大塊落地玻璃,可以看見遠(yuǎn)處林立的高樓和下面的車水馬龍。
他看著聊天頁面許久,低低的笑了聲。
檀溪家的冰箱一直都是滿的,做什么在昨天就已經(jīng)想好,直接開動就行了。
她做了三人份的量,檀敘那份還是和往常一樣叫個跑腿送去吧。
雖已入了秋,白日溫度悶熱,整座城市像是處于密閉的容器中。
這里高樓林立,窗明幾凈,檀溪沒有上去,站在樹蔭下給沈淮川打電話。幾個小時前還清閑的人,此時電話一直打不通。
一小時前發(fā)出的消息也不見回復(fù)。
“……。”
又過五分鐘。
已經(jīng)近十二點,來往的人變多,黃色藍(lán)色身影居多,步伐沖沖。
“沈淮川那傻逼還算有點人性,開會沒占用午休時間?!?p> 聽見熟悉的字眼,檀溪抬頭下意識尋聲望去。
一青年襯衫西褲,舉著電話朝這邊走來,五官俊朗,與沈淮川有幾分相似。
他不經(jīng)意撇向這邊,眼尾微挑,腳步停住,對著電話說了句:“馬上到,先掛了?!?p> “你來這做什么?”
青年不動聲色上下打量了檀溪一遍。
撲鼻而來的是較重的古龍香水味道,檀溪向后退了一步,與其拉開距離。
檀溪很少記人臉的,這張臉?biāo)怯诚笊羁獭?p> 沈淮山。
沈淮川家庭關(guān)系復(fù)雜,他父親和前妻離婚,娶了兄長的的遺孀,沈淮山就是沈父現(xiàn)任妻子和已逝的丈夫生的。
這個人可以說是沈淮川的堂兄,也可以說是繼兄弟。
沈父對這個兒子比對親生兒子還要好,百依百順,慣的不務(wù)正業(yè)整日就知道吃喝玩樂,身邊女人換了又換。
在檀溪眼里,他是比“檀溪”還要厲害是海王。
沈淮山視線落在檀溪手中提著的袋子上。
“來給沈淮川送飯?又被攔在外面了?”沈淮山嗤笑:“人家都那么討厭你了,你還上趕著熱臉貼冷屁股干什么?”
檀溪眉心微蹙:“關(guān)你屁事?!?p> 沈淮山不惱,嘴角揚(yáng)起一抹輕佻的笑:“當(dāng)初如果答應(yīng)了我,說不定你和她做不成夫妻還能做弟妹不是?”
檀溪和沈淮山第一次見面是在奶奶過壽的時候,沈父把老人家接到豫城,老人不想大辦,親戚在家聚一下就好,她被邀請去沈家吃飯。
在餐桌上,青年面上姿態(tài)從容與人說笑,桌下卻用腳有意無意的蹭著檀溪的腿。
檀溪忍著惡心,克制著剁了他那只腳,一腳把他踹飛的沖動吃完飯。
飯后,沈淮山倏然在長輩面前向檀溪表白了,毫無征兆。
他說對檀溪一見如故,以后潔身自好,非她不可。
時間好像靜止,華麗的水晶吊燈下,沈家眾人的神色被照的清晰。
沈淮川說了什么檀溪記不太清了,只記得他眉皺的很深,臉色不好帶她走了。
第二次是酒吧偶遇,這個人在坐在卡座沙發(fā)里,一邊摟著個身材姣好的美女,享受美女投喂。
后面她從洗手間出來,這個人忽然出現(xiàn)把她摁在墻上想借醉酒親她,鼻尖是濃重的煙酒味道,讓人惡心想吐,情急之下,她順手拿了個煙灰缸把沈淮山腦袋砸了。
青年悶哼一聲,眉心皺起,捂著被砸的地方,一臉痛苦。
檀溪被嚇了一跳,因為太過氣惱,砸下去也不知輕重。
不會砸出事了吧。
她先打電話給120,又哭著打電話給沈淮川,這個人是她在豫城最熟悉最信任的人。
沈淮川正好在附近,很快就趕了過來。
沈淮山還捂著頭蹲在地上情況不明,又被趕過來的沈淮川拎起來揍了頓。
沈淮川繃著張臉,拳頭在沈淮山臉上身上招呼,誰也拉不開,走廊回蕩著沈淮山的哀嚎聲音。
沈淮山原本只是頭部受傷,被這么一揍,變成了重傷,被趕來的120送進(jìn)了醫(yī)院。
沈父沈母趕來,沈淮川眼神冰冷銳利,也不顧對方長輩身份,直言道:“在外面亂搞,你們教不好,我來教。”
沈淮山傷勢嚴(yán)重,在醫(yī)院住了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