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痘好像好了
孫月季氣喘吁吁,總算是找到了土豆,“土豆,你莫要再皮了,快些起來?!?p> 貍花貓見有外人來到,咻的一下就鉆入人群當(dāng)中,不見了身影。
【汪汪汪皮蛋!我的金鏈子啊,快給我!】
卷毛狗急得直跳,卻被孫月季一個橫抱,給禁錮在懷里。
“你要去哪里?看那邊干什么,那里有誰?”孫月季正疑惑,抬頭順著土豆的方向看了過去,卻看到謝行舟和楊蘭枝正在收拾著東西,有說有笑的上了牛車。
瞬間,孫月季瞪大了一雙美目,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們離去的方向,心里欣喜若狂。
是他!
“月季,原來你在這里啊,陳公子等你許久了?!?p> 威嚴(yán)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打斷了孫月季的遐想。
孫月季的臉唰的一下就白了,她回過頭去,就看到不遠處站著兩個男人。
一個是她的爹,一個就是剛剛欲對她行不軌的人。
都是兩個畜生。
“孫小姐,有事我們上樓談。”男人走上前來,粗糙的大手強硬的握住她纖細的手腕,推搡著她上樓,一雙眼睛里是毫不掩飾的貪婪神色。
孫月季用著求救般的眼神看著自己的爹,雙唇慘白,“爹…”
然而他卻站在原地沒動,而是眼里含著警告得看向她,“陳公子剛從京城回來,你作為未婚妻,自然要為他接風(fēng)洗塵,月季,好好陪陪陳公子吧?!?p> 一番話直接將孫月季墜入萬丈深淵。
她驚愕著雙眼,收回視線,不遠處,謝行舟的身影漸行漸遠,直至消失在了她的眼眸中。
不多時,楊蘭枝一行人也回到了村子里。
一回家,楊蘭枝就將今天賣鹵肉餅得來的錢全都從口袋里倒出來,攤到桌子上。
汪春花看到這么多銅幣,頓時瞪大了雙眼,“蘭枝你出息了,你從哪里搞這么多錢來?”
楊青山皺著眉,神情嚴(yán)肅,“我不是跟你說過多少回了嗎?掙錢要靠正當(dāng)?shù)氖侄?,別總想著偷雞摸狗,你這哪里來的錢?趕緊還人家!”
楊蘭枝噗嗤一聲,笑出了聲,“爹娘,你們就不能相信是我自己掙來的嗎?”
汪春花不可置信看向她,“你能掙?你不花錢,我就阿彌陀佛謝天謝地了!”
楊蘭枝一把拽來謝行舟,然后給二人看了看他們的鍋和面粉以及鹵肉桶,“看,爹娘,這我們昨天鹵出去的肉全都賣光了,這里只剩半盆面糊了!”
二老見狀,更覺得十分驚訝,“出息了,我家蘭枝竟然能掙錢了!”
楊蘭枝拍了拍胸脯,笑著說,“那是自然的,我不僅要掙錢,我還要掙大錢!”
“蘭枝,你這餅子竟然真有人愿意去買?!”汪春花想著昨天晚上看著楊蘭枝鹵肉的時候,自己還不相信她能賣,今天回來竟然全都賣光了,“你這賣的多少錢一個?要是能行,我也去。”
楊青山幫楊蘭枝數(shù)了數(shù),這里竟然一共有三百文。
“這可比我挖地掙的多多了!”楊青山滿臉欣慰地說道。
“我剛來也不知道價,我看旁邊鋪子上賣包子的是兩文錢,我這個就賣五文,”楊蘭枝認真道,“可惜第一次買沒什么經(jīng)驗,位置也選的不太好,東西也沒準(zhǔn)備夠。要不是沒肉了,這剩下半鍋面糊也能全賣出去?!?p> “夠了夠了,已經(jīng)很好了!”
二老喜上眉梢。
“你們今天累一天了,先歇著,我啊去給你們做好吃的去?!蓖舸夯ú亮瞬潦志豌@進了廚房。
一家人其樂融融,汪春花到過年才舍得吃的臘雞給拿出來,就著風(fēng)干的春筍燉了一鍋。
謝行舟是第一次吃這東西,看似其貌不揚,但卻極為下飯,就著湯,他直接吃了三大碗白米飯才甘休。
楊蘭枝這邊,吃完飯就去洗澡了,今天她累了一天,身上全是汗。
然而等楊蘭枝洗完才發(fā)現(xiàn)自己臉上貌似沒那么黑了。
她就著銅鏡搓了搓,臉上便搓出了一條條的泥。
楊蘭枝皺眉又加了些皂角,使勁搓了搓,果然又搓出了一手的泥,越搓越上癮,楊蘭枝又倒了壺?zé)崴磷臃胚M去浸透,然后敷在臉上,整個一炷香的功夫,再搓一搓臉。
最后泥越來越少,她的皮膚也越來越白。
“呀,蘭枝,你的臉…”
汪春花過來喂豬,看到楊蘭枝一直在這里來來回回捯飭,便好奇的過來看了一眼,這一看不打緊,仔細一瞧,楊蘭枝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娘,怎么了?我臉又破相了?”楊蘭枝心頭一緊,連忙去找鏡子。
“不是,是娘好像看到了娘年輕的時候?!蓖舸夯抗庹苏澳闶遣恢滥锬贻p的時候,可是村里的一枝花,來提親的人把你姥家的門檻都給踏破了?!?p> 銅鏡中倒映出少女的容顏,一雙大眼睛黑亮潤澤,鼻梁秀挺,皮膚白里透紅,看人時,像是一只狡黠的小貓。
臉上雖然還有些紅色的腫塊,但已經(jīng)比以前好太多了,只留下點點紅粉,像是胭脂,更顯靈動活潑。
“臉上的瘡好像真的開始好了?!睏钐m枝摸了摸臉,呢喃細語。
汪春花喜極而泣,“好女兒,以后啊,看誰還敢罵你丑。”
當(dāng)初,為了治她的臉,汪春花不知道找了多少大夫,但是都無濟于事。
她本來已經(jīng)打算釋懷了了,女兒太丑沒有男的喜歡,那她就給女兒招贅婿,沒想到現(xiàn)在卻又好了。
等楊蘭枝忙完,進屋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謝行舟已經(jīng)熟睡了,他躺在床上,雙目緊閉。
朦朧的月光透過窗灑在他的臉上,明明已經(jīng)勞作了這么多日,但一點也沒曬黑,皮膚冷白如雪,眉如濃墨,下頜線緊繃到近乎完美。
楊蘭枝擰了擰眉,注意到他薄唇上像是沾了一點灰,十分礙眼。
隨即便彎腰,伸出指腹想要替他擦去。
然而,楊蘭枝并不知道,當(dāng)她彎腰靠近的一瞬間,謝行舟便已清醒過來,這是他作為在戰(zhàn)場上廝殺了十幾年的警覺感。
但他沒睜眼。
突然。
唇上傳來溫?zé)岬挠|感。
謝行舟瞬間僵硬住了。
等等…這是?
這個楊蘭枝竟然趁他熟睡的時候偷親他?。?p> 莫非,她偷偷愛慕自己?
一想到如此,謝行舟心臟便砰砰直跳,嘴角忍不住上揚。
他就知道,像他如此溫柔體貼,才華橫溢又俊美的男子,尋常女子哪里能抵得住誘惑?
嗤,這個楊蘭枝…真的是…
死鴨子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