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都是默許的
男人認真的看向自己面前的人,林邀月卻只是抿了抿唇什么多余的話都沒有說。
她不是不知道江徇這話什么意思,江氏集團那么大個公司不是捧不火一個林邀月,恰恰相反,只要林邀月開口,那些資源和邀約對于她來說完全就是手到擒來。
只是林邀月也有自己的傲氣,她不愿意做那依附于江徇身側(cè)的菟絲花。
“江徇,就算你今天沒有帶人闖進來,我也有辦法全身而退。”
林邀月的聲音堅定,下意識的看向身側(cè)的江徇,眼底堅韌化成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
江徇看著她,短暫的怔愣了一下,然后很贊同的點了點頭:“是的,我知道?!?p> 男人眼底噙著淺淺的笑意,他說:“我知道陸夫人是你叫過來的,在今天的事情里雖然看上去是我及時出現(xiàn)英雄救美,但其實我們擺擺早就想好了可以全身而退的辦法。”
“你怎么......”
她想問江徇怎么知道這些的,但是話到嘴邊又硬生生的給咽了回去。
江徇作為江氏集團的總裁,有什么是他不能夠查到的?
思及此處,林邀月默默的閉上了嘴,她輕輕的嗯了一聲,算是對剛才男人那一大段話的回應(yīng)。
江徇見她情緒算不上高漲,將一盒藏在后座的首飾盒拿過來,黑色的鉆戒盒里擺放著一枚粉紅色的戒指。
林邀月看著盒子里的東西,眼底閃過一絲驚訝:“這是?”
“昨天時間有些趕,忘記把禮物給你了。”江徇溫和的笑著,指了指盒子中的戒指說道:“去南非的拍賣會看到了這顆粉鉆,覺得跟我們擺擺特別相配?!?p> 他主動拿起戒指,牽起林邀月的手,小心翼翼的將戒指戴到了林邀月右手的食指上。
粉紅色的鉆石,在燈光的照射下顯得格外好看。
“禮物?”林邀月怔愣一瞬,遲疑著開口。
江徇不是一個注重儀式感的人,這一點在結(jié)婚的這三年內(nèi)林邀月深有體會,他記不住結(jié)婚紀念日,不知道情人節(jié),所以林邀月從來沒有在節(jié)日里收到過江徇的禮物......
不,也是有收到過的,偶爾過年的時候,江徇給家里人準備新春禮物的時候會順帶著給自己也準備一份。
當然也只是順帶。
林邀月看著自己面前的鉆戒,心里泛起密密麻麻的疼,這么多年來都沒有收到的禮物,竟然在這個節(jié)骨點收到了。
她壓下心底里的酸澀,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倒是難得,怎么就......忽然想起去了南非,還給我準備了禮物?”
“之前去出差正好路過,你們女孩子不是都喜歡這些東西嗎?”江徇語氣隨意。
林邀月卻像是被什么擊中了般,大腦一片空白,遲疑的看向江徇,她一雙尤其好看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時候涌起一股澀感:“是跟陶淇出差的時候,準備的嗎?”
她說這話的時候整個人小心翼翼的,明明心底里已經(jīng)有了答案,林邀月卻還是犯賤一般,想聽江徇自己說。
任是江徇再傻也聽出了林邀月的言外之意,他慌忙開口解釋說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是我們正好去,陶淇要買些紀念品,我想著你一直說很喜歡南非的粉鉆,就特意去給你定了一個?!?p> 江徇的聲音慌張中又帶了點無措,見林邀月沒有反應(yīng),以為是自己的解釋起了效果。
他伸手去拉林邀月的手,卻在快要碰到的一瞬間被林邀月掙脫開來。
男人的手就這樣僵持在空中,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林邀月轉(zhuǎn)過頭去,沒有看他。
漆黑的地下一層,周圍的一切都被黑夜吞噬,林邀月眼角滑下一抹清淚,她苦笑著,一字一句的說道:“你明明,明明以前有無數(shù)的機會可以去給我定制一枚戒指,但是你每一次,每一次都記不住......”
她嗓音沙啞,一字一句細說著這些年來受到的委屈。
“我們結(jié)婚的時候,你說我們隱婚,太盛大對我事業(yè)不好,所以我們只是倆家人聚在一起吃了一頓飯,只要結(jié)婚證,連枚素戒都沒有,后來一周年,我跟你說我喜歡盛夏那枚戒指,你說不好看,跟我不配?!?p> “江徇,我從來不戴粉色的首飾,我也從來沒有喜歡過粉鉆?!绷盅驴嘈σ宦暎瑢⑹稚巷@得有些不合適的戒指一點點的取下來。
粉紅色的鉆戒被放進絲絨盒子里,光影里折射出林邀月眼角的淚痕。
“喜歡粉色的人究竟是誰啊......”
沉悶的車門被緩緩?fù)崎_,林邀月起身離開,毫無留戀。
只剩車里江徇呆坐在那邊,他望向林邀月遠去的身影,無聲的張了張唇。
男人似乎第一次意識到,他對于林邀月或許是真的不夠了解。
......
金鼎酒店頂層,林邀月?lián)Q了一身睡衣,沉默的坐在窗邊,腦海里浮現(xiàn)出今天包廂里,男人下意識將自己護在身后的場景,只覺得有些嘲弄。
這種拙劣的英雄救美,她竟然還會傻傻的沉溺其中?
“咳咳?!?p> 身后,岑溪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身后,她看著一臉惆悵的林邀月,小聲的安慰:“說不定,江總是真的不知道陸勤才是應(yīng)枝枝真正的金主呢?”
林邀月沉默的抿了一口紅酒,沒回答。
岑溪還想繼續(xù)說什么,卻被林邀月打斷:“你說,江氏集團作為這場金影獎的最大投資方,更換了最佳女主角的得獎?wù)撸鳛榻峡偛玫慕?,會不知道嗎??p> 周圍短暫的沉寂了一下,林邀月自問自答:“江徇當然知道,所以他才能在第一時間把得獎人更換回來?!?p> “那冒名頂替的人是誰,為什么冒名頂替?”
她皺著眉,之前從來沒有細想的問題在此刻剖析在自己面前,林邀月才真的覺得自己那么可悲。
江徇什么都知道,但他并沒有插手,甚至可以說,應(yīng)枝枝今天能夠讓陸勤將自己帶到包廂,都是江徇默許的、
很可惜,林邀月還沉寂在江徇片刻的撐腰中不可自拔,她還在不斷給自己洗腦——
江徇是在意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