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審米有才夫妻
荀氏吃飽喝足了,人也精神了不少。
“娘,能說說梁氏手上拿的那個字據(jù)是怎么回事嗎?”米幺問。
“我也不知道啊?!避魇蠐u著頭。
“那你想想,你什么時候按過手印,一塊白色的布上面?!泵诅蹌偛抛⒁饬菏夏玫淖謸?jù)是一塊布,而不是紙,這就讓人懷疑了。
“布?”荀氏想了想,突然想到了。
“十幾天前我們都去上山挖野菜,梁氏一不長心一鐮刀割在我手上,當(dāng)時流了好多血,她撕下一塊里衣給我擦血,當(dāng)時,就是在我手掌上按了一下?!?p> 得,老娘讓人騙了。
“好了娘,我心里有數(shù)了,一會你就在屋里呆著就行了,其他的交給我?!泵诅鄣?。
“哎?!避魇虾吞@的看著自己的大女兒,她的幺兒終于長大了。
金大人來的也快,幾匹馬一路絕塵跑到米家。
“誰報的案,怎么回事?誰是原告?”衙役先沖了進來,安排了凳子和桌子,這是要現(xiàn)場問案了。
米幺扶著荀氏走了出來。
“大人,是民婦報的案。”米幺深施一禮。
如今她嫁人生子,哪怕和離了,自己也是婦人,而且她的發(fā)髻也是挽起來的婦人發(fā)髻。
金大人先是一愣,原來是恩公家里。
“說說你狀告何人?”金大人問話。
“民婦米幺,狀告米有才和他的婆娘梁氏,用不正當(dāng)手段欺騙我母親按了手印,因而產(chǎn)生的十五兩銀子的債務(wù)?!泵诅鄣?。
“米有才,梁氏何在?”金大人喊道。
米有才和梁氏立刻跪了下來。
“大人,草民就是米有才,這是我婆娘梁氏。”夫妻倆跪地磕頭。
老百姓有幾個見了官不腿軟的。
“大人,米幺那個小賤……那個丫頭說謊,我這手里有借據(jù),上面可是寫的真真的,那荀氏也按了手印,這都是真的,那丫頭誣告我們兩口子。”梁氏自認為自己手里有證據(jù),有借據(jù),米幺她們這錢必須還。
“拿上來?!苯鸫笕苏f完立刻有衙役把那張布質(zhì)的證據(jù)拿上來。
上面寫著荀氏借米有才紋銀十五兩,十五日不還,就拿她的女兒米蘭抵債。
“荀氏,你可和他們借過這筆銀子?”金大人問。
“民婦沒有?!避魇系?。
“既然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那么你們現(xiàn)在可以自己尋找證據(jù),提供證據(jù)?!苯鸫笕说?。
“大人,這證據(jù)明擺在這,還有什么問的,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绷菏相秽唤兄?。
“大人,民婦可否問米有才和梁氏幾個問題?”米幺微微福禮。
“原因?”金大人問。
“民婦問完,可以自證母親清白。”米幺鏗鏘有力的回答。
“可。”金大人看著米幺,眼里都是欣賞。
米幺進了屋子,從別墅空間里取出紙筆,刷刷寫了幾個問題。
“大人,這個需要您配合一下?!泵诅郯鸭埬媒o金大人看。
金大人目光一閃,好一個聰明的女子。
“把米有才帶下去,捂住他的耳朵?!苯鸫笕朔愿?。
立刻有衙役過來,把米有才拖遠了捂住耳朵。
“梁氏,你說荀氏和你借銀子,地點在哪里?”
“我家?!绷菏闲南耄牒屠夏锿嫣茁?,老娘才不怕呢,這些問題她和米有才早就商量好了。
“當(dāng)時荀氏借錢的理由是什么?”
“她…我哪知道?!边@個問題梁氏的確不知道如何回答了,她想著一會米有才會怎么回答,心里頓時慌了一下。
金大人把梁氏眼底稍縱即逝的慌張看的真切。
“借據(jù)誰寫的?”金大人又問。
“是我相公?!绷菏喜徽J識字,而米有才年輕的時候跟著米建樹,也就是米幺的秀才父親學(xué)過認字。
“荀氏借的銀子是誰給取的,都是多大重量一塊的?”金大人又問。
梁氏立刻蒙了,她家哪有十五兩銀子啊,自己編也不會啊。
“怎么?自己家的銀子什么樣都記不住了?”金大人冷哼一聲。
“是民婦去拿的,是三個三兩的,兩個二兩的,還有幾個一兩的,剩下的都是銅板。”梁氏掰著手指頭算著數(shù)量。
米幺心里暗笑,這傻缺,說的越詳細,一會和米有才說的越對不上。
“米村長,沒想到我們米家村一個普通農(nóng)戶家里都有這些存銀,這是好事啊?!苯鸫笕苏f完笑了笑。
米村長尷尬陪笑,他怎么感覺金大人這話話里有話呢。
“都是大人領(lǐng)導(dǎo)有方?!?p> “梁氏,你一下借荀氏十五兩銀子,家里可還有剩余?”金大人問。
“沒了。”梁氏臉色很難看。
“也就是說,你們家傾家蕩產(chǎn)的把全部銀子都借了荀氏?”金大人問。
“啊,都是一家人,老二雖然不在了,但是我們作為一家人哪有看到她們困難不幫的道理?!绷菏系?。
米蘭米悠兩姐妹看到梁氏惡心的嘴臉,都想吐了。
“行了,你去一邊待著,一會本官問話,你聽著就行,如果敢出聲,就是藐視公堂,這個罪名,你可擔(dān)不起?!苯鸫笕撕眯奶嵝选?p> 不多時,米有才帶了回來?
“米有才,本官問你,借荀氏銀子的時候,都有誰在場?”
“只有我和婆娘倆人?!泵子胁耪f完還把腰桿子挺了挺。
“銀子是誰取的?”
“我婆娘。”
“都是多大面額的?”金大人立刻問。
米有才這下懵了,低著頭小眼神四處飄,梁氏那個婆娘哪去了,她是怎么回答的。
“怎么,不好回答?難道自己家的銀子啥樣不知道,還是有什么隱情?”金大人現(xiàn)在心里早已經(jīng)明鏡一樣了,這明顯就是米有才夫妻倆偽造證據(jù),騙人錢財。
米有才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剛想說自己那功夫不在場,就聽到金大人又道:“可是你妻子說,你當(dāng)時在場啊?”
米有才立刻歇了剛才的想法。
“在在,好像是有個五兩的有個三兩的,還有幾個二兩的?!泵子胁蓬~頭冷汗直流。
“哦,不知你們借了錢后,家里可還有錢了?”金大人又問。
“???”米有才又懵了,他也不知道啊,到底是該有還是不該有?
“很難回答?”金大人冷笑。
“還有點吧,不多了?!泵子胁耪f了個模棱兩可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