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外出差。
像以往一樣，提前下單了一套戰(zhàn)衣寄到家里。
沒辦法，想老婆想得打緊。
想要回家第一時間就和她暢快地來一場運動。
可等我回到家，卻看見戰(zhàn)衣破破爛爛地被丟在垃圾桶里。
老婆嘟著嘴巴埋怨我道：
“你這次買的是哪一家啊？質(zhì)量真差！我洗了一下它就破了！”
1
夜深了，我出差在外。
看見窗外萬家燈火，愈發(fā)地想老婆程佳兒。
我不自覺地又打開了購物軟件，下單了一套黑色戰(zhàn)袍寄到家里。
漫漫長夜，我只能依靠對一個星期后到家的美好幻想煎熬度過。
快遞很快，三四天就到了。
出差還不到一周，我立馬解決了所有的工作，提前了兩天回家，準備給老婆一個大大的驚喜。
畢竟，她想我也想得很。
晚上跟我通電話的時候總是嬌滴滴地問我什么時候回家，她要來接我。
我看時間不早，也不想讓她特意出這趟門來機場。
到家前一個小時，我給程佳兒發(fā)了短信：
“寶貝，我已經(jīng)下了飛機，一個小時后到家。記得乖乖穿好等我?！?p> 程佳兒沒有回我的信息，我想這個點大概是去洗漱了。
我興致沖沖地回到家，以為程佳兒會像往常一般躲在門后，待我推門而入的瞬間，穿著戰(zhàn)袍跳到我的身上。
我推開門，門后空無一人。
我打開開關(guān)，試探性地喊了一句：
“寶貝?！?p> 還是沒人回應(yīng)。
我繼續(xù)往屋里走，走到了衛(wèi)生間，聽到緊閉的門內(nèi)傳來了水聲。
心中大喜：
“老婆肯定是在洗澡準備穿戰(zhàn)袍。”
我三下五除二，去了另外一個衛(wèi)生間迅速地沖好涼出來。
看到程佳兒穿著長衣長褲的睡衣，擰著眉問我：
“你怎么提前回來也不跟我說一聲?！?p> 或許她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并不友善，繼續(xù)補了一句：
“我好去接你?！?p> 我泄了氣，嘟囔著說了一句：
“我不是準備給你一個驚喜嗎？”
程佳兒摟住我的脖子，臉頰往我胸膛上蹭，我又恢復(fù)了笑容：
“寶貝！我給你買的那件戰(zhàn)袍呢？快去穿上！”
程佳兒的手不輕不重地拍在我的胸前：
“你這次買的什么垃圾貨！在哪家店買的？質(zhì)量真差！我想著提前洗一下，沒想到一碰就破！”
2
黑色戰(zhàn)袍變得破破爛爛，被丟在房間的垃圾桶里。
“不會吧，我一直都在這家店買的啊，從沒出過問題啊。”
我有點可惜，徑直說道。
程佳兒的紅唇一張一翕：“你以后別在這家買了，純浪費錢?！?p> 我點點頭，伸手握住她的腰肢。
她嬌嗔地“哼”了一聲，我漾開了笑，正準備把她攔腰抱起。
她推開了我的肩頭，眼神淡淡：
“我今天不方便?！?p> 我眉頭一顫：“提前啦？”
程佳兒低聲“嗯”了一聲：
“第一天，腰腿酸痛得很?！?p> 我只好作罷，哄著她進屋睡覺，自己轉(zhuǎn)身準備去廚房煮點紅糖姜茶。
不經(jīng)意地回頭，我落在她緊閉的雙唇上。
程佳兒明明洗完澡了呀，為什么還抹著口紅？
眼線也沒卸。
她一向有痛經(jīng)的毛病，一來事就臉色蒼白冒冷汗。
可是剛剛看著，臉色紅潤有光澤。
根本就不像痛經(jīng)呀。
等等，今天是幾號？
我迅速掏開手機確定日期。
程佳兒的姨媽才走了半個月，怎么可能又來？
不對不對。
我越想心里越發(fā)虛。
“我想提前洗一下，沒想到一碰就破”……
程佳兒的話在我腦海中盤旋。
我霎時瞪大了眼睛。
程佳兒根本就沒有提前洗戰(zhàn)衣的習(xí)慣！
我回房間，平靜地說我要順便把垃圾拿出去倒掉。
程佳兒的臉上閃過一抹驚色，迅速拿起床頭柜上的紙巾。
抽了幾十張，一直在擦拭著床頭柜。
“床頭柜好久沒擦了，有點臟……”
滿滿的廢紙把戰(zhàn)袍蓋得嚴嚴實實。
程佳兒的眼神在我身上飄蕩。
我面色平靜，甚至還露出一抹欣慰的笑。
我提著垃圾到樓下的垃圾站，在一個角落里，把垃圾全部都倒了出來。
黑色的戰(zhàn)袍在夜色下幾乎要和地面融為一體。
我捏起一角，打開了手電筒。
看見戰(zhàn)袍上的痕跡，我的心一點一點墜入冰窟。
我太了解了，這分明就是穿在身上被第二個人用力完全撕破的樣子，根本就不是程佳兒說的，由于質(zhì)量問題被洗破。
3
我又仔細地翻找了垃圾桶，除了戰(zhàn)袍和剛剛的那些廢紙外，再也找不到別的痕跡了。
心中瞬間萬馬奔騰。
媽呀，給老子戴綠帽子。
還不做措施。
這是存心把老子往青青草原上狠命綠?。?p> 我蹲在垃圾站旁邊，對著這一地狼藉一口一口地抽著煙。
煙霧繚繞，迷花了我的雙眼。
腦子宕機了好久，等我反應(yīng)過來，兩大包煙已經(jīng)空空如也。
我不知道自己蹲了多久，站起來的時候，兩只腳像觸電一般地發(fā)脹發(fā)麻。
我迫使自己冷靜下來。
沖動是魔鬼。
當務(wù)之急，是要把這小子給揪出來先。
我的腳用力地跺了跺地，緩解了一下麻木。
等我回到樓上的時候，程佳兒直直地就站在門后，嚇了我一大跳。
程佳兒兩只眼睛水汪汪的，盯著我眨了又眨：
“老公你別生氣……”
我心中升起一陣厭惡，以為她準備跟我坦白。
結(jié)果程佳兒說：“我也不知道為什么這個月有點不準，你出差辛苦這么多天，我還不能讓你放松放松?！?p> “你是不是覺得我是故意弄壞……”
我重重地吸了一口氣，帶著笑容打斷她道：
“哪有生你的氣？我出差這么多天，老板在又不好意思抽煙，剛剛沒忍住下樓買了兩包，多跟店主嘮了幾句?！?p> 程佳兒硬往我懷里撲。
“那就好，我以為你真生我的氣呢?！?p> 我一只手搭在她的后背上，一只手忍不住緊緊地攥成拳。
忍著憤怒把程佳兒哄睡著后，在一片黑暗中悄悄打開了門口的監(jiān)控錄像。
卻發(fā)現(xiàn)，在今天之前的所有錄像都不翼而飛了。
我試圖將錄像恢復(fù)，發(fā)現(xiàn)內(nèi)存卡被刪的一干二凈。
程佳兒應(yīng)該做不到這么細致。
那一定是那個男人的手筆！
4
我白天要上班，實在是抽不出時間查線索。
只好找了好兄弟周瑞幫我。
周瑞從小就和我一起長大，是我最值得信任的兄弟。
每天的空閑時間還很靈活，是一家游泳館的老板。當初，是我借錢給他開店的。
我找到周瑞，一臉沉重。
周瑞陽光帥氣，露出一排大白牙笑著問我：“姜朗，咱們兄弟這么多年了，有什么事你就直接說！”
我灌了一大口啤酒，面露難色，終于鼓起勇氣說出口：
“你最近有時間，幫我跟跟程佳兒，看看她每天都去哪里？”
周瑞原本翹著的二郎腿徑直放下，他俯下頭，怯怯地問我：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嗎？”
忽而他眼睛瞪得老大。
你發(fā)現(xiàn)你老婆在外面有人？”
我搖搖頭，“也沒有。就是心里不踏實?！?p> 周瑞輕輕舒一口氣，笑著說：“你呀，就是想太多。我跟你說，婚姻是最需要信任的，你要這樣子，小心和佳兒生出嫌隙來?！?p> 我強笑著吃了一口肉。
“你也知道，我經(jīng)常出差，總是把老婆一家人留在家里。那是個正常男人都會有擔(dān)憂??！只要確定了真的沒什么事發(fā)生，我也就能完完全全地放下心來?！?p> “你說的倒是也有道理……要不就算了……”我?guī)子讌f(xié)，準備打消這個念頭。
沒想到周瑞端起酒杯重重地和我碰了一下杯。
“幾十年的好兄弟，我當然要幫你??！放心吧包在我身上。保準給你查個水落石出！”
我一如往常，還是跟程佳兒恩愛有加，也是正常的時間上下班。
剩下的，只能是周瑞去幫我了。
按道理來說，程佳兒能直接把人帶在家里來干出那種事，肯定不是第一回了。
既然如此，就不可能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
可是周瑞整整跟了程佳兒一個月，都是一無所獲。
5
“姜朗，你真的多想了?！?p> 周瑞跟我細細地描述了他這段日子以來的詳情。
“你老婆，真的沒有在外面和男人幽會，也沒有帶男人回家。每天出門回家的時間都很規(guī)律，你呀，純屬多慮?！?p> “聽兄弟的，放一百二十個心。跟你老婆好好過日子，女人啊，都是很敏感的，你心里對她有所懷疑都是能感覺出來的。別到時候真的破壞了你倆之間的感情?！?p> 我點點頭，答應(yīng)了下來，保證自己再也不疑神疑鬼。
可是內(nèi)心深處，我的直覺告訴我，這根本不可能。
既然周瑞查不出，那我就自己去印證。
早晨，我匆匆忙忙地吃完早餐，拿起公文包，又要著急地趕去上班。
程佳兒在門邊幫我貼心地打好領(lǐng)帶，在我的臉頰上留了一枚香吻。
“晚上不要太晚回來哦老公。”
我伸手掐掐她的臉。
“我今天要把項目全部趕出來，晚上應(yīng)該不回來了。明天中午才回家。”
程佳兒露出了失望的神情，囑咐我一路小心后我就出門了。
我并沒有去上班，而是潛伏在小區(qū)門口的拐角處等著程佳兒。
我不相信，她就能一點馬腳都不露。
在樓下蹲了兩個多小時，我?guī)缀醵伎煺覀€理由說服自己放棄了，竟然看見程佳兒畫著濃妝，提了一個收納包下來了。
我一眼就認出這個包來，我們短途旅行的時候，想要輕便上陣，就總會拿這個包裝換洗衣物。
程佳兒！這是帶了換洗衣物準備和那個奸夫去開房嗎！
我晃晃腦袋逼迫自己清醒，跟在程佳兒的身后，心臟吊到了嗓子眼兒。
我邊開車邊觀察周圍的環(huán)境，猜想她到底是會在哪一家酒店門口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