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我做質(zhì)子后,所有人都被創(chuàng)飛了
前世,我代替弟弟去敵國做了8年質(zhì)子。
在宴會上穿著薄紗跳舞,住在羊圈任人隨時欺凌。
被人肆意玩弄踐踏。
原以為回國后我終于脫離了苦海。
卻想不到是另一個地獄。
每個人都厭棄我、嫌我臟,千方百計逼我去死。
憑什么我毀掉了一生,換來了所有人的安寧,他們卻對我指指點點!
憑什么?
于是我開始發(fā)瘋,我要讓他們跟我一起下地獄。
直到被殺重生,我依然認為我發(fā)瘋沒有錯。
只是找錯了對象。
更不該愛上沈淮序!
重活一次,為一定讓傷害我的人付出代價!
1.
「來人啊!快來人?。」髀渌?!」
誰落水了?
耳邊聲音吵雜,場面一定十分混亂。
我費力地睜開眼睛。
濕漉漉的感覺傳來。
哦,原來是我落水了。
……
短暫的怔愣后,我才明白,我重生了。
就在前世落水之后。
而這次落水,正是我做質(zhì)子的導(dǎo)火索。
想到這,我的眼中迸發(fā)出冷冽的寒芒。
既然上天給了我重來一次的機會,我定要扭轉(zhuǎn)必死的結(jié)局!
那狗屁質(zhì)子誰愛做誰做!
「什么?!柔兒濕著身子,被侍衛(wèi)抱著?」
「這不是壞了名聲嗎?可如何是好??!」
我的母親賢太妃的聲音隔著老遠傳來,聲音之大,咬字之清晰,生怕別人聽不到一般。
「忍冬,趕快!把披風(fēng)給我裹上!」
我語氣又急又冷,忍冬嚇了一跳,卻還是麻利地照做。
一雙華美的鞋子出現(xiàn)在我腳下。
我順著鞋子緩緩看上去,是珠釵滿鬢、面若桃李的賢太妃。
前世落水后,我被嚇得不輕。
沒注意到她的眼中不但沒有絲毫的擔(dān)憂緊張。
取而代之的,滿目都是得逞后的欣喜。
是的,落水一事是母親一手設(shè)計的。
為的,只是壞了我的名聲,為我代替趙弈做質(zhì)子找一個合情合理的借口。
我扶著忍冬緩緩起身。
目光淬了冰一般,一字一頓:
「哦?母后怎知道我濕著身子被侍衛(wèi)抱著?」
2.
我的反應(yīng)讓母親微微一怔。
這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樣。
我此時不是應(yīng)該被嚇得瑟瑟發(fā)抖,跪地祈求她的庇護嗎?
可圍過來的貴女們讓她不得不做出反應(yīng)。
「這可如何是好??!女子名節(jié)大過天,我的柔兒啊,你怎么這么糊涂!」
「就算是死了,也不能讓那個侍衛(wèi)抱你啊」
母親掏出手帕在眼角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淚哀戚道。
一旁的貴婦貴女們竊竊私語。
「天?。∪骶谷槐皇绦l(wèi)抱了,這不是失節(jié)嗎?」
「就是啊,掉到水里想必衣服都透了...」
「女子名節(jié)大過天??!」
......
「請母后和各位慎言!」
我沉聲道。
所有人都把詫異的目光投向我。
「我是自己游上岸的,怎可能與這侍衛(wèi)接觸?」
我語氣堅定,讓周圍陷入了短暫的安靜。
「怎么可能?!」
母親尖厲的聲音響起。
「你當(dāng)我不知?你根本不會鳧水!」
說罷,她發(fā)現(xiàn)所有人都在用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
這才降低了音量,裝作好言相勸:
「柔兒,你已經(jīng)壞了名聲,母后知道你著急,但你不能說謊啊?!?p> 「若被人查出來,連母后都無法幫你了」
語氣看似殷切,內(nèi)里卻裹著刀子,一字一句都急著置我于死地!
我嘲諷一笑。
「我不明白,我是母后的女兒,我毀了名節(jié)對您有什么好處?」
「母后為何一定要咬死此事,斷了我的退路?」
身邊的貴婦閨女都對內(nèi)宅之事了如指掌。
聽了我的話,都大為震驚。
一來,從我落水到她們趕來,身邊只一個侍衛(wèi)和丫鬟忍冬。
而我也及時用披風(fēng)裹住了自己,濕身的樣子沒有被任何人看到。
二來,無論我會不會鳧水,大可以對外宣稱我會,先遮掩過去再說。
這件事,放到任何一個貴女身上,她的母親一定會這樣處理。
更何況是身份尊貴的公主?
這種有損名節(jié)的事一旦被釘死,簡直就是逼我去死!
想破這一層,所有貴女都產(chǎn)生了相同的想法。
總聽聞后宮陰私手段,如今親眼見到只覺得恐怖至極。
母親臉上浮現(xiàn)了慍怒之色,因為一向聽話的工具今日竟然反抗了。
「柔兒!母后從小就教你要坦誠」
「如今你怎能害怕被指責(zé),就當(dāng)著這么多人說謊!」
這是不把我釘死不罷休了?
我豈能如了她的意?
我冷冷扯起嘴角,快步走向池水邊。
然后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下,
翻身跳入水中!
4.
刺骨的冷…
這種冷,讓我想起了那片湖。
湖里,刺目的紅從我的身體中流出。
是那些還未出生的孩子。
「公主!公主!」
岸邊有貴女們的驚呼聲,還有忍冬焦急的聲音。
「急什么,還不把披風(fēng)給我遞過來」
池水邊,我露出的頭,隨著我劃水的動作起伏。
忍冬早就哭花了臉,卻不影響她動作麻利的用披風(fēng)將我遮住。
我在忍冬的攙扶下,緩步走到在場唯一的男子,那個侍衛(wèi)面前。
「剛才是你救我上岸的嗎?」
趙遲垂著頭的身影猛然一顫。
我挑了一邊的嘴角,話是對他說的,目光卻是看相母后的。
「我勸你想想清楚」
「無論你出于什么目的,你的身份是什么,污蔑當(dāng)朝公主可是死罪」
死罪兩個字咬的極重。
趙遲猛然抬起頭,跪著爬到我面前。
「小人不敢!公主!小人不敢!」
「可是...」
我揮手打斷了他的話,
「你要明白,有些話在錯誤的場合說了,可是會死的」
話落,趙遲和母親都是身形一顫。
我冷笑一聲,在眾目睽睽之下帶走了趙遲。
......
回了公主殿,饒是幾個小丫頭及時侍侯梳洗,我仍是打了幾個刁鉆的噴嚏。
丫鬟趕緊遞上姜湯,剛喝了兩口,忍冬急急地沖入殿中,聲音都帶了哭腔:
「怎么辦啊公主,如今宮中傳遍了您失節(jié)的事」
「娘娘帶了幾位大臣,正跪在御書房外請命?!?p> 「要將您送去西涼!」
母親當(dāng)真好手段。
短短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這事就傳遍宮中了?
她真真是為了自己的兒子不擇手段啊。
「我不信,她不知我去西涼會遭遇什么….」
我喃喃道。
只不過母親又怎知道,她如今做的事,正我想讓她做的呢...
他們?nèi)缃癖嫩Q的越是歡快,被反噬的時候,便越痛!
我壓抑著噴涌的情緒,起身走到梳妝臺前:
一根發(fā)簪緩緩插入烏黑的長發(fā),我滿目都是譏諷。
這些那些高坐廟堂的大臣,每日不想著如何強盛國家
卻日日把眼睛盯在女子的名節(jié)上。
真真是可笑!
「走!」
「帶上趙遲」
「我們也去湊湊熱鬧?!?p> 6.
御書房外。
一邊跪著幾位朝中重臣,是母后為了弟弟招攬的。
可見,即便皇兄即位,他們也沒放棄那個位置。
石階的另一邊是賢太妃,此刻她一身素衣,只一根素凈的銀簪挽發(fā)。
額頭正有鮮紅的血溢出。
那個高傲、連皇兄都不正眼看的母后,此刻正凄凄然哭訴:
「皇帝,你不能讓弈兒去做質(zhì)子?。∷墒悄愕牡艿馨。 ?p> 「做過質(zhì)子的皇子,你讓他以后如何立足啊!」
「槿柔已經(jīng)壞了名聲,不如就讓她去西涼吧,這樣對她也好?。 ?p> 說罷,又磕了一個頭。
賢太妃額頭上的紅更深了一分,紅得刺目。
我輕呵了一聲,真真是慈母之心。
可她的這份慈母之心,想救的是他的兒子,想要的卻是我的命!
我的聲音被賢太妃敏銳地聽到。
她掙扎起身,神色瘋狂地撲向了我。
一把抓過我的手腕,尖細的指甲刺破了我嬌嫩的皮膚。
「槿柔,你快向皇帝請愿,請他將你送去西涼!」
我直直地盯著她,這怎能是一個母親會跟女兒說的話?
母后見我沒有立刻答應(yīng),揚起手,啪地一聲甩了我一個耳光。
我的臉偏到一邊去,耳朵嗡嗡作響的同時,聽到母親怨毒的聲音:
「你這個死丫頭!你的名聲已經(jīng)壞了!留在大齊也只能給你弟弟丟人!」
「我將你錦衣玉食地養(yǎng)大,從未虧待過你!」
「如今讓你做這樣一件小事你也不肯!」
說罷一把扯過我,拉著我就要跟她一同跪下。
鐵鉗一般的手灼燒著我的手腕,燙的我一把將她甩開。
母后一個趔趄,更加憤怒,揚起手又要打我。
我一把攔住她,冷冷道:
「母后與其在這里浪費時間,不如想想我為何帶了趙遲過來?」
一瞬間,我看到母親的表情一寸寸龜裂:
「不可能,你怎么知道,你怎么知道的,你被我養(yǎng)得那么蠢...」
說罷,又咬牙切齒,陰狠的表情被額頭的鮮血襯托得格外猙獰:
「你知道了又怎樣,你生來就是要為你弟弟鋪路的!」
「小賤人!憑你也想拿捏我!」
「你在這宮中無權(quán)無勢,誰會為你出頭?皇帝嗎?」
我轉(zhuǎn)身,沒有理會她的無能狂怒。
卻在經(jīng)過她時側(cè)臉回頭,給了她一個看垃圾的眼神。
隨后朝著御書房的方向朗聲道:
「母后以長輩身份跪皇兄,是陷皇兄于不孝!」
「蠱惑大臣進讒言,是陷皇兄于不義」
「母后如此不管不顧,妄議朝政,是陷皇兄與皇弟兄弟不合!」
「臣妹雖未后宮女眷,卻也知何事可為,何事不可為!」
「臣妹不愿見皇兄兩難!愿為皇兄解決此事!」
嘎吱一聲,
那扇緊緊關(guān)閉的朱紅色大門緩緩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