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世界毀滅不了，那我就毀滅我自己！
“還能是為何！”見云榮語氣不太好，錢掌柜的語氣也沖了起來，“我說你們進(jìn)來之前沒看過外面寫的告示是吧。”
錢掌柜的話讓幾人陷入回憶，店鋪的門口好像確實(shí)有塊告示。
俞蘇不服：“不看告示就不讓進(jìn)了，這是什么歪理？”
錢掌柜扭頭，內(nèi)心是滿是煩躁。
告示貼在門口已經(jīng)多日了，但是還是有無數(shù)的人看都不看直接進(jìn)來，每次都造成不少的麻煩。費(fèi)時費(fèi)力不討好，還得罪人。
光是今天就已經(jīng)有三批了。
這伙計也是，每次遇到來兌換靈石的人，不問清楚便招呼他下來。
要不是這人是他夫人娘家的外侄子，他早就將人給開了。
顧瑩瑩見這掌柜扭頭滿是不耐煩的樣子，心中甚是窩火：“你這掌柜好沒禮貌，有你這樣的做生意的嗎！”
錢掌柜開口想要解釋，但今天已經(jīng)解釋了不下三回的他，實(shí)在是不想開口了。
算了吧，公道自在人心，好人一生平安。
作為修煉之人，柏子晉一般時候都不會與普通人產(chǎn)生糾紛，能讓則讓。但是眼見自己的師妹們同門受辱，自己卻毫無作為，那他還有臉當(dāng)這個大師兄嗎！
他拔劍，騰空一個前滾翻來到錢掌柜的前面，手中的劍直抵他的喉嚨。
“掌柜的，我們無意與你爭斗，但是何故要如此對待我們，就因?yàn)槲覀儧]有看告示？”
一時間氣氛劍拔弩張。
從頭到尾都在一旁看熱鬧的伙計這時連忙上前來阻止，雖然他自己每天工作都是在裝樣子，有人來了就熱情的迎上去，不管他們要做什么，都叫掌柜來，然后自己在一旁發(fā)呆。
但是遇到事情，他每次都是沖在最前面。
因?yàn)檎乒衩看味紩o他賞錢。
“各位仙人，您見怪見怪?！被镉嫷皖^哈腰，喋喋不休說著，“我們掌柜不是那個意思，他要是是那個意思，他肯定就不是那個意思。他就是不會說話，他要是會說話，他就是不會說話了......”
這一番話下來，林音默默為他豎大拇指。
看似勸了很多，實(shí)際很多沒勸，看似什么都沒有說，實(shí)際沒有說什么。
不得不說，他是懂勸架的。
劍在前，錢掌柜絲毫不懼。他頭一抬，眼一閉，徹底擺爛。
“來來來，你來?！卞X掌柜將脖子往前送，“殺了我，快來殺了我，反正我也不想活了，你直接給我一刀痛快的?！?p> 這一下給柏子晉徹底搞不會了，握住劍的手往后縮了縮。
他手往后縮一尺，錢掌柜的脖子就往前送一尺。
“他媽的，一個個公告公告不看，解釋解釋不聽。就知道一個勁的問，一個問題來回問，說了一遍又一遍，一回頭又問！誒，就是讓我他媽的白干！”
“今天剛好遇到個修煉的，你們下手利落些。來，來捅死我，快點(diǎn)捅死我！”
錢掌柜一個勁的逼近，柏子晉連連后退。
“今天你不捅死我，我跟你沒完，他媽的這個世界我早就活膩了！”
“世界毀滅不了，那我就毀滅我自己好了。來，捅死我，一劍捅死我！”
錢掌柜一邊說著，一邊瞪大雙眼，他的面容扭曲，眼中迸發(fā)出強(qiáng)烈的憤怒。
那是他對這個世界的控訴，是一個被生活折磨的男人無聲的反抗，是每個牛馬打工人內(nèi)心的聲音。
柏子晉已經(jīng)退至墻角，被錢掌柜圍困起來，他兩眼無助地望向場外幾人。
救我，救救我。
好家伙，這怎么救？
看著快要碎掉的柏子晉，林音幾人雙手一攤，表示愛莫能助。
柏子晉心如死灰閉上眼，此刻他想捅死他自己。
一旁的伙計點(diǎn)頭哈腰，還在繼續(xù)勸著：
“我們掌柜的不是故意挑釁的人，他就是這樣，他人其實(shí)還是挺好的。只是他人就這樣，沒有故意挑釁，你們是誤會了。你們誤會這是肯定的......”
這奇葩的一幕不知道持續(xù)了多久，直到進(jìn)來兩個人。
伙計條件反射迎上去，露出八顆牙齒的完美笑容：“兩人，請問你們是借貸還是放貸??？”
“我們兌換靈石。”
“好嘞，您稍等?！被镉嬣D(zhuǎn)頭沖樓上喊道，“錢掌柜，有人來兌換靈石?！?p> 錢掌柜赤紅著眼轉(zhuǎn)頭，看向剛進(jìn)來的那兩人，一步一步向著那邊走去。
那兩人被錢掌柜的模樣嚇壞了，以為大白天的見鬼了，雙雙尖叫著跑了出去。
被圍困在角落的柏子晉抓緊時機(jī)，立刻飛奔出去，剩下幾人連忙跟上。
走到大門時，林音回頭瞄了眼門口的告示：
本店暫停靈石兌換項(xiàng)目，兌換靈石請去萬香閣。對此造成的不便，我們深感抱歉，請您諒解。
告示的下方還有一行小字：萬香閣十貫錢兌換一個下品靈石，一千貫錢起兌。
林音前期投入的那幾個月的時間，種出的那些蔬菜水果以及草藥，滿打滿算就才賣出九貫錢。這還是因?yàn)殪`草在這個村莊里比較稀有，所以賣得貴的情況下，才有這么多的。
就這，連一個下品靈石都兌換不了！
林音不禁發(fā)問：這銀錢和靈石的匯率真的沒有問題嗎？
錢莊在城東，一行人跑到城西頭才停下來。
俞蘇滿頭大汗，一邊喘氣一邊說道：“大師兄，除了這個建設(shè)錢莊，還有什么地方可以兌換靈石？”
柏子晉搖頭：“就聽人提起過這個建設(shè)錢莊?！?p> “那現(xiàn)在怎么辦？沒辦法兌換靈石，小師妹的牛怎么辦？”顧瑩瑩道。
林音看過告示后，人就已經(jīng)死了。
難為大師姐還記得買牛的事，但是現(xiàn)在，牛沒有了，他們這幾個月的辛苦也沒了，宗門的復(fù)蘇更是別想了。
林音開口，聲音有些沙?。骸皠e兌了。”
俞蘇道：“別啊林音，一點(diǎn)小挫折而已。這家不能兌，我們就換下一家嘛。”
“是啊是啊?！鳖櫖摤擖c(diǎn)頭說著。
林音抬頭，雙眼蓄滿了淚水：“俞蘇我想請問你一下，你做這個計劃的時候，有沒有做過背調(diào)??！”
“什么意思？”
“十貫錢才能兌換一塊下品靈石，我們今天就賣了九貫錢，一塊靈石都兌不了。還找什么錢莊啊，直接找火葬場算了，死了一了百了！”
“什么！”
這話猶如一個驚雷，將眾人炸得個七零八落。
也就是說，他們忙碌了幾個月，到頭來只是一場空！
提出這個計劃的俞蘇眼前一黑，他有種八十歲留守老人挑了六十擔(dān)水，頂著大太陽去村頭澆菜苗。澆完發(fā)現(xiàn)澆的是別人的地，一回頭發(fā)現(xiàn)自己家的地里菜苗全都干死了的無力感。
好累，真的好累。
俞蘇兩眼一閉，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