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這事兒只能我倆
一輛黑色邁巴赫停在工地外。
下了車,初一抬頭觀月色,掐指輕點。
“等會兒你跟我進去,他們殺氣太重,只能留在外面。”
話音剛落,引起保鏢們的不滿。
“時總,在外我們必須貼身保護您的安全!”
“你們只會給我添亂,這事兒只能我倆去做?!?p> “你!時總......”
想他們多少年來槍林彈雨,刀口舔血,個個都是特種兵級別。
被這么一個小女娃輕視,這群大漢們?nèi)急锛t了臉,礙于時鈞麟在只能忍著。
“今晚再不解決,醫(yī)院里的六人會相繼死亡,隨便你?!?p> 女子的聲音輕柔沉靜,不帶任何情緒,以只有兩人能聽到的音量傳入他的耳中。
月華給她鍍上一層瑩亮銀光,柔美的輪廓在陰影中越發(fā)奪目。
微風吹過,幾縷頑皮的碎發(fā)在臉側(cè)輕揚,撫過豐潤的紅唇。
她總是一副置身事外,云淡風輕的樣子,無所謂的態(tài)度倒讓人信服。
“你們守在外面,沒我的命令,不能闖進來?!?p> 時鈞麟神情嚴肅,覺得自己變得十分陌生。
他的世界觀與底線,被這個女人一次又一次擊垮,只能在心里不斷暗示自己,既然選擇這種方式,就應(yīng)該相信她。
一個廢棄的圍蔽工地,危險性有限。
時家家大業(yè)大,引來不少人覬覦,第一任家主要求后代子孫必須鍛煉武術(shù)。
時鈞麟的身手不弱,還沒怕過誰。
老板開口,保鏢們不好反駁,只能憋屈地候在外頭,眼睜睜看著兩人進入。
這時,一名年輕保鏢猛地拍了拍頭。
“老大,我知道了!”
“知道個啥?”
“那女的不說是老板的未婚妻嗎?這昏天暗地,孤男寡女的,會不會...”
“去去去!一個爛工地,你覺得咱家時總看得上?”
“這可不好說,時總身邊哪里出現(xiàn)過女人?這女的雖然古怪,可長得還怪好看的,會不會...時總有些什么癖好也說不定。”
“老大,小李說得有道理!那女的要不是未婚妻,時總早就開記者會辟謠了,這可是大新聞??!”
“啊?這...”
保鏢老大苦苦思索剛才初一說過的話。
【這事兒只能我倆?!?p> 只能他倆?
該不會,該不會兩人真的在談吧?
時鈞麟英俊多金,是城中有名的鉆石王老五,小小一個舉動就能沖上頭條。
每天蹲守他的狗仔不計其數(shù),總能在出其不意的地方藏著,抓都抓不完。
午夜,廢棄工地?
確實夠隱秘......
意識到自家老板有鐵樹開花的可能,黑衣保鏢們像是打了雞血似的,方才的不愉快丟到腦后。
“行!我們東南西北角守著,記住,聽到什么奇怪聲響都不要進去,以免打擾時總!”
“這可是未來夫人,都給我打起精神了?。 ?p> “是!”
兩人不知自己已成為眾人腦補的對象,徑直走到工地之中。
“初一小姐,你能保證今晚能將事情解決妥當?”
時鈞麟不放心問了句。
這地塊是時老爺子一年前高價拍的,時訊集團為此籌備多年,對標高級商業(yè)廣場和住宅。
一旦停工,造成的損失極為巨大,不少股東給他發(fā)來郵件表示抗議。
“不相信的話,你可以看看?!?p> 初一從隨身小布包里掏出一片柳葉和一個白色小瓷瓶。
傾倒瓷瓶,一滴晶瑩的水珠落到柳葉上。
她抬手將葉子往時鈞麟的雙眸抹去,“好了?!?p> “陰陽眼已開,別被嚇到了?!?p> 時鈞麟睜眼,并沒有發(fā)現(xiàn)有什么異常。
“故弄玄虛?!?p> “好了,安靜?!?p> 時鈞麟眼睜睜看著初一從巴掌大小的布包里取出巨大的羅盤。
這是怎么做到的?
羅盤剛一放平,上面的指針無風自動,瘋狂轉(zhuǎn)圈。
初一嘴里默念幾句,伸出食指點了點指針,讓瘋跑的針在瞬間變得平靜。
指針緩緩轉(zhuǎn)了一圈,定在某一個方向。
那是一堆金屬廢料,至少有半人高,擺放凌亂,像是匆匆忙忙被人扔下的。
她順著指針方向走去。
忽然,狂風大作,周圍的溫度降下幾分。
時鈞麟警惕地看著四周,只聽到偶爾傳來的烏鴉叫聲。
初一拿出一張黃色符箓,輕輕吹了口氣。
那符紙竟自動燃燒,化為灰燼。
當黃符化為灰燼,她單手抓住數(shù)百斤的金屬,輕輕往旁邊一翻。
塵土飛揚,遮擋住兩人視線。
時鈞麟目瞪口呆地看著她,心靈受到極大震撼。
“我演示完了,你把這些金屬全部搬開?!?p> 她快速點燃一道符,用在時鈞麟身上。
“我沒答應(yīng)?!?p> “神力符的效力只有十分鐘,快?!?p> “你是不是太得寸進尺了?”
“難道要一個只剩三個月壽命的人搬嗎?”
她輕咳一聲,臉色越發(fā)蒼白,鮮紅的唇好似沁了血。
轟————
工地外,正熱烈討論的黑衣人們被一聲聲巨響嚇得肩膀縮了縮。
“這是在搞什么?”
“時總有危險!老大,快!”
“別吧,時總不說不能闖進去嗎?他生起氣來可不是簡單的...”
“要是時總出了什么事,咱們都要完了!”
“老大?!?p> “老大...”
保鏢們七嘴八舌,老大只好撥通時鈞麟電話。
“不是讓你們別打擾嗎?”
電話那端,是時鈞麟微喘的低沉聲音,偶爾還能聽到初一的聲音,說些什么“抬起”“用力”的關(guān)鍵詞。
“對,對不起老板!”
老大老臉一紅,連忙掛斷電話,給慫恿自己的小弟一人一個巴掌。
“讓你多事!時總正跟夫人在興頭上,滾!”
另一端,時鈞麟覺得自己快瘋了。
為了搬運金屬,他把黑色西裝脫了,只剩下里面的白襯衫。
襯衫胸口的扣子解了幾顆,隱隱看到鎖骨和胸膛的線條。
挽高一半的袖子卷在手肘,用力時現(xiàn)出張力十足的線條。
手掌用力時青筋暴起,哪里還有平時拿鋼筆的書卷氣。
他不愿搬,這女人變出一道符,他的手腳就像不聽使喚似的動了起來。
汗水浸濕白色襯衫,肌肉線條在黑夜中若隱若現(xiàn)。
“謝謝時總?!?p> 隨著最后一塊金屬塊被搬走,下方露出一個兩米深的坑洞。
初一滿意地拍了拍時鈞麟的肩膀,他才恢復正常,大口呼氣。
“你!”
“安靜?!?p> 她蹲下,指尖捏起些許泥土,放在鼻尖嗅了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