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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枝歡

第二十章 不請自來

承枝歡 南冬1 2095 2024-08-11 06:00:00

  這不是什么秘聞,畢竟后來是多嘴的侍女不小心傳出去,愈傳愈廣,索性中原人也知道了這件事,皇家的事,摻合起來果真也是更加有趣的,況且還是西域秘聞,北疆也并未明令禁止不能傳,所以大家都知道。

  只是,知道和會用,是兩個意思。

  燕景枝利用提起那張臉,換來的出手,究竟是要跟那王妃說什么呢。

  謝冀承嘴角緩緩勾起一個笑,不管是什么,都會是對她有利的事情,真是聰明。

  原來燕家的姑娘并不是空有一腔孤勇,看來,他還真是小看她了,總是這樣,能讓別人替她出手的,絕不自己動手,像今天這種就算有人幫她也還是存在弊端的時刻,就要自己出手了。

  聰慧至極,也不知道最后會不會反噬自己。

  夜晚。

  馬車上,沉默不語的女子蒙著面紗,一言不發(fā),坐在一旁的夜禹襄有些弄不懂她今日的反常行為,倒也不開口直接問。

  她頓了頓,提出要求:“我明日,要出門一趟?!?p>  夜禹襄眼神一暗,面上卻不動聲色:“好啊,想去哪,讓我的人送你去?”

  戚萋不疾不徐的把玩著手上精致的小刀:“不必?!?p>  夜禹襄不動聲色的收回視線,他身穿紫衣,套著蟒袍,分明尊貴之極,面相卻又風(fēng)流無度,此時笑起來,仿佛春水初生的樣子,驚艷的很。

  他緩聲笑起來:“萋萋在北疆的王土里,也遇著有趣的人了么?”

  戚萋看了他一眼,那張面紗被馬車外的風(fēng)吹動,露出了可憎的面容一角,夜禹襄收回目光,那絲厭惡一閃而過,卻沒有逃過戚萋的眼睛,她心里一痛,隨即變?yōu)榱嗽鼓睢?p>  他就是這樣,最開始說是納幾個妾,那時她臉沒有毀掉,與他少年夫妻,恩愛異常,那個小妾懷了孩子,想坐上當(dāng)家主母的位子,就對她做了手腳,那時她心地純良,不會下蠱之術(shù),方才從北疆回來沒有多久,那些西域的人表面上又待她極為客氣熱情,雖然背地里不知道嘲諷了她多少回,但表面功夫還是會做的,她根本沒想到有人會對她做這事。

  那時她痛了整整三天,臉毀掉的人不人,鬼不鬼。

  夜禹襄一句話都沒有,只是把懷孕的小妾扔進(jìn)她院子里,讓她處置,此后,他慢慢變得不愛回府,也對她少了話,雖然面上過得去,但她心里清楚,他就是嫌棄她相貌毀掉了。原本山盟海誓的人,后面變得那般冷心薄情。

  她學(xué)會了下蠱,學(xué)會了誘惑人說出自己的貪念,然后下一只小小的蠱蟲,勾出欲望,夜禹襄并不知道她這個秘密,還以為她是那個手無寸鐵的女人,他常常帶女人回家,卻莫名其妙過幾天就失去了興趣,他雖然搞不明白,但也沒往心里去,那是她給小妾都下了蠱,無形之中,慢慢失掉了自己的魅力,不僅是夜禹襄,也不會勾起別人的憐惜感。

  今日那個北疆的女子,她以為也是這樣的,可是她迅速對她做了個手勢,表示要約見。

  后面,在所有人繼續(xù)宴會的時候,那個姓燕的姑娘,悄悄給她比了時間,明日上午,約見在燕家她的院子里。

  很有意思的人,她也想見見。

  燕府。

  燕景枝的院子里,她養(yǎng)了一批新的花兒,又收到了剛寄來的種子,正在埋土澆水,卻聽見身后傳來響動。

  她不動聲色的按著腰間的劍,徐徐轉(zhuǎn)過身去,在看到人的那一刻,忽然彎起眉眼:“這般晚了,找我何事?”

  那人穿著一身黑衣,青年容貌俊美,看著賞心悅目。

  她咬著音調(diào),一字一頓:“說說你來找我的目的吧?!?p>  “殿下?!?p>  聽到自己的身份,他也不惱,只是淡聲笑著:“你很聰明。”

  沒有彎彎繞繞的套路,沒有委婉的思慮,直白的驚人。

  他什么都知道。

  燕景枝猛的拔出劍,劍意寒芒,冷的人下意識往后退,青年卻朗聲笑起來,在空曠的院子里尤為明顯:“燕景枝,出師了。”

  他不怒反笑,手上勾著的青面獠牙的面具此時光芒流轉(zhuǎn),很是奪目,一步一步,走過來。

  他漫不經(jīng)心的彎起唇角:“我就在這,你敢殺嗎?”

  謝冀承走上前去,速度快的驚人,一眨眼就到了她面前,隨手奪了劍,他們靠的極近,氣息交織在一起,不清不楚。

  他的笑,似乎一刻都沒有停下來過,而是像一張面具一樣,橫亙在臉上,擋住所有真的思緒。

  他把劍扔在地上,抬起手,摸摸她柔軟的發(fā)。

  燕景枝倒退一步,似乎對這個動作很是反感:“殿下不妨說明來意?!?p>  她也學(xué)著他的模樣,溫溫的挑起眉,勾唇:“殿下,我對你知之甚少,就連你的名姓,都似乎不甚清楚?!?p>  他大笑起來,似乎遇著了一件很好玩的事,有趣的很。

  青年溫柔的眉眼此時很平靜,沒有平時的肅殺,也沒有刻意討好的樣子,只是平鋪直敘的說:“我倒是對你認(rèn)識的很?!?p>  “阿枝?!?p>  這個稱呼叫出來的一瞬,似乎他自己都有些愣怔,隨即低聲笑起來,像是一種褒獎一樣。

  燕景枝皺眉:“不要整那些彎彎繞繞的,殿下有什么話不妨直說好了。”

  他漆黑的眼盯著她看:“你認(rèn)識戚萋?!?p>  不是疑問,是肯定,似乎帶著一種篤定的氣勢。

  她揚眉:“我不知道殿下在說些什么,戚萋是誰?”

  謝冀承似笑非笑:“不想說么?”

  他往后退了一步,從地上撿起她的劍,動作優(yōu)雅從容,塵土沾上了些,他順手拂去,劍很銳利,劍意莽撞,就像主人一樣,劃破了他的指尖。

  鮮血淋漓,順著指尖流到地上。

  他似乎絲毫不在意,她還沒反應(yīng)過來,劍就被人親手扔進(jìn)了劍鞘。

  青年的臉上露出了少年似的頑劣,此時眉目輕狂,倒是有種少年氣,真真假假的,讓人瞧不清楚。

  謝冀承壓低了聲音,似乎很是愉悅,根本就不在意她的刻意回避和警惕:“不想說就算了?!?p>  “睡個好覺,阿枝?!?p>  說罷,謝冀承便轉(zhuǎn)身離開,絲毫不拖泥帶水。

  月光薄薄的籠罩在青年身上,倒是顯得矜貴優(yōu)雅,那黑色的衣裳上金線光芒,讓人移不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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