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雙給兩位男青年辦理了入住,“歡迎來到莫奇酒店,祝您好眠~”,小雙揮揮手,坐下來戳了戳莫奇的胖臉。
“莫奇,他倆誰???我剛看見你眼睛噔~一下睜老大了!”,小雙手握成拳然后一下子放開,眼睛還跟著手的動作閉上又睜開。
莫奇把頭扭向柜臺,“關~你~屁事~”,要是告訴她這兩人的身份,她不得磕生磕死,莫奇閉口不言,把頭歪向一邊,對手舞足蹈的小雙不予理睬。
小雙切了一聲,沒有再問。
……次日
“對不起,不小心撞到您!”
“沒事沒事,你沒事吧?”
小雙饒有興致地看著兩人,嘿嘿一笑,這兩男的到底是誰呢?能讓莫奇眼睛睜這么大,好好奇啊啊啊?。。?!
小雙目送著兩名男青年消失在酒店大門,漸漸收回目光,臭莫奇死莫奇,我才不好奇他倆到底是誰呢,小雙對著睡在桌臺上黑色貘豬玩偶撇了撇嘴,百無聊賴地玩起了手機。
……
朱宇庭忍不住問出聲,“你也去三星堆博物館嗎?”
他倆已經連著好幾趟都坐同一趟車了,有可能是去同一目的地。
盧少彬也很驚奇,“你也?”
朱宇庭點頭,“你有伴兒嗎?沒有的話咱倆正好一起?”
“好啊,哈哈!”盧少彬爽朗一笑。
“你也是考古專業(yè)的學生嗎?”,朱宇庭問道。
盧少彬搖搖頭,“不是,我只是對這些古代遺跡很感興趣,神秘,充滿未知,讓人很想知道每件文物背后的故事,你呢?”
朱宇庭輕輕一笑,“我也不知道具體緣由,之前,我在網上看到三寸小鞋,簡直嚇到我!人的腳怎么能扭曲到那種程度?歷史上到底對人還有多大的壓迫?從那次之后,我就對文物很有興趣,所以就來看看啦?!?p> 盧少彬啊了一聲,“原來是這樣?!?p> 一路其樂融融……
……
傍晚時分,盧少彬和朱宇庭一路有說有笑走進酒店的時候,小雙磕的更狠了,救命,這什么神仙愛情,到底是哪對兒?。?!
莫奇在小雙新買的小窩里翻身換了個姿勢,對小雙那雙朝著自己發(fā)射激光的眼睛視而不見。
小雙看著兩人說說笑笑進了電梯,狠狠戳了戳莫奇的臉,“快說快說!”
莫奇無奈嘆氣,就知道會這樣!這個喪心病狂的腐女!就知道磕CP。
“等他們退房我馬上告訴你他們是誰?!蹦鏌o可奈何道。
“你不騙我?他們走了下一秒馬上就說?”
“不騙你?!?p> 小雙狠狠戳了戳莫奇胖胖的臉,“我怎么那么信不過你呢?”
“執(zhí)念顯出也是需要時間的好吧?”,莫奇搖著尾巴,把尾巴換了個方向。
“好吧好吧~”小雙雙手撐頭歪在桌臺上,到底又是哪對怨侶呢?
又過了幾天,按照預訂來看,明天是退房日,執(zhí)念顯夢是最后一晚了,小雙興奮搓搓手,等著二人退房。
“你好,退房?!?p> “你好,退房?!?p> 又是兩道聲音幾乎同時響起,不過這次不再是互相謙讓的推辭,而是兩道爽朗的笑聲。
小雙辦理完退房,目送他們離開后迫不及待戳了戳莫奇,“快說,快說!”
“他倆是梁山伯,和,祝英臺?!?,莫奇開口。
小雙嘴巴張大,噢,我的天吶!男女情侶變男男情侶,真是沒想到……
“那……那他倆的執(zhí)念夢境是啥?再續(xù)前世情緣~”
“什么再續(xù)前緣?反正,你沒得磕?!?p> “你講嘛,講了我會自己挑著磕?!?p> ……
梁山伯修學途中,遇到半路出家的祝英臺,初時梁山伯與他極其不對付,梁山伯極其不齒學院的先生們因祝英臺家世顯赫對他十分殷勤,他一直以為祝英臺和其他世家公子一般,不過是紈绔子弟。
而在后來的相處過程中,他和祝英臺巧合下有了交集,他也逐漸了解了祝英臺,與他有共同話題,和他談天論地,縱論古今……
他毫無察覺地,一點點喜歡上了他,他一直都在否定自己的這份喜歡,畢竟他們都是男子,于是梁山伯壓抑著自己對祝英臺的感情。
……直到他知曉英臺是女子,他沒有聲張英臺是女子,因為女子是不能繼續(xù)待在書院的。
他沒有表露心跡,只和她一如往常,直到廟會上祝英臺輕輕在他唇上落下一吻,她的嘴唇很軟很輕,卻像在他的心里丟下一塊巨石,激起驚濤駭浪。
他推開她,她問:“你不喜歡我嗎?我以為你是喜歡我的……”
他對英臺說,“此事該我主動,我要明媒正娶你,不愿讓你被人議論?!?p> 再后來,他卻等來了英臺被許配給馬家公子的消息,他去祝家提親被打了出來,因為他家世落魄,英臺哭紅了眼睛,對他說,我等你!你一定要再來!
命運并沒有眷顧他們,梁山伯臥榻病床,咳血而死,英臺得知梁山伯死訊,心如死灰,在嫁去馬家的途中用一條紅綾吊死在了花轎里。
梁山伯墳墓里破土而出一只蝴蝶,飛至花轎旁徘徊,良久,花轎里飛出另一只蝴蝶。
馬家公子掀開馬家的花轎時,里面只有一條懸蕩著的紅綾,新娘不見蹤影。
“這是他倆的執(zhí)念顯夢嗎?跟傳說一般無二嘛?!毙‰p問,莫奇搖頭。
“這只是梁山伯的,祝英臺的不是這樣的。”
“祝英臺的執(zhí)念顯夢和梁山伯不同嗎?那是什么樣的?她有別的執(zhí)念嗎?”,小雙疑惑。
莫奇慢慢開口,繼續(xù)說道:
祝英臺幼年時,父親逼迫她學習女工女德女訓女戒,她從小被教育被約束。
“未嫁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教習姑姑如是說,英臺反駁,
“姑姑,為何女人一定要是別人的從屬,不可以像男子那般自己為自己做主呢?”
姑姑沉默無言,沉默許久,只說了一句,“向來如此。”
可是,不都是人嗎?
英臺不再問姑姑這樣的問題,但她總覺得這是不對的,為什么她明明是人,卻像個貨物一樣從一個男人手上轉移到另一個男人手上。
后來,母親說讓她去學院讀讀書,增長些見識,她結識了梁山伯,說來好笑,初識時,梁山伯對她的態(tài)度不同旁人,極差!后來大概是逐漸對她改觀,兩人竟也能一起談論古今。
再后來,她喜歡上他,對他表露心意,山伯說:“此事該我主動,我要明媒正娶你,不愿讓你被人議論。”
英臺知道這是山伯對自己愛護尊重,可是,我不能主動嗎?有什么該不該的?只因為我是女子就該內斂含蓄嗎?只因我是女子就該成為別人的附屬物嗎?……
英臺很疑惑,為什么女人不能為自己而活呢?
再后來,他說要來家里提親,她滿心歡喜,等啊等,等來父親沒有余地的通知,等來母親的勸說,她必須另嫁他人,因為,這是父親的決定。
再次得到山伯的消息時,是他的死訊。
山伯死了,她答應出嫁,只是出嫁時在紅色嫁衣里藏了一條紅綾,她在鑼鼓喧天的成親隊伍里悄悄結束了自己的性命。
“我為什么不能為自己活一次呢?”,她想,于是做主結束了自己的生命,她能自己做主的也許只有這條命了……
或許是上天憐憫,她變成了一只蝴蝶,與花轎外山伯變成的那一只一同飛向了自由……
“沒有了,這就是祝英臺執(zhí)念顯夢的全部?!?,莫奇吃了口桌上的火龍果解渴,然后繼續(xù)趴在小雙買的窩里。
“原來是這樣,所以她這一世才是個男子……”
“或許她下輩子轉世投胎會不一樣,或許她不再執(zhí)念成為男子。”,莫奇說完繼續(xù)趴進窩里睡下。
“誰知道呢?或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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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毛呆呆
我覺得,祝英臺比起有限選擇的愛情,大概更想要平等與自由,所以這么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