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莫名其妙成了老六?
“這就是......千年難遇的曠世奇才?”
迷迷糊糊間睜眼,對上眼前男子笑意盈盈的臉。
人是好看的,眉眼如畫,風流蘊藉。
“小師妹好呀!”
只是笑得有些欠揍。
“誰是你師妹?”
林嵐蹙了蹙眉并不覺得自己狀態(tài)很好,便只盯著眼前系統(tǒng)給出的人物介紹發(fā)怔。
燕景天,掌門親傳,玄天宗無極峰,行四。
“嗯?師尊沒和你說清楚嗎?他說夢到你與無極峰有緣,要收你為徒?!?p> 燕景天臉上笑意未變,只挑挑眉饒有興致地打量。
恰逢新入門弟子試煉大會,他們那閉關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掌門師尊突然神神叨叨,說陣內有個千年難遇的修煉奇才,巴巴地叫二師姐過去把人拐回來。
如今燕景天一瞧,竟是個天生經脈阻塞的,可卻又能看出她身上筑基期的氣韻。
這段時間五大峰卯足了勁斗法,琢磨著到底哪個峰的新弟子能夠獵殺那只二階妖獸拔得頭籌,最后卻被宗門沒來頭的外門弟子得了手。
這樣也便罷了,還隨手反殺了之前打算拿她做誘餌的兩個炎陽峰弟子。
看著隔壁炎陽峰眾人的臉色。
嘖嘖。
燕景天簡直要笑出聲。
林嵐下意識就要懟一句“什么人也配收我為徒”。
話到嘴邊,掃了一眼周遭烏泱泱圍著的人,覺得氣氛不對又憋回去。
“先喝水?!?p> 冰涼的杯壁隨著清泠的聲音遞到唇畔,像是甘霖。
林嵐微愣,抬眸便對上極養(yǎng)眼的一張臉。
柳眉彎彎,朱唇皓齒,面若含冰,眸若星河。
亂七八糟的四字詞語在腦海中閃現(xiàn)。
林嵐嘴角抽了抽,懷疑886對自己的語言系統(tǒng)動了手腳。
玄天宗無極峰,行二,瀾楚悅。
無心情愛的劍癡,和原書男主退婚的那個倒霉鬼。
氣息很熟悉,應該是之前把自己帶回來的人。
林嵐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從醒過來起就一直躺在對方懷里,一時間有些難得尷尬。
對方顯然明白了她的眼神,淡淡開口解釋:
“帶你回來之后你一直拽著我的袖口不放,若是強硬扯開怕會傷到。”
許是這副旁若無人的狀態(tài)確實讓人有些惱,一旁坐著的炎陽峰大弟子還是沒忍?。?p> “你們夠了!林嵐殺我炎陽峰兩位弟子,搶其氣運,這賬怎么算?”
眼下掌門閉關,無極峰無人,兩峰之間的恩怨也不是一天兩天,正好趁著這個時節(jié)發(fā)難。
林嵐驟然從旁人口中聽到自己的名字,有些不悅,待要起身卻別人輕輕按回來。
“不就是兩個戕害同門不成反被殺的廢物嗎?死了就死了吧?!?p> 燕景天懶懶開口,走到前面時安撫似的輕輕拍了拍林嵐的肩,意思是他會處理。
“至于氣運,”燕景天冷笑開口:“到誰手里是誰的,更何況那妖獸是怎么引來的,你心里沒點數(shù)?”
林嵐平素不喜欠人情債,下意識蹙眉卻對上身旁清俊的一張臉:
“術業(yè)有專攻,老四最擅長吵架了,不會輸?shù)??!?p> 齊白低頭看向林嵐,眼眸微亮,似是十分好奇:
“老六,人真是你殺的呀?我趕過來晚了沒看到留影石?!?p> 林嵐聽這話只覺眉心跳了跳,咬牙開口:
“不要叫我老六?!?p> 齊白,行三,符修,散財童子。
散財童子是系統(tǒng)特意標明的。
“好的老......小六,”
齊白一臉義正言辭地拍拍林嵐的肩膀,順理成章地把林嵐蹙起的眉當成害怕:
“你放心,從入無極峰開始,師尊就教導我們,幫親不幫理?!?p> 林嵐嘴角抽了抽,抬眸看他,這樣的話饒是自己也不能說的這么理直氣壯吧?
“你信他的,先前調查過了,炎陽峰那幫弟子平素仗勢欺人慣了,今日,會為你討個公道?!?p> 久未開口的瀾楚悅看了林嵐一眼,深邃的眼眸莫名叫人安心。
林嵐有些錯愕,這群人護短心思甚至懶得遮掩。
她獨來獨往很長時間,遇到這樣沒由來的善意甚至有些接受無能。
眼看廷下燕景天已經和炎陽峰派出來的弟子互嗆起來,瞧著囂張樣子果然是老手。
“怎么?先前師姐看不慣你們那好弟子拿人命作誘餌的腌臜手段說了兩句,你們說宗門試煉本就是弱肉強食適者生存,如今我小師妹光明正大地殺了人,你們又說起戕害同門的事情來,怎么著都是你們有理?”
燕景天半倚在柱邊,語氣懶散。
“那......那又如何?林嵐不是沒死嗎?我們炎陽可是實實在在死了兩人,更何況他們根骨奇佳,哪里是林嵐這樣一個經脈阻塞的廢物可比的?”
對面不甘示弱。
燕景天譏誚地勾了勾唇角,終于直起身走到對方面前:
“我小師妹半刻筑基,放眼整個宗門再找不出第二個,此等天資,你這樣的廢物......”
他俯下身微微歪了歪頭:
“理解不了也正常?!?p> 林嵐眸光微動,深覺此人嘴毒得讓人安心。
“你......誰知道她這么突飛猛進是用了什么妖術,我看......我看就是勾結邪魔外道,否則怎么可能......”
那弟子見勢態(tài)不妙便往遠了扯,下意識有些慌張地往身后后瞟,對上身后炎陽峰峰主凜冽的眼神才堪堪穩(wěn)下來。
“妖術?”
燕景天似乎覺得這笑話有些好笑:
“我倒是想看看什么妖術呢?你使一個給我瞧瞧?莫不是和邪魔外道勾結久了,看什么都像你同門?”
“燕景天,你......你欺人太甚!”
弟子被他嗆得臉色都有些白。
林嵐微瞇了瞇眼,在看到那個弟子惱羞成怒背著手想要取袖間暗器的動作時眸色一凜。
手中茶杯利落摜過去,精準地砸在對方手腕上。
力道不算輕,茶杯碎成幾片,順著血和茶湯落到地面,一時間議事廳內鴉雀無聲。
林嵐起了身,抱臂看向那邊,身為罪魁禍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齊白激動地扭頭看了身旁的小師妹一眼,伸手抓住對方的手:
“小師妹啊,你果然是我們失散多年的親師妹。”
這種瘋瘋癲癲的勁頭世上難尋??!
林嵐蹙眉,一時間對他的自來熟有些無語:
“先放手。”
“哦。”
齊白悶悶地應聲。
燕景天眉眼含笑,往后退了兩步免得茶水濺到自己衣服:
“我說呢,每次都這樣,吵不過就動手,還玩偷襲,最煩和你們炎陽峰的吵?!?p> 那弟子顯然是受了峰主的示意才動的手。
原本仗著燕景天一個戰(zhàn)五渣丹修,想著怎么著也能挫一挫對方銳氣。
眼下事情敗露,炎陽峰峰主周天遠終是按耐不住起了身。
看樣子是要仗著身份強壓一頭。
早幾年周天遠和無極峰的那位爭掌門之位落敗,這些年一直耿耿于懷,幾次三番地挑唆著門中弟子和無極峰的作對。
眼下那位閉關,正是個耍威風的好時機。
“無知小兒,真以為你逞這口舌之快就能改變什么?今日這小丫頭老夫扣定了。”
周天遠起了身,毫不掩飾地放出元嬰期的威壓。
今日林嵐不死,他在天玄宗臉都要丟盡。
順著他放出的氣息,林嵐感覺身邊幾個一直吊兒郎當?shù)膸熜謳熃阒苌淼臍庀⒘⒖虅C冽起來。
瀾楚悅起了身,腰間劍動,將她護在身后:
“無極峰弟子,不容旁人處置?!?p> 無極峰新一代個個翹楚,卻還未完全成長起來,最強不過瀾楚悅金丹期劍修。
林嵐自己拽慣了,卻也沒有不負責任到拉他人下水。
這是她自己的麻煩。
林嵐凝神想著,忽而感受到身后一道注視目光,轉身抓住在自己身后撲騰的東西。
一只烏鴉。
黑色的,有點丑。
“救......救命,別掐脖子,小六你太暴躁了,”
烏鴉發(fā)出不屬于它的聲音,看樣子像是傳音工具。
眾人被這動靜吸引,目光都轉過來。
烏鴉趁機從林嵐手里飛出,懶洋洋飛到齊白頭頂躺下:
“我說天遠啊,你也太不講理,趁著我閉關欺負我們家小六,我可不依?!?p> 這話從一只黑乎乎的烏鴉口中說出來總是好笑的,更何況那烏鴉說話間還臭美地伸著翅膀理了理自己頭頂?shù)拿l(fā)。
林嵐蹙了蹙眉,突然覺得這個世界特別荒謬。
毒舌的老四,自來熟的老三,劍癡的老二,還有......烏鴉的師尊。
林嵐平生頭一次意識到自己因為太過正常而格格不入。
好在烏鴉雖是只烏鴉但依舊有威懾力。
“宗門試煉生死不論,定下來好些年的規(guī)矩了,我不在,規(guī)矩也總在,怎么?師弟打算......破一破祖宗規(guī)矩?”
烏鴉金色的眼眸閃了閃。
林嵐在這個瞬間感受到化神期的氣息散開,威壓直直逼著周天遠而去。
竟然能夠通過傳音鳥傳遞靈息。
不過一載功夫,掌門已精進至化神期。
不,甚至可能再往上。
廷下弟子一片震驚,連帶著周天遠也只能咬了咬牙看向那只表情欠欠的烏鴉:
“掌門師兄嚴重了?!?p> “慢走不送?!?p> 烏鴉散漫地在齊白頭頂打了個滾。
林嵐看向無動于衷的齊白:
“你真的沒有哪一刻想掐死它嗎?”
齊白眨了眨眼側頭壓低聲音和她咬耳朵:
“說實話現(xiàn)在就有一點兒?!?p> 說話間烏鴉已飛到林嵐面前:
“小六啊......”
“是因為記不清名字才這么叫的嗎?”
林嵐接受無能,面無表情隨口一懟。
“小師妹,這話在心里知道就差不多了,不要說出口,小心他給你穿小鞋?!?p> 齊白在一旁低聲擠眉弄眼,掩耳盜鈴地假裝烏鴉聽不到他們的話。
但烏鴉一聽就紅溫了,傲嬌拍拍翅膀:
“開什么玩笑?師尊怎么可能記不清你們的名字?”
林嵐掀起眼皮掃了它一眼,隨手指了指旁邊的齊白:
“他叫什么?”
“齊......”
烏鴉非常理直氣壯地開口,頓了三秒補上:
“......小三。”
齊白扯了扯嘴角。
林嵐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懶得再和它插科打諢:
“你要收我為徒,需得答應我一個條件?!?p> 她先前接到的兩個訂單,都是靠近距離隨機捕捉情緒接下來的。
如果單靠這種意外之財,很難在短時間內收集到足夠多的任務。
但若是借助無極峰的傳播力,一切或許會變得更簡單。
“我要在無極峰山頂,建一座大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