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權(quán)衡利弊”
“既是丟了人,這府內(nèi)的下人也該早就回去傳信才是,這武陵城都是三殿下的耳目,要想知曉一個人的消息豈不是手到擒來?!?p> 傅明月找的理由都被面前的男人毫不留情的戳穿,帶著絲絲的痛意,直直的插入她的心中,抿了抿唇,心尖涌上一抹無奈。她這等謊言都被人毫不留情的戳破,就連外人都能看出謝伯淵明顯在權(quán)衡利弊。
“聽聞武陵城城主府內(nèi)井中撈起了大量女尸,這些女子都是尋常人家的好姑娘,被他強(qiáng)迫,后不堪受辱自盡,這城主為了毀尸滅跡,將人投入井中。這消息都傳遍了,三殿下忙著此事,急于給城主定罪,好從他的口內(nèi)打探出圣上下發(fā)的用于賑災(zāi)的銀兩的下落。”
“三殿下想必是覺得傅姑娘一向冰雪聰明,被山匪擄上山都能鎮(zhèn)定自若,想辦法自己脫身吧?!?p> 江臣冷漠的勾起嘴角,心中對謝伯淵這男人的怨恨更涌上了一層,三殿下滿心都是為了之后的皇位,阿月在他的心中能占幾何。今日能為了圣上派的任務(wù)忽視她的感受,之后就有無數(shù)的朝廷大事堆在他的身上。
話音剛落,高大的男人身影出現(xiàn)了不遠(yuǎn)處,一襲黑色錦袍,嘴角緊緊抿著,渾身散發(fā)著陰鷙的氣場,手中的刀劍染著鮮血,明顯是剛從死人堆中殺出來的樣子。被謝伯淵這副模樣,嚇了一跳,幾乎是條件發(fā)射,傅明月的腳步下意識的朝著身后退了一步,朝著身側(cè)男人的后面躲著。
不曾想這般動作瞬間激怒了他,他的女人竟然試圖躲在旁的男人身后,胸口處涌起的怒火快要將他淹沒,渾身氣的胸膛激烈的起伏。刀劍直直的抵著江臣的喉嚨,終究是注意到了傅明月害怕的神色,索性將刀劍扔了,拳頭重重的朝著他的臉上錘去,雙方扭打了起來。
傅明月被謝伯淵摟抱到馬車內(nèi)的時候,渾身還呆楞著,眸光朝著不遠(yuǎn)處站在臺階上的江臣望了眼,只見后者用手漫不經(jīng)心的擦掉那唇邊的血跡,整個人虛弱的笑了笑,心中涌起一股復(fù)雜。都過了一日,等水患一事徹底解決,謝伯淵才想到這時來救她!
多么可笑。若是這次將她綁到山上的山匪真的是窮兇極惡之徒,不是江臣—她哥的舊友,等謝伯淵來救她時,她怕是早就死了。心中密密麻麻的痛意席卷全身,到底是之前付出了真情,此時心尖還是痛極了。
水患一事重大,更是關(guān)乎這武陵城眾多人的性命,他身為三殿下,更是要以身作則,勤政愛民,他這般先考慮審問武陵城城主一事并無過錯,只是她被山匪擄去生死未卜,他無法抽出身,這般的夫君,并不是她想要的。
謝伯淵明知江臣救了她還大打出手,無非就是男人的占有欲作祟,覺得她躲在了那江臣的身后,覺得二人之間過于曖昧,甚至說不定在他的心里,甚至都偷偷懷疑她在山上,山匪的狼窩內(nèi)過了一夜,是否還清白??此哪抗鈳е鴳岩珊蛯徱?,望著江臣都要?dú)獾暮薏坏脤⑺苯託⒘恕?p> 想到這,傅明月嘴唇抿了抿,一時間也并不想解釋什么。無非她就是一個外室。在他的心里可有可無,比不上他的奪嫡大業(yè),比不上他的權(quán)勢謀略,甚至都比不上他剛迎娶的正妻。索性再過些時日待他爹的冤案重啟,一切事情都明朗以后,她便能徹底離開京都,離開他的掌控范圍之內(nèi)。
傅明月小手垂在身側(cè),緊緊抓著身側(cè)的衣衫,臉色情緒不明,因著心痛渾身有些顫抖,此時望著坐在一旁,一言不發(fā),渾身散發(fā)著冷意的男人,眼神瞄了瞄他的臉色,并未作聲開口。
掀開車簾才發(fā)覺馬車行駛的方向竟是朝著京都,結(jié)合先前江臣與她所說的話,看來這京都水患一事想必是解決了,心中不免的高興幾分。若是此刻有他作保,主動在圣上面前提起他爹案件一事,要求翻案重審,才能有機(jī)會徹底洗清他爹的冤屈。
想到這,帶著希翼的眸光直直的盯著面前的男人,討好的從桌案上拿起茶壺,朝著他面前的杯子添上茶水,嘴角勾起僵硬的一抹笑意。嬌小的身子朝著他的身側(cè)靠近了幾分,“殿下先前曾答應(yīng)我做您外室時,曾允諾有朝一日為我爹翻案。如今您是入職了刑部,且此刻將水患一事解決,圣上定會賞賜與你?!?p> “若是這時您提出將我爹的案情重啟,圣上說不定給幾分薄面,當(dāng)真愿意重新調(diào)查一番。”
傅明月想到他爹一把年紀(jì)如今還在牢獄中就于心不忍,痛苦極了,若是能盡早將案情了結(jié),她還能留在自家爹爹的身側(cè),好些的盡孝。這朝堂撥云詭譎,若是真等到謝伯淵登基的那一日,還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了,說不定那時她爹就因病死于牢獄中。
“我的確答應(yīng)過你。只是我?guī)湍氵@么大忙,你許我的是當(dāng)我的外室。若是有朝一日和別的男人跑了,我去哪里再找一個外室?!?p> 話語里盡是意味不明,謝伯淵端起茶杯放在唇邊飲了一口,眉眼間盡是怒意,想到先前她被嚇到試圖躲在那野男人的身后的模樣,就氣的胸膛起伏,僅僅過了一夜,她就這般的依賴旁的男人,她到底有沒有一刻清楚的認(rèn)識到,她是他的女人。
“殿下說笑了,我怎么會跑!”
“呵。方才本殿下看你與旁的男人眼神纏綿的很,怎么如今需要用著本殿下的時候,才想起你是我的外室,嗯?”
大掌緊緊的捏住她的下巴,帶著不容拒絕的力道,逼迫她抬起頭對視,刻意壓制著心中的脾氣,可手中的力道還是不可抑制的加重,聽著她因疼痛發(fā)出的驚呼聲,到底的嘗試著松了幾分,眼眸盯著她這張日思夜想的小臉,提著要求。
“給本殿下生個孩子,本殿下就幫你去將你爹的案翻了?!?p> 有了孩子,她便有了和他再也割斷不了的聯(lián)系,為了這個孩子,她便不能離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