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來接你下班了?!?/h1>
夜晚歸家,瑪莎拉蒂停在院子里,姜知寧下車后容姨來問晚飯。
“不用了,我不餓?!苯獙幷f完,轉(zhuǎn)身坐電梯上樓,眉間滿是疲憊。
容姨留在原地,盯著看對方離開后,思酌半晌,拿起手機(jī)給誰發(fā)了個消息。
電梯直上3樓臥室。
打開門后,姜知寧把衣服和包隨意往地上摔。
走到浴室把浴缸的水龍頭打開后,她光腳站在衛(wèi)生間鏡子面前,照鏡子熟練地卸妝。
衛(wèi)生間的燈光偏白,照得她本就偏白的膚色幾乎透明。
一點點卸去臉上的粉黛后,原本凌厲冷艷的氣質(zhì)褪去,眼底的憔悴清晰可見。
腦袋一陣暈眩,似乎帶走些憂慮,卻又令她更覺奇怪。
仿佛身體的一部分被刻意壓抑隱藏,得不到釋放。
她就這樣卸完妝,站在鏡子前看著自己許久。
浴室里的水聲嘩啦啦的,一直沒停下,直到浴缸里的水滿溢,她才脫去所有衣物往里走。
水龍頭被關(guān)上了。
水面尚未平靜,波紋蕩開一圈又一圈,搖晃著。
她伸出手去碰了下,隨后跨步進(jìn)入浴缸坐下。
浴缸底層與上部的水溫不同,上邊因為摻了熱水所以姑且還算溫?zé)?,而下邊是完全冰涼?p> 晚秋的天氣,即便公館內(nèi)部開著恒溫空調(diào),這時候泡在冷水里,也是挨不了的。
姜知寧卻那樣呆呆坐著,被凍得手腳冰涼甚至發(fā)疼了才回過神。
可她還是起身,反而不再去控制重心,屏氣,任由自己往浴缸最中心慢慢滑落。
水輕輕覆蓋過胸口、肩部、脖頸…
最后,是腦袋。
被保養(yǎng)得當(dāng)?shù)暮谏L發(fā)宛如名貴的絲綢那樣浮于水中,輕輕散開,蕩漾縹緲。
耳邊,身體,都被水輕輕包裹。
始終不能平靜下來的水給人一種宛如置身于無人大海中央的錯覺,上方的天烏云密布。
往日的一幕幕像是走馬燈,在她眼前接連不斷上演。
曾無數(shù)次觸摸過的溫柔臉龐在這當(dāng)中逐漸清晰起來,一點點刺痛著她最后的理智。
肺里的氧氣也在這當(dāng)中逐漸被耗盡。
幾個小泡泡隨著呼吸的動作紛紛冒出來。
白日被瀕死感遏制住脖子的絕望感再度來襲。
姜知寧再度握緊雙拳,眉頭緊緊擰成一條線,顯然已經(jīng)難受到了極致。
可她還是不愿意從這樣的折磨中起身,不愿意睜開眼睛。
意識一點點遠(yuǎn)走之際,她似乎聽到點聲音。
“嘭——!”
一瞬間,理智回籠!
她猛地睜開眼抓住浴缸的邊緣借力坐起身來!
“哈…哈…”
極度的缺氧過后,她連呼吸都帶著迫切,雙眸帶著驚恐打量著身邊的一切。
茫然得仿佛剛才做出那一行為的人并非自己。
這時,沒關(guān)緊的浴室門外再度傳來點聲音。
姜知寧隨意扯過旁邊的浴袍往身上一系,顫顫巍巍出了浴缸往外走。
到衛(wèi)生間一看,手機(jī)不知為何從洗手臺上掉下來了,因為有電話所以正不斷震動著。
彎下腰隨意端詳,屏幕上只顯示了三個字,一個人名——秦遠(yuǎn)舟。
“喂。”手機(jī)被她從地上撿起遞到耳邊。
那邊傳來秦遠(yuǎn)舟的詢問:“怎么現(xiàn)在才接電話?”
“你不是才打過來我就接了嗎?”姜知寧聲音有點抖,顯然是呼吸還未平穩(wěn)。
“我給你打了三個電話。”秦遠(yuǎn)舟回。
姜知寧那邊的動靜他聽得一清二楚,反應(yīng)也快,隨即問:“你怎么了?”
三個…
那手機(jī)大概就是因為他的電話震動所以不小心掉下來的吧。
姜知寧想,憶起剛剛。
如果不是他的電話,那自己方才…
姜知寧隨便找了個理由應(yīng)付:“沒事,剛才運動了一下,聽著音樂所以沒注意到你打電話?!?p> “有事嗎?”
她語氣似乎比平常要冷些。
秦遠(yuǎn)舟:“容姨說你沒吃晚飯?!?p> “沒胃口,可能是白天午飯吃多了些?!苯獙幝掏袒亓司?。
她的食量本就小,又因為常年控制身材和體重對自己很是苛刻。
別人的偶爾放縱餐對她而言已經(jīng)算是暴飲暴食的地步,所以這會用這個借口搪塞,秦遠(yuǎn)舟也不會起疑。
“我明天下午就回來了?!彼f。
“嗯,那你路上小心。”姜知寧語氣淡淡,“我先去洗澡,掛了?!?p> 說完,那邊就掛了電話。
秦遠(yuǎn)舟看著結(jié)束電話的界面出神,神情在酒店套房客廳的昏黃燈光下并不明朗。
——
翌日早晨,和顧一冉一齊在會所吃完早餐后,姜知寧徑直趕往雜志社戴瓊的辦公室。
“派對邀請函?”姜知寧疑惑。
戴瓊:“之前和你說過的那檔時裝設(shè)計師競技綜藝節(jié)目《時尚的新衣》的主辦方,也就是青州城電視臺為了迎接所有前來參加節(jié)目的設(shè)計師舉辦的一個歡迎派對。”
“就下周四。”
姜知寧皺眉,略微有些嫌棄。
倒不是嫌棄節(jié)目和這些設(shè)計師,而是嫌棄時尚圈這個屁大點事就要開派對辦晚宴的毛病。
“能不去嗎?”姜知寧實在是不喜歡到處拋頭露面。
而且嚴(yán)格來說,她并不算這節(jié)目的正經(jīng)評委,她是因為戴瓊懷孕了無法繼續(xù)工作,代替戴瓊?cè)サ?,最多算個補位評委。
可戴瓊那邊卻斬釘截鐵拒絕:“不行。”
“雜志社接下來會針對每期節(jié)目出特別專欄,和節(jié)目深度合作,到時候各大奢牌也會派人關(guān)注,咱們接下來的廣告費就靠這個了?!?p> 如今新媒體當(dāng)?shù)溃埫诫m然地位還在,但呼風(fēng)喚雨的能力早就大不如前。
當(dāng)下的環(huán)境里,廣告費幾乎就決定了一本雜志的生死。
要是雜志社廣告費開天窗,那雜志基本就被判死刑了。
姜知寧深深嘆了口氣:“知道了,我去還不成嗎…”
戴瓊安慰她:“辛苦了,姜總監(jiān)?!?p> “打住?!苯獙幟χ浦顾?,“甜言蜜語恭維的話還是免了,我會過敏。”
戴瓊哭笑不得。
臨走前,戴瓊不忘提醒她:“下周三總公司派來的出版人就到了,你做好心理準(zhǔn)備?!?p> 姜知寧沒回頭,蠻不在乎,抬手朝后邊比了個‘OK’,姍姍離去。
傍晚七點,城市的下班高峰期。
男人扣緊了身上戧駁領(lǐng)定制西裝的扣子,逆著人流,一步步往里,同上次那樣坐電梯上樓直達(dá)32層。
李悅:“姜總監(jiān),有人找?!?p> 姜知寧手拿拍攝樣片從繁重的工作中直起身子,轉(zhuǎn)過身。
辦公室門口,臨別好幾日的男人正站在那兒——
頎長而挺拔的身形,垂手而立。
燈光下,五官深峻,眼神沉靜,剪裁合體的西裝襯得他格外矜貴。
“我來接你下班了?!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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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聞西洲
今天不在狀態(tài)_(:з」∠)_建議不要等第二更了,中秋假期給各位補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