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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剛薨,我再嫁成了皇貴妃

第七十二章 這條命只有會首能保

  氣血上涌,腦子越來越混沌,但靈臺卻越來越充盈。

  阮桑枝一把扯下布條,往四周看了看,殘肢斷臂,血肉橫飛,只有自己腳邊的“花鳶”還算完整。

  小姑娘白發(fā)紅瞳的模樣,挺漂亮。

  她抬眼看向半遮半掩的月亮,以僅存的理智在心中默念了一句:“我也不想的,師父?!?p>  “但他們必須死?!?p>  阮桑枝咬破指尖,以血為筆就地起陣,周遭升騰起濃濃的黑霧,隱隱泛著攝人心魄的血色。

  “嗬——”

  花鳶驟然睜眼,與尋??魷哪抗獠煌?,她那雙赤紅的眸子迸發(fā)出濃烈的殺意,縱然被陣法牢牢束縛住動彈不得,也令人不寒而栗。

  阮桑枝只默了一瞬,掌心翻轉(zhuǎn)拍在她的額頭上。

  “嗬!!”

  一陣啞聲尖嘯,花鳶額間便多了道刺目的金色裂紋,她逐漸冷靜下來,眸子緩緩轉(zhuǎn)動,除了外形上的差異,看上去竟是與常人沒什么區(qū)別。

  阮桑枝勾起唇角,抬手替她整理好衣襟,指尖拂過心口處的破損時,臉上的笑意也淡了幾分。

  “我?guī)闳蟪?,好不好??p>  花鳶勉強(qiáng)能對她的話作出反應(yīng),卻理解不了具體的意思,只僵硬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阮桑枝從花鳶的腰間抽出長刀,塞進(jìn)她手中:“用這個,免得臟了手。”

  “現(xiàn)在跟緊我。”

  如果不計代價的話,要尋陣眼有個最簡單的法子。

  阮桑枝喚出魂劍,沉悶了許久的家伙終于再次嗅到廝殺和怨憤的氣息,很是興奮,繞著她不斷盤旋,最后一個猛子扎進(jìn)地下。

  錦繡蓮臺。

  入口在山莊前廳,但僅存的理智勒住了她的腳步,貿(mào)然前進(jìn)不可取,她還不能在這里死去。

  阮桑枝想起自己藏在箱子里被運(yùn)進(jìn)來的暗道,直達(dá)蓮臺之后的倉房,現(xiàn)在得抓個人來帶路。

  “找找哪里有活人?!?p>  花鳶聞聲而動,啞著喉嚨發(fā)出一聲嘶叫,提刀便要沖過去。

  “不許殺?!比钌V圩∷募绨虬讶俗Щ貋?,誰知花鳶會錯了意,竟然矮身將她托到了肩上。

  高處的視野還挺新奇。

  變成傀尸的小姑娘穿梭于草木假山和漫天風(fēng)雪之中,行動極為迅捷,眨眼的功夫就來到了一處院子。

  她看著挺眼熟,正是阮商陸和陳平江住的地方。

  “嗬——”

  院內(nèi)的傀尸發(fā)出警告的嘶吼,沒等阮桑枝吩咐,花鳶驟然之間躥出去,掄起刀刃就削去了那家伙的腦袋。

  周遭散發(fā)出令人犯惡心的尸臭,花鳶踹了一腳,骨碌碌的球體滾到了屋子里,隱隱約約能聽見細(xì)微的動靜。

  阮桑枝攔住花鳶:“別動?!?p>  她果然乖乖不動了,紅瞳一眨不眨的盯過來,有雪花飄進(jìn)眼睛里也毫無知覺。

  “守在這里,別讓他們進(jìn)來?!辈还芑S能聽進(jìn)去多少,阮桑枝抬腳便往屋內(nèi)走。

  被凍僵的皮膚有些刺癢,她站在那顆腦袋旁邊,臉上的銀質(zhì)面具泛著令人膽寒的冷光。

  顧延玉帶著人躲在暗閣里,只透過縫隙看見半道身影。縱然他記得阮桑枝的身形,但今日遭遇的荒唐事太多,一時間也不敢相認(rèn)。

  可身邊的世子爺蜷成一團(tuán),舊傷未愈又添新傷,已經(jīng)發(fā)起高熱了,閉著眼睛抖個不停。

  他閉了閉眼,橫豎也是個死,不如搏一搏。

  顧延玉悄悄從暗閣退出來,露頭的瞬間就被那雙眸子鎖定了,其中蘊(yùn)含的濃烈殺意讓他心神一顫。

  阮桑枝大步走近:“阮商陸呢?陳平江在不在?”

  他咽了口唾沫,穩(wěn)住嗓音道:“世子爺在這,只是情況不大好,陳大人離開了,說是要找什么線索?!?p>  說著說著,顧延玉亂跳的心就落了回去,眼前這個就是貴妃娘娘,在聽她開口的瞬間,自己就不由得松了口氣。

  “他們都在里面?!鳖櫻佑翊罅ν崎_暗閣的門,露出狹窄的甬道,幸存的人皆如驚弓之鳥一般緊緊貼著墻壁,滿眼驚懼的看著她。

  她一眼便看到了阮商陸。

  “別、別過來!”

  眼見人群攢動起來,顧延玉從她身后露出個腦袋,連忙開口:“小聲些!這是來救我們的?!?p>  “她手上有血!”

  阮桑枝低頭看了眼,是剛剛不小心沾上的,卻不知道觸碰到了這些人哪根心弦,紛紛叫嚷起來。

  “我說你這么大的官,怎么沒跟陳平江一起去吃香喝辣的呢,合著是來監(jiān)視我們,給她當(dāng)內(nèi)應(yīng)的吧?!?p>  說話的竟然是莊虎,他從人群當(dāng)中站起來,抬手指著阮桑枝,露出幾分猙獰:“這就是富春會的會首,秀水山莊的主人!”

  話落,顧延玉也有幾分驚訝,他還以為皇上讓貴妃娘娘來救人了呢,沒想到竟然有這層緣故。

  但意外歸意外,在場的誰跟他是一伙的,誰的話不可信,顧延玉心里門兒清。

  “難怪你不跟我們一起回來,那些怪物就是你養(yǎng)的吧!”

  莊虎氣紅了眼,他一把揪起半死不活的阮商陸,朝著阮桑枝丟過去:“你不就是想要這些達(dá)官貴人嗎?我們這些平民百姓就活該陪葬?”

  阮商陸一個趔趄,摔在了阮桑枝臂彎之中,他額角滲出冷汗,迷迷瞪瞪的抬起頭,呢喃道:“阿姐?”

  腰腹處的傷口撕裂,血腥味傳入阮桑枝的鼻間,她眼眸微冷,側(cè)身讓顧延玉扶住阮商陸,自己則上前去將藏在角落瑟瑟發(fā)抖的熟面孔揪了出來。

  “你是錦繡蓮臺那個管倉房的?”

  那人嘴角一癟就哭了出來:“是我是我,會首,我是自己人!”

  “嗯。”阮桑枝拎著他的衣襟,抬腳便往外走。

  “你就這么走了?”發(fā)泄完情緒的莊虎有些憤憤不平,還有些隱隱約約的后怕,一直膽戰(zhàn)心驚的藏在這里真是難以承受的折磨。

  顧延玉回頭,用看傻子的目光看了他一眼,憑什么要以德報怨?娘娘這么做必然有她的道理。

  “走吧!快走!”

  倉房管事是一刻也不想在這里待。作為秀水山莊的人,他知曉此處說是暗閣,其實(shí)是富春會監(jiān)視客人的密道,來來往往四通八達(dá),并非真正的安全,說不準(zhǔn)就會被怪物前后圍困。

  與此相比,既然會首能安然無恙的到達(dá)這里,就肯定有對付怪物的手段,他這條小命只有跟著回會首才能保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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