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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回之魄

沉香

輪回之魄 三腳金烏 2980 2024-09-07 17:20:59

  林木在潔白的床榻上沉睡著,面色如灰,鼻口處戴著氧氣罩,身體各處也都連接著各種儀器的管線。她的身子很沉,仿佛靈魂已經(jīng)飄散,只留下軀體殘留在塵世之中。

  夜幕低垂,陰冷的月光穿過狹小的天窗灑在幽暗的地牢之上。木靈的四肢被冰冷的鐵鏈?zhǔn)`著,單薄的白色衣褲上已經(jīng)血跡斑斑。她垂著頭,凌亂的頭發(fā)掛在嘴唇邊上,呼吸也變得虛弱不堪。地牢里的火把在風(fēng)中搖曳著,照映著凜王冷漠而殘酷的雙眼。

  “你還是不說是吧?”凜王將烙鐵靠近木靈的身體,“這東西只要輕輕接觸你的皮膚,你的皮肉會發(fā)出燒焦的聲音,然后就會有一股刺鼻又難聞的味道鉆進(jìn)你的鼻子里,你的皮肉就像被剝下了一樣疼。“木靈的眼神中閃爍著不屈的光芒,奄奄一息地說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你這賤婢,還不知悔改。太子殿下今日來訪,糕點是你做的,也是你端來的。幸得天神庇佑,殿下近日胃口不佳賞給了田公公,田公公食用后立馬上吐下泄,倒地暈厥,不是你做的還能是誰?”旁邊的王公公陰陽怪氣地用浮塵比劃著。

  “你們覺得我如此......蠢鈍不堪嗎?既然糕點是我做的,也是......我呈上的,那有事我......必定難辭其咎。”

  “也許正如你所言,事情越簡單反而越好狡辯。出其不意掩其不備,才能全身而退不是嗎?”凜王拿起烙鐵吹了吹,烙鐵瞬間閃現(xiàn)出點點猩紅。

  “毒若是我下的......就不會只是暈厥......這般簡單了?!蹦眷`的氣息雖然很微弱,那股傲氣卻依然存在。

  “凜王殿下,此女口出狂言,實屬不見棺材不掉淚啊,請凜王用刑?!巴豕叩絼C王身邊彎著腰一副哭腔。

  “你說是你下的,就不會暈厥這么簡單了,那會怎樣?”

  “七孔流血而亡?!蹦眷`用盡全力吐出了幾個字,口里的血也隨著舌頭的卷動流出。

  “混賬!”凜王拿起刑具架上的皮鞭一次次抽打在木靈身上,她的皮肉頓時綻開一道道血痕,如同被撕裂的布料,慘不忍睹。

  “賤人,不要以為爬上我的床就是女主人,自己不掂量掂量你是什么東西!世人皆知我凜王府酷刑多不勝數(shù),可不知我還有一個好玩的東西叫‘孟婆湯’,喝了以后會讓人神志不清,心智漸失,猶如五歲稚童,到時候把你丟到軍中,慰勞將士們?nèi)绾??”木靈怒目而視道:“呵呵呵……我必懷冤抱屈,化作惡鬼,食其血肉,剜其臟腑?!蹦眷`閉上眼,揚起了嘴角,發(fā)出了輕蔑的笑聲。

  “你們還愣著干什么呀!快給她灌藥啊?!蓖豕珜χ砼缘莫z卒嘶吼道。獄卒看向凜王,凜王點頭示意。

  只見一個獄卒端著食案,上面放著一碗黑漆漆的湯藥,水面還來回晃蕩著。而另一個獄卒則狠狠地捏住木靈的下顎兩側(cè),用那個又長又尖的喙,從她口里上下牙之間撬開道小縫,然后手一抬,藥就灌進(jìn)去了。

  “王公公,時候不早了,你先回太子府復(fù)命吧。我定會全力徹查,給太子殿下一個交代?!眲C王揮了揮衣袖,“來人,送公公出去?!?p>  “是,王爺?!笔绦l(wèi)抬起一手道:“王公公請。”

  “好吧,王爺也請早點休息,奴才這便告退了?!蓖豕澒兔即故?,雙臂平直放于額處,一直退到拐角暗處才直起身子同侍衛(wèi)離開。

  凜王閉上眼端坐在凳子上,雙手伏在大腿兩側(cè),過了良久,緩緩問道:“子旭,現(xiàn)在幾時?”

  “啟稟王爺,已是三更,霧深露重,易感風(fēng)寒,請王爺保重身體?!弊有袷莿C王的近身侍衛(wèi)也是軍中副將,本是罪臣之后,但因凜王幼時與他有一段淵源,覺得他仁厚俠義,所以將他改名換姓留在身邊,待如手足。

  凜王側(cè)眼看了一眼暈厥的木靈然后轉(zhuǎn)過頭問道:“子旭,你怎么看?”

  “臣不敢妄言?!弊有窆Ь吹鼗卮鸬?。

  “但說無妨?!?p>  “臣認(rèn)識的木靈姑娘做人做事一向坦蕩,如她所言,若她有心,必定狠辣?!?p>  “你相信她?”凜王問道。

  “臣只是就捫心而論。王爺,臣還有一事直言進(jìn)諫,木靈姑娘怎么說也是王爺?shù)呐?,送去軍營……恐有不妥?!弊有竦拖骂^,雙手作揖。

  “哈哈哈哈……子旭啊子旭,連你都蒙過去了,那看來太子那邊我也能爭取點時間為她脫罪了,你立刻啟程去幫我請藥王過來。”“臣領(lǐng)命?!眲C王走到木靈身邊,取下她身上一圈圈鐵鏈,雙手將她護(hù)在懷里,他的胸膛充滿了寵溺的暖意,踏著堅定的步伐將她帶出了牢獄。

  “救救我……別走……求求你……”木靈語無倫次的低聲叫道。

  “別怕,我在?!倍潭趟膫€字,卻蘊含著無窮的力量,凜王抓住她的手,貼伏在自己的臉上,他的體溫在她最脆弱的時候便成了她最溫暖的光,照進(jìn)她的心底。

  凜王把七里散一點一點地抹在木靈的傷口上,此刻她的傷有多深他的心便有多痛。

  “舅父……舅父……”志王氣喘吁吁,滿頭大汗地跑到午先生面前。

  “形色如此慌張,如何委以重任?”銅壺中的清泉慢慢沸騰著,散發(fā)出沁人心扉的茶香味,壺底的炭火炙熱而有序的燃燒著。

  “舅父,木靈……木靈出事了!”

  “我知道?!彼麖娜莶黄鹊赝~壺中夾了一點茶葉。

  “你知道,那還不去救她!”志王急切地說道。

  “你還真以為木靈之前被野獸毒牙所傷,是吃了凜王的靈丹妙藥嗎?”他淺笑著說道:“木靈從小開始就在食用嬰戈,那是一種無色無味的毒藥。每隔一段時日需要服用一些解藥,讓多余的毒液從她的皮膚里揮發(fā)出一些到體外,來確保她的安全。所以只要與她長期有親密接觸的人毒液也會慢慢滲入其體內(nèi),最后心脈盡碎,便無力回天了。”“所以舅父……您這是一早就計劃好把她送出去?這……這就是您只讓她短暫留在我身邊的原因?”志王垂著頭,一聲不吭地坐在凳子上,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午先生繼續(xù)烘烤著茶杯,“如果運氣不好,剛好誤食她體內(nèi)排出的毒素便會中毒,小則頭暈乏力,重則一命嗚呼。”他把綠色的茶水倒入杯中,緩緩地說道:“木靈,她從來都不是一個人,她一直都是我最鋒利的武器?!?p>  志王瞪大眼睛,瞳孔中滿是震驚和失望?!八墒悄皇逐B(yǎng)大的?。俊?p>  “那又如何?她的命運從她跟我走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注定了。”他的眼眸微微凝視著茶杯,搖晃了幾下,然后輕輕地啜了一口?!安杷臏囟惹〉胶锰帲阋囋嚳磫??”

  志王呆呆著坐著,眼神里寫滿了無力的沮喪。

  “林木,林木……”許一威看著林木緩緩睜開了眼睛,一個愉悅的笑容劃破了他所有的陰霾。“啊~我怎么腰酸背痛的。”她感覺自己就像被人從海底深處剛剛撈上來一樣,終于又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看到了那熟悉的面孔。

  “你能聽到我說話嗎?”許一威拿掉了氧氣罩,掰著她的眼皮,檢查起來。

  “嗯~威狼。我……怎么了?”林木吃力地移了移手臂。

  “我們發(fā)現(xiàn)你的時候,你在冷凍庫里已經(jīng)凍僵了。徐隊帶人在凍肉廠徹查了一遍,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可疑的物品,至于冷凍庫的門是搬貨的工人以為自己在運輸后沒有關(guān)好,順便帶上的,從表面的供詞和現(xiàn)場的勘察來看,都沒有任何可疑之處?!?p>  “意思就是一無所獲?”林木把手臂放到額頭上,嘆了口氣。

  “你能安全回來,已經(jīng)足夠了,不要想了,你需要休息?!痹S一威拿起杯子從熱水壺里倒了一杯水。

  “你們怎么找到我的?”

  “你的手機(jī)信號最后的定位在陳記凍肉廠?!彼謴某閷侠锬贸鲆桓懿暹M(jìn)杯里,舉到林木嘴邊說:“來,喝吧?!?p>  “好吧,看來我運氣還不錯?!绷帜菊】谛】诘匚?,就聽見門口一個震耳欲聾的聲音傳了過來,“師父!師父!你醒啦?太好了……你嚇?biāo)牢覀兞?,嗚嗚嗚……”小c忽然沖進(jìn)來撲到林木的腿邊,喜極而泣。

  “行了,行了,看你沒出息的樣子?!绷帜九闹念^,心里卻暖暖的。

  “林木,你要謝謝我天天求神拜佛祈禱你平安無事。”老九提著一籃子水果站在床角邊。

  “對啊,燒的二隊的房間里全是煙,差點沒把我們嗆死。”徐隊撞了一下老九的肩膀吐槽道。

  “謝謝大家。”林木感覺這一刻自己無比的幸福,可是心里卻忽然閃過一絲疼痛,她望著窗外的天空,握緊了拳頭心里默念著“余森!”

三腳金烏

我們的生命就是不斷地從夢中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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