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4月28日畢辰市
緊張的氣氛如同一張無形的網(wǎng),悄然彌漫在二隊辦公室的每一個角落,讓呼吸都帶著一種壓抑的沉重,每個人的心跳聲在此刻都顯得格外清晰。眼神交流間,透露出一種不言而喻的緊張與戒備,仿佛一場風(fēng)暴即將來臨。
“威狼,林木還是沒有音訊。停車場的監(jiān)控正在升級維護,無法正常使用;你車上的行車記錄儀Sd卡也被毀了……”徐隊緊抿著唇,目光深邃,似乎一切話語都難以啟齒。
許一威沒有回應(yīng),只是低垂下頭,手指緊緊服帖在額頭處,仿佛要將所有的情緒都囚禁起來。他的沉默將他與外界隔絕開來,只留下無聲的波瀾在心底翻涌。
“我也問了附近的人,沒有人看到……師父……師父她一定沒事的,”小c的眼眶已經(jīng)泛紅,他緊握著拳頭,努力抑制住呼之欲出的喘息聲,“我現(xiàn)在就去找?guī)煾浮!?p> “小c,”老九叫住了他,“我們能想到的地方都找過了,你出去漫無目的地尋找,只會消耗精力。冷靜!如果你再出事,不是更得不償失?!?p> “徐隊,林木停車的位置對面可有其他車輛?”許一威猛的抬起頭。
“沒有,林木停車的位置在墻角,對面是柱子,空間狹小,沒有車位?!?p> “毛毛和一隊的技術(shù)人員正在排查當(dāng)天所有出入的車輛記錄,看看能不能找到可疑的車輛擁有人?!崩暇哦似鸩璞酒鹕恚拔胰タ纯从惺裁纯梢詭兔Φ??!?p> “我再去停車場看看?!痹S一威用手撐著扶手,眉頭一緊,站了起來。
小c急忙扶住了他的手臂,“威哥,停車場那邊一隊的同事在。你傷還沒好,趕快坐下?!?p> “不行,我不能這樣坐以待斃。多一分鐘林木就多一份危險,我不會再讓她一個人了?!痹S一威細細的汗珠順著頭發(fā)梢流了下來。
“威狼,你平時的冷靜沉著哪里去了?急則失智。”徐隊話音剛落就接到總部的電話。
“徐隊,你好。有菜農(nóng)在田道旁發(fā)現(xiàn)了一男一女。男的傷勢較重,女的表面有些皮外傷,二人已經(jīng)送往第一醫(yī)院急癥室。分局同事認出女傷者疑是林副隊,請你現(xiàn)在過去確定一下?!?p> “好的,謝謝,我現(xiàn)在馬上過去?!毙礻爳炝穗娫挘S一威已經(jīng)咬著牙走到前面。
急癥室里,心電圖的聲音高低起伏,仿佛在描繪著一場無聲的心跳交響曲。而急診室外卻是漫長的等待,走廊盡頭透著微弱的光,晃晃蕩蕩,讓人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壓迫感。許一威的臉色如夜色般凝重,他拉開雪白的床簾,呼吸面罩下林木的臉上展露著無比的平靜的面容。
“許師兄,你確認一下,這是林副隊嗎?”急癥室的值班醫(yī)生正是許一威的同窗學(xué)弟。
“是,是她?!痹S一威的視線鎖死在林木的身上,生怕哪一瞬間,她又消失在他眼前。
“放心,林副隊沒什么大礙,只是被人注射了麻藥,藥效過了就醒了?!敝蛋噌t(yī)生叫來了護工,“王護工,麻煩你和許法醫(yī)一起送患者到病房吧?!比缓笏洲D(zhuǎn)頭對許一威說道:“師兄,你陪著林副隊,我現(xiàn)在去看看另一個患者,他腿骨骨折比較嚴重,身上還有其他外傷,我們要馬上準備手術(shù)?!?p> “好?!痹S一威一路握著林木的手,周圍的其他人和事漸漸變得模糊不清,只有林木,此刻才是他心和眼唯一的歸屬。
“??!”凜王的胸口忽如其來傳來一陣劇痛,如同撕裂般的感覺瞬間蔓延開來,像是一只猛獸正在殘忍地啃食著他的心臟。劇痛從胸骨的中央開始,猶如熾熱的火焰在胸膛內(nèi)燃燒,瞬間擴散至整個胸腔。每一次的痛感尖銳而強烈。讓他無法控制自己的呼吸,因為每一次吸氣都仿佛是在胸口上加注了沉重的負擔(dān),每一次呼氣都伴隨著一陣陣的刺痛。
藥王用食指和中指按在他的手腕處,神色瞬間凝重起來?!斑@個身體里面還有一絲午浩林的殘魂,怨氣沖天,如果放任不理,那你的靈識便會漸漸由他吸附。”
“那會怎樣?”凜王試圖用雙手緊緊地按住胸口,希望能夠緩解那無以言表的疼痛。
“你會昏睡過去,而他會在你的潛意識世界里反操控著你,你便永遠在意識形態(tài)中虛無縹緲地存在著?!彼幫跤檬衷趧C王額頭上點了幾下后,凜王逐漸恢復(fù)過來,這種劇痛似乎持續(xù)了很久,卻又像是一瞬間就過去了。然而,胸口的疼痛雖然減輕了,卻依然隱隱作痛,時刻提醒著他這肉體里還存在著另一個共體。
突然間,床榻上的木靈像被一陣強烈的力量襲擊。她的眉頭緊鎖,面部肌肉明顯地抽搐著,似乎正在承受著無盡的苦難,無聲地呼喚。
“藥王,她怎么了?”
“她啟用禁術(shù),正在煎受靈力反噬之苦?!彼幫鯊囊滦淅锶〕鲆活w紅色的藥丸塞入木靈口中,“這藥丸只能緩解一時之痛,暫時護住她的心脈,三天后倘若她還不能醒來,我們就準備后事吧?!彼幫蹯o靜地坐在角落里,愁容滿面,那悲傷的神態(tài)仿佛把周圍的一切都染上了一層陰郁的色彩。
“那你告訴我!有什么辦法能讓木靈醒過來?你說呀!”凜王在片刻沉默后忽然不可抑制地咆哮起來,像一只被激怒的野獸。
“我早就給她說了,換靈術(shù)極其危險,稍不注意就會玉石俱焚,她現(xiàn)在這樣是自食惡果?!?p> “我問你怎么讓她醒過來!?”凜王一把抓住藥王的衣領(lǐng),猛地往后一拽,眼神中充滿了痛苦和憤怒。
藥王推開他的手,大聲喝道:“夠了!你倆有完沒完?一會她要救你,一會你要救她,都來找我想辦法,我哪里那么多辦法,我又不是大羅神仙,我只是一個巫醫(yī)而已!”
凜王后退了兩步,手臂無力地垂在身體兩側(cè),他“撲通”一聲雙膝跪地,用顫抖著聲音向藥王祈求道:“藥王,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只要能救她,讓我粉身碎骨也無怨無悔?!?p> “你這是干什么?快起來,木靈辛辛苦苦把你救回來,不是讓你這般過活的?!彼幫踮s緊彎下腰攙住凜王的胳膊將他扶起,無奈地嘆了口氣,眼神中閃爍著一種難以言表的失望,額頭上輕微的皺紋似乎在透露著他的疲憊和無奈。“給我點時間,我去翻翻古籍吧。”
“我愿以命換命,唯愿她一世安平?!?p> “你們……哎,冤孽,冤孽啊,真是冤孽?!彼幫鯇㈦p手背在身后,默默地搖了搖頭,無可奈何地離開了。
深夜時分,病房內(nèi)被一抹柔和而黯淡的床頭燈光輕輕擁抱,投射出斑駁的光影,為這靜謐的空間披上了一層幽邃而神秘的紗幔。四周,是深沉得仿佛能吞噬一切聲響的寂靜,唯有醫(yī)療設(shè)備的輕微嗡鳴,在這無邊的寧靜中顯得格外清晰,如同遠方傳來的低語。
林木忽然間睜開了眼睛,瞳孔中快速地閃現(xiàn)過一抹紅光,仿佛是從一場漫長而無序的夢中猛然驚醒。床頭那盞燈的光芒雖弱,卻足以照亮環(huán)顧四周,眼前的一切在剎那間變得異常清晰。
“你醒了?!痹S一威緊緊握住她的手,感受著她的溫度,那份熟悉而又親切的感覺讓他心安。
“嗯。”林木看他的眼神帶著些許迷茫。
“你有哪里不舒服嗎?”
林木微微搖了搖頭。
“你想喝水嗎?餓嗎?……”
“抱我?!?p> “你剛剛說什么?”許一威驚訝地看著她。
“我說,抱我?!绷帜久鏌o表情地又復(fù)述了一次。
雖然不知道林木為何如此,但許一威還是輕輕地俯身向前,將她的身體輕輕地攬入他的懷抱。林木頓時將右手手指彎曲貼附在許一威的后背中央。微弱的紅光乍現(xiàn),就像是晨曦初破曉時的第一縷陽光,穿透了沉睡的迷霧。林木的眉頭一挑,遲疑了幾秒后立刻收住了手?!安粚?,他是凜王。”
“你還好吧?”許一威抬起頭看著林木的臉,總感覺哪里不對。
林木凝視著他,眼中充滿了深情與溫柔。她伸出雙手纏繞在他的頸后,將他拉近自己,輕輕觸碰著他的唇。周圍的一切似乎都因為這一吻而靜止了,只有許一威的眼睛在不停地閃爍著,透露出他內(nèi)心的震驚與不解。“不管了?!彼]上眼與她的唇交織在一起,這一刻,他完全沉浸在了這個意外之中,無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