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你這是誹謗!誹謗!
要問瓊月閣最強弟子是誰,答案一定眾說紛紜,但要問瓊月閣最有名的弟子是誰,答案非魚璃莫屬。
畢竟沒有誰那么大膽,敢在侯長老的課上打架。
放眼整個修仙界,更不會有誰在修煉的時候鬧這種幺蛾子。
以至于突然出現(xiàn)一個不良少女,竟然導致全宗門這些乖寶寶們對她有些欽佩。
瓊月閣大殿內,侯長老還在吹胡子瞪眼的,一群長老圍在那勸他消消氣。
范遠安笑著打哈哈:“孩子們就是活潑了些,想當年我們還是弟子的時候不也干過這事兒?”
“我才沒!是你和周霽不安分,回回還要連累我,而且我們那時候哪有她這么鬧騰?”
周霽把玩著手里的骰子,笑的漫不經(jīng)心:“那又怎么了?你看師兄不還是成了掌門?孩子嘛,不能管的太嚴?!?p> 這話倒是讓侯長老平靜了一些。
“前幾日你每晚都去監(jiān)督她,感覺如何?我們擔心的那個問題……”
周霽稍微坐直了身子,眼神在搖曳的燭光中諱莫如深:“目前來看,她應該自己都不清楚有那東西的存在?!?p> “嗯?!狈哆h安捋著胡須,也是難得正經(jīng)的樣子,“這段日子就麻煩你多留意她了,至于其他長老們,還請多多查閱典籍,看看有沒有相應的記載。”
“另外!”侯長老突然提高音量,“給我看好各個弟子!我聽說他們竟然開始崇拜她,這幾天有一群弟子每天純純欲動的,給我把他們這些危險的想法扼殺在搖籃里!”
*
還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成為全宗偶像的魚璃正在后山禁地跟鶴知州大眼瞪小眼。
有時候她覺得這種處罰規(guī)矩挺逗的。
把兩個因為打架被罰的人關在一起,就跟讓同去戒同所修正取向一樣令人費解。
她百無聊賴的四下看了看。
這里叫做思過崖,看著像是將一處高聳入云的山頭削平后留下的,地面上凹凸不平的,刻下了一個陣法,會讓步入者無法調用靈氣。
但這并不影響倆人繼續(xù)干架。
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就因為“你瞅啥”、“瞅你咋地”又打了起來。
你薅我頭發(fā)我踢你屁股,二人打的那叫一個天昏地暗不可開交,不知過了多久才精疲力盡的雙雙躺倒在地,大口喘著粗氣。
鶴知州第一次在異性身上如此有挫敗感。
啊,你問江禾茉?在他眼里她就不是個女人。
他喜歡那種看上去香香軟軟好拿捏,稍微開個玩笑就會臉紅害羞的女孩子,而不是江禾茉這種誰都不放在眼里,只會用鼻孔看人的囂張跋扈之徒。
魚璃很符合他的審美,可他怎么也沒想到,這個新來的小師妹,腦子好像有坑。
說實話,他又不會真的打她,當時拿出那么多靈器無非就是想嚇唬嚇唬她,因此還特意放慢了速度,專門給她留了反應的時間。
可她倒好,竟然拽著自己一起進了靈器。
“你是怎么想的?干嘛要拉我一起?”他氣的牙都是癢的。
怎料魚璃一臉真誠:“你就不好奇被自己的靈器關起來是什么感覺?”
謝謝!不好奇!
“而且你沒發(fā)現(xiàn)你的靈器有問題?”
“有什么問題?”鶴知州噌一下站了起來。
你可以說他油膩,但不能說他煉的靈器有問題。
“你之前說被自己的靈器困住后,自身是無法解除靈器的,可若是我從內部將靈器擊碎呢?”
鶴知州冷哼,折扇打開悠悠扇了起來:“你不要小看我們器修,雖說你們劍修崇尚一劍破萬法,但靈器一旦練成,其威力便與使用者的實力無關了,都是靈器自身的威力?!?p> “換句話說,即便我現(xiàn)在只有筑基三層的修為,但我煉制出來的靈器基本都是四到五級品階的,就算是金丹期劍修來了也無法一劍斬破,跟別說在靈器內部了?!?p> 他越說越自信,像是終于找回了主場一般開始賣弄起來:“靈器內部通常有咒壓,就跟這里的陣法一樣,會壓制被困之人的部分修為,比如讓化神變金丹,甚至完全壓制讓他變成凡人?!?p> “所以,即便是作為締造者的我進入靈器,也會因為被壓制而什么都做不了?!?p> 他說罷得意的看著魚璃,等著她和之前那些女孩們一樣露出崇拜的目光。
不料魚璃像看智障一樣看著他:“你就沒看見那個鐘里面有一條裂縫?”
鶴知州當場暴怒:“不可能!你這是誹謗,誹謗!”
魚璃席地而坐,穩(wěn)如老狗:“你不信就拿出來看看?!?p> “拿什么?!為了救我們出來,侯長老當場打碎了我的敦煌鐘,我還沒來得及修理呢!”
魚璃面露鄙夷:“你的作品不會都有這個問題吧?”
“怎么可能!”鶴知州快瘋了,當場掏出一把靈器,“你自己選一個看!隨便選!”
魚璃藏起眼底的狡黠,隨手拿起一個看了起來。
其實她是想看看這東西有沒有學習的必要,畢竟她真的很窮。
但現(xiàn)在,她有別的打算。
靈器這東西一旦煉制出來,就不需要靈氣驅動了,所以即便在思過崖,魚璃也能輕松驅動靈器。
“你看,這么大的裂縫。”
她隨手一指,又換另一個打開,然后還是這句話。
鶴知州就跟在她后面挨個撿起那些靈器反復查看,也沒看見魚璃說的裂縫究竟在哪。
他崩潰,他無奈,他好想尖叫。
直到魚璃檢查完地上所有靈器,頗為嫌棄的看了看他,隨后上前拍拍他的肩:“沒事噠沒事噠沒事噠,畢竟是四師兄嘛,只需要保持騷氣就好,修煉打怪這種事還是交給我們劍修來吧?!?p> “噗”
鶴知州捂住胸口倒退兩步。
殺人,還要誅心?!
“我不信!我沒看見裂縫!”鶴知州咆哮著,失了智一般自己打開一個靈器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罩了進去。
然后才反應過來好像哪里不對。
“哎?”
只見他的面前不知何時多出了幾個人──
一臉擔憂的云縉和笑的幸災樂禍的江禾茉以及熱淚盈眶的凌庭徹。
看見云縉,鶴知州仿佛看到了救星:“大師兄,我受不了了,帶她走,或者帶我走!”
云縉隔著靈器摸了摸他的頭:“你放心,我會幫你找點補腦的藥,一定讓你變聰明點。”
鶴知州:不嘻嘻。
凌庭徹則熱淚盈眶:“小師妹竟然騙人!”
魚璃語重心長的拍了拍凌庭徹的肩,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這叫什么話,我是你們的小師妹,小師妹會害你們嗎?”
“可四師弟都哭了!”
“三師兄,你要知道,他僅僅是哭了而已,如果換了別人,只怕他就死了!”
她說著,無比真切的握住凌庭徹的手:“在這個世界上,我們才是家人,是朋友,是不會背叛和陷害你的人,你一定要牢記這一點!”
這話也不知哪里觸碰了凌庭徹的神經(jīng),讓他莫名心里暖暖的,一股熱血涌上眼眶:“全聽小師妹的!”
“那現(xiàn)在陪我下山轉轉吧!”
“好!嗯?”凌庭徹憨批撓頭,“可你不是正在被關禁閉嗎?”
“那又有什么關系?”魚璃兩手一攤,“是他們自己沒有留人看守的,就應該做好弟子偷偷溜走的準備!”
“我這是在用實際行動給長老們上課??!”
云縉只覺得自己三觀都碎了。
不是,誰受了罰不是垂頭喪氣,覺得可丟人了,只想老老實實在這里面壁思過的?
長老們應該也沒想過居然有這么沒羞沒燥的人吧!
“小師妹,這樣不合規(guī)矩……”
云縉還想掙扎一下,就聽見江禾茉冷哼一聲:“大師兄你別忘了,我們沒有經(jīng)過長老允許私自來思過崖看望小師妹,也不合規(guī)矩哦?!?p> 還被困在靈器里的鶴知州:喵喵喵?
凌庭徹一驚,眼淚又要掉下來:“來之前你不是說長老允許了嗎?”
江禾茉翻白眼:“不這樣說你能來?”
云縉扶額:“那你煞費苦心的騙我們來這里是為什么?”
江禾茉小臉一紅,梗著脖子道:“我就是想來看看鶴知州會不會被小師妹揍死,難道你們不想看嗎?”
“……二師妹,你是想拉我們做墊背吧?”
被戳破小心思,江禾茉別過臉:“難道你不擔心小師妹嗎?”
“那也是擔心的?!?p> 鶴知州:我請問呢?沒有人在意我的死活嗎?
魚璃當場滑跪:“謝主隆恩!”
江禾茉尷尬被緩解,笑著抬手:“平身?!?p> 凌庭徹:“好久沒看到二師姐這樣笑了?!?p> 魚璃:?
串臺了喂!
“既然大家都同意,我們就一起下山逛逛吧!聽說因為明年宗門大比會在我們這舉辦,山腳的鎮(zhèn)子里陸續(xù)來了好多人,熱鬧的很!”
魚璃興奮的蒼蠅搓手,一轉眼看見還被困在靈器里正可憐巴巴看著他們的鶴知州。
“帶我一個唄!”鶴知州猛男拋媚眼,夾著嗓子道,“否則我就去找長老們告密!”
魚璃好笑的看著他:“你能出來再說?!?p> 鶴知州立馬放軟態(tài)度:“別丟我一個人在這里??!這里黑漆漆的好嚇人!”
魚璃敏銳的捕捉到他話中的信息:“黑有什么好怕的?”
“黑??!你還不懂嗎?”鶴知州的害怕不像裝的,“誰知道黑暗中有沒有什么奇怪的東西!”
“哦~”魚璃換上一抹壞笑,一步步靠近鶴知州。
鶴知州看她那樣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思過崖真的太黑了,又在高處,到了晚上冷風吹著小鳥叫著,別提多嚇人!
他都快跪了:“別說那個字!”
卻還是聽見魚璃如同惡魔一般的低語:“原來你怕鬼??!”
“啊啊?。?!”
鶴知州連忙捂住耳朵,然而魚璃真就比魔鬼還要魔鬼,聳聳肩道,“既然你不想聽那我們就走咯,你就好好享受一個人的夜吧?!?p> “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