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她的易容術,扮成他(兩章合一)
“沈裳,你先去開車,我有話對侄子說。”
走到門口,時銘川就讓沈裳先走,隨后將時云廷留下。
兩人就那么對視一分鐘。
時云廷趕著回家休息,忍不住開口:“小叔,您找我何事?”
“過些日子就是繼承人大會。”時銘川表情淡淡的:“你作為候選人應該清楚現(xiàn)在該干什么。”
話畢,時云廷皺了下眉,反駁:“我說過不當繼承人,小叔您也別逼我。”
時銘川點了點頭。
“我的話已經(jīng)帶到,至于當不當你自己看著辦。”
家主選中一個人,不會輕易放棄。
此刻,時云廷瞥了眼前方的車子,瞧見坐在駕駛位的人,突然來一句:“小叔,沈裳真的不適合當您的手下?!?p> “為什么?!?p> 時銘川最討厭背地里蛐蛐別人,尤其是當著他的面說沈裳壞話。
瞬間,他臉色沉了下去。
可時銘川低估對方的腦回路。
只見時云廷一臉認真的道:“因為她真的太弱了,一個瓶蓋子都打不開的女人,怎么能當您的保鏢?!?p> 時銘川:……
他聽著侄子的話,很難想象那個輕松搬起跑步機的人,竟把時云廷玩得團團轉(zhuǎn)。
他冷不丁轉(zhuǎn)頭看向沈裳,那神情意味深長。
而待在車里的沈裳,察覺到他們提到自己的名字,不由得握緊了方向盤。
該死的兩人,指定在外面造謠她。
沒過多久,時銘川回到車上,連同帶著他的好侄兒。
沈裳見狀立馬擺出人設,一副初看crush的臉紅心跳。
“云廷哥哥,你怎么也進來了?!?p> 時云廷一見到這人,就想起在學校發(fā)生的種種丑事,沒聲好氣地說:“別自戀,只是小叔讓我來的。”
“沈裳,開車送他回家?!?p> 一道無情冷酷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交談。
時銘川一臉不爽地別過頭。
要不是得知侄子的車子沒油,不然也不會讓他進來。
一路上,三人始終沉默。
時銘川坐在副駕駛,看著時速只有二十多碼的速度,干到沉默。
這沈裳真會對癥下藥。
對于曾經(jīng)被拒絕的人,依舊抱有好意,動不動就換個風格。
可面對他,沈裳總是崩人設,完全不把他當回事。
不,就沒放在心上。
這時,后方的時云廷莫名的自言自語:“邀請我去大林見面,這誰?。俊?p> 此話一出,沈裳眨了眨眼睛。
想必假千金要表白了。
沈裳利用后視鏡,溫柔道:“云廷哥哥,什么大林,你要跟誰見面?”
時云廷一聽,臉色臭了。
“你開你的車?!?p> 他一度懷疑沈裳對自己余情未了,所以看見她特別膈應。
沈裳哦了一聲,沒有搭話。
現(xiàn)場有些凝重。
時銘川將目光停留在沈裳身上,瞧見對方表情失落,眼眶泛紅,似乎在傷心。
他忍不住蹙眉,順便回想起時云廷剛剛的話。
有人約他去大林見面,那人不正是蕭焉然。
半響,他開口:“云廷,你回到時家,今天之內(nèi)不可能出去?!?p> “為什么!”時云廷壓根不管自己與小叔的輩分,立即質(zhì)問:“爺爺把我困在家里幾年,現(xiàn)在我有了事業(yè),憑什么還要聽你們安排。”
時銘川眉眼含笑,神色卻帶著一絲寒意:“就憑你姓時?!?p> “下車,我現(xiàn)在就要下車!”
時云廷拼命打開車門,但無濟于事。
車窗早已被上鎖。
時云廷瘋了般大喊:“既然你聽家主的話,為什么你不當繼承人!”
他從來沒有了解過自己的小叔,哪怕之前真心換真心,對方能有八百個心眼。
可不經(jīng)意間抬頭,他注意到時銘川轉(zhuǎn)頭看向自己,可那眼神跟往常截然不同。
冷漠與殺氣在時銘川的眼神里。
那一刻,他的沉默讓時云廷僵在原地,感覺從頭到腳一陣寒意。
時云廷想起小叔之前的所作所為,他害怕了,默默坐回位置:“小叔...我錯了?!?p> 就在這緊張的氛圍時,沈裳突如其來開口:“時少爺,已經(jīng)到家了,您該休息了?!?p> 下車后,時云廷驚魂未定,喘著大氣看著那離開的車子。
他只是奇怪,小叔的反應沈裳感覺不到嗎?
車里,沈裳用余光看出時銘川情緒不對勁。
“老板,這里到基地需要半小時,您可以休息一下?!?p> 可自始至終,就算后座沒人,時銘川保持同一個姿勢。
他還是不說話。
沈裳覺得必須采取強制措施,索性大喊:
“時銘川,你清醒一點!”
時銘川聞言眼底幾不可察地閃了一絲暗芒,他慢慢轉(zhuǎn)頭,緊緊盯著沈裳。
他說:“沈裳,你怕我嗎?!?p> 沈裳眼神一頓。
該死的高情商快來。
下一秒,她臉上掛著疏離的笑容,直言:“老板是我的領導,怕您是我這個打工仔的本能,不怕是老板把我當朋友?!?p> 這答案反而讓時銘川出乎預料。
哪怕沈裳說出怕他,時銘川也只會自責。
可現(xiàn)在,不一樣了。
漸漸地,時銘川身上的戾氣在不知覺中收了回去。
沈裳開車,他就靜靜地看著車窗外,映照她的身影。
——
到達基地,時銘川讓沈裳回去休息,稱暫時不需要了。
沈裳樂意至極,回到家倒頭就睡,連小八說的話都沒聽清。
另一邊。
時銘川從辦公室打印一份資料,馬不停歇去往特辦處。
正忙著瑣事的教練,得知老板大清早就過來看望他們,立馬笑著迎接。
“老板早上好?!?p> 時銘川點了點頭,接著把手里的東西遞給主任,特意叮囑不能忘記。
主任打開文件,看見里面是新保鏢的照片,疑惑:“老板,您讓我們調(diào)查沈小姐?”
沒等對方回復,他表情慌張:“萬萬不行,隨便調(diào)查公民是違法的?!?p> 最近不少新聞被爆出私自查信息,結(jié)果被警方抓捕,可嚴了。
時銘川欲言又止:……
他想看看自家員工的腦袋到底用什么裝的。
“沈裳報名后天的比試,你去安排她的號碼牌?!?p> “報名?”主任愣了一秒,隨后反應過來:“好的老板,我這就去負責?!?p> 他還以為老板真的瘋了,拿他去冒險。
只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報名,需要勞煩大老板?
——
沈裳是被餓醒的。
已經(jīng)到了午飯時間,她翻了手機,發(fā)現(xiàn)時銘川并未找上自己。
只是昨晚的新聞被人爆出,眾多記者當眾接吻。
她和時銘川的照片被P圖了。
與此同時,邊淵打電話稱,騷擾的記者被關了幾天,目前已經(jīng)老實。
沈裳看著邊淵為了公民的安危,可以犧牲自己時,她悟了。
轉(zhuǎn)頭托他辦事情。
聽完整場計劃的邊淵,莫名開口:“沈裳,要不是你曾經(jīng)幫過我,不然我就把你抓起來了?!?p> 他故意陶侃沈裳。
她的大力女身份,抓捕嫌疑人的計劃,簡直讓邊淵重新見識這人的實力。
而沈裳只是輕笑,沒當真。
“所以今晚見,邊警官?!?p> 掛電話后,沈裳肚子又叫了。
家里沒有速食,她只好下樓去基地食堂。
正巧,她遇到了剛回來的時銘川。
“老板,您沒去補覺?。俊?p> 話畢,對面的時銘川臉色淡定,睜眼說瞎話:“睡了一會又醒了,順便去食堂拿點飯,不過盛多了,你就跟我一塊吃?!?p> 沈裳這才注意到時銘川手上提著塑料袋。
她搖頭:“不用了,我正好去……”
“我正好跟你商議后天比試的規(guī)則。”
沈裳聽出意思了。
她要是現(xiàn)在去食堂,那么比試就等著輸吧。
為了老板的面上有光,沈裳同意了。
兩人一同到了時銘川的住所。
他家的裝修跟辦公室的差不多,冷清又簡約。
只是……
沈裳注意到有一間屋子是上了鎖,跟辦公室的一樣,她微微覺得奇怪。
難道總裁也有不知名的小癖好。
“先過來吃飯?!?p> 時銘川的聲音打斷沈裳的思考。
桌上擺著豐富的大菜,沈裳見狀不禁感嘆:“老板去打菜,跟員工打菜就是不一樣?!?p> “為什么?”
聽到對方的困惑,沈裳剛想開口卻發(fā)現(xiàn)自己得罪人,立馬解釋:“就是阿姨的手不抖了?!?p> 隨后,她坐在椅子上。
可并未察覺到,一旁的時銘川眼底劃過可有可無的笑意。
“老板,你不吃嗎?”
沈裳手里還拿筷子,準備把菜送到嘴里,結(jié)果就看見時銘川傻站著原地。
這讓她嚇得不敢吃。
“一起吃吧?!?p> 時銘川坐下后,先是夾了一口,察覺到沈裳吃飯,他全神貫注盯著她。
只見沈裳輕輕蹙眉,那表情似乎在疑惑什么。
時銘川捏緊筷子,莫名緊張地動了動喉嚨。
看她樣子好像吃不習慣。
但接下來,沈裳卻說:“食堂換了新廚子?味道還不錯?!?p> 瞬間,時銘川松了口氣。
那可是他做的飯,能不一樣嗎。
他也吃了一口,夸自己:“確實做的不錯,加工資?!?p> 此時此刻,基地食堂發(fā)生一件大事。
無論是打飯阿姨,還是主廚無一幸免,他們失魂落魄站在門口。
旁人問:“你們這是怎么了?就感覺要被辭退了?!?p> 不說還好,一說都炸了。
主廚卑微地嘆口氣:“也許過了今日,老板就要親自下廚了?!?p> 眾人:???
這跟老板有什么關系。
——
飯吃完了,時銘川開始說正事。
“比試第一場化妝,相對于易容術,屆時每人手上一沓照片,兩小時內(nèi)不被別人認出身份,獲得勝利?!?p> “現(xiàn)在我需要檢測你的化妝水平?!?p> 說完,他從某個犄角旮旯掏出工具,紛紛展示給沈裳看。
“我知道你對于化妝工具很清楚,但一些易容的東西,想必不了解?!?p> 沈裳看著工具箱里的臉模和硅膠貼,簡直不能太熟悉。
上輩子,她雖是一名化妝師,但她也是仿妝的鼻祖。
但凡化過妝,只有能被人認出,她就是狗。
不過沈裳很謙虛。
她指著工具里的東西,詢問:“那個是從真人鼻子割下來的嗎?!?p> 剛想解釋的時銘川:……
這里又不是變態(tài)實驗室。
緊接著,沈裳又懂了:“我看見精靈耳了,那我?guī)夏艹删`嗎?!?p> 現(xiàn)在,沈裳不僅是傻子,還是腦癱。
時銘川也是能忍,居然耐心的為她解釋各種東西。
幾分鐘后,沈裳明白了。
“老板,準備您當測試員,還是我來當?”
時銘川看著她那自信的模樣,沉默道:“你自己來吧?!?p> 萬一畫殘了,丟臉的又不是他。
原本時銘川終于能解放了,結(jié)果沈裳一本正經(jīng)的道:“老板,幫我把工具拿回來?!?p> 然后,掌管無數(shù)公司的背后老板,現(xiàn)在竟當起化妝助理。
“拿一下刀鋒刷?!?p> 沈裳瞧見遞過來的東西,蹙眉:“給錯了,這是眉刷。”
“這兩個不是長一樣嗎?”
時銘川看著一長一短,但相同的刷子,莫名吐槽。
而沈裳也是急了,倒反天罡。
“您認不認識啊,就隨便說它們一樣的。”
時銘川:???
造反了。
“黑色眼線筆……不是您色盲啊,這分明是紅色,我又不扮鬼?!?p> 沈裳覺得時銘川要是上輩子成為她的助理,她天天發(fā)心臟病。
而時銘川起初還能吐槽幾句,可隨著沈裳的語氣逐漸急促,時不時懟上自己。
他默默不說話,只顧著拿化妝工具。
早知道就躲遠點,讓沈裳自生自滅。
半小時后,一切都忙完了。
沈裳輕松拿捏妝容,可時銘川早已汗流浹背。
但時銘川看著眼前的人,沉默很久沒有說話。
他就說怎么越化這人就越眼熟。
這時,沈裳頂著他的臉,正氣開口:“老板,我化好了?!?p> 時銘川閉上眼睛,看都不想看。
他想象到沈裳的技術,但沒想到這么牛。
乍一眼,時銘川仿佛看到了自己。
湊近看,完全一模一樣。
相同的自己在時銘川面前,他感覺違和。
猛然間,他臉色一變。
“你會化妝,所以之前你在耍我?”
沈裳表情一頓。
很好,被他拿捏住了。
“要不是老板的介紹,我當然不會無師自通。”
沈裳開啟彩虹屁,只是時銘川還是很別扭。
他下了死命令:“從今以后,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化我。”
瞧見沈裳突然朝自己一笑,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造孽??!
有生之年,居然能在自己的臉上看見害羞。
他為什么想不開讓沈裳報名比試。
妝化了半小時,卸的也快。
不過時銘川恢復情緒,要得很長一段時間。
天漸漸暗了,沈裳跟時銘川稱外出有事。
后者由于今天的事,心不在焉便同意了。
「宿主,假千金已經(jīng)到大林地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