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他眼瞎了吧
昨天是江晚禾的生日,許倩剛好在外省出差沒法及時趕回來。
無意得知周郁川在江晚禾的生日宴上,當眾宣布即將要和傅可沅結婚。
許倩氣得肺都要炸了,打江晚禾的電話,先是沒人接聽,到了后面直接是關機狀態(tài)。
眾人皆知江家大小姐江晚禾從小就喜歡周郁川,一直在他的身后追,喜歡他快沒了自我。
周郁川突然鬧這一出,許倩擔心江晚禾想不開做傷害自己的事情,拋下還沒有完成的項目,連夜開車趕回來。
提起周郁川這個名字,江晚禾的心情驟然往下沉。
昨晚在她的生日宴會上,周郁川當眾宣布自己即將要結婚了。
在座的基本都是平日里玩得來的朋友,紛紛祝福她。
她笑眼盈盈地注視著周郁川,那一瞬,覺得好像有無數煙花在腦海中炸開。
終于守得云開見月明。
怎料周郁川將站在他身旁的一容貌清麗的女人圈入自己的懷里,眼角眉梢都是肆意的笑,“大家別誤會,晚禾她只是我妹妹。給大家正式介紹一下,傅可沅,你們的嫂子?!?p> 眾人懵了。
包廂瞬間安靜得落針可聞。
江晚禾聽見自己的心從高空重重墜落,摔得四分五裂。
煙花絢麗綻放過后,星光和焰火,都溶進了黑暗里。
“晚禾。”周郁川無視周圍一言難盡的各種目光,沖著江晚禾揮揮手,“過來,叫嫂子?!?p> 昨晚的情景歷歷在目,江晚禾的心猶如被千萬根細針刺扎,無聲一笑,“報復?你覺得我是這么無聊的人?”
“那你還跟翟硯辭睡?”電光火石間,許倩腦海里突然閃過一個大膽的猜測,“你別告訴我,要對你下黑手的人,是周郁川?”
周郁川十三歲那年被江云山帶回江家,成了江家的養(yǎng)子。
大學畢業(yè)后,進入嘉禾集團工作,僅僅四年時間,從基層管理一路爬到手握實權的副總。
半年前,江云山遭遇車禍,至今昏迷不醒。
沒了江云山這個主心骨,競爭對手趁機發(fā)難,一時間嘉禾集團軍心潰散,搖搖欲墜。
是周郁川站出來力挽狂瀾,穩(wěn)住了嘉禾集團。
一時間,周郁川成了嘉禾集團的大功臣,被董事會那幫老東西推薦暫代董事長一職。
而江晚禾作為江云山的獨生女,正兒八經的繼承人,任職嘉禾集團業(yè)務部總監(jiān)一職,看似掌權,但實則已經幾近被架空。
并非許倩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江云山什么時候醒來是一個未知數,而江晚禾要是出事,最大的受益者就是周郁川。
“只是猜測而已。”江晚禾的神色凝重了不少,“目前暫無證據?!?p> “周郁川那個人你還不清楚嗎?他做事情向來滴水不露,這種事,他還能留下證據讓你查到,然后跟他對簿公堂?”
許倩是向來不太喜歡周郁川的,總覺得他那個人過于世故圓滑,老謀深算,但奈何江晚禾對他死心塌地,甚至快要把他捧上天,她就算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也不好多說什么。
“你呀,也不必再替他想理由洗白了。自從你家老爺子遭遇車禍,嘉禾集團大權落在他手上之后,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對你的態(tài)度發(fā)生天翻地覆的改變?!?p> “你說他要高攀個世家小姐,毫不留情一腳把你給踹開,那也就算了。偏偏跟傅可沅搞在一起,什么玩意兒?”
傅可沅是嘉禾集團一個小股東的女兒。
論容貌、身材、學識、家世,江晚禾無一不甩傅可沅十條八條街。
放棄西瓜撿芝麻,周郁川的腦子是進水了吧?
許倩白眼一翻,“眼瞎了吧他,我都想自掏腰包給他掛個眼科了?!?p> “不,算了,這種渣男,就讓他當個瞎子吧?!崩速M她的錢。
“不瞞你說,在昨晚之前,我對他還是抱有期待的。我們也勉強算得上青梅竹馬,同在一個屋檐底下生活了十幾年。我原本以為,哪怕他對我沒有愛情,也會有親情在的?!?p> 昨晚她神識不太清醒被人摻扶著離開包廂時,她無意中看見周郁川的助理狀作不經意撞了一下那人,然后偷偷塞給那人一張房卡。
自從父親昏迷后,嘉禾集團遭遇死對頭聯(lián)手攻擊,幾近陷入破產危機,雖然周郁川穩(wěn)住了大局,但還是沒有恢復元氣。
現在急著要拉攏投資人啟動兩個重要的新項目。
想必,她就是甲方爸爸愿意給嘉禾集團注資的條件之一吧。
“真是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許倩氣得想打人,下次要找人拿麻皮袋套住姓周的頭,打得他后半輩子隔三差五要去掛男科。
“不過,也不是什么壞事,你早點看清他的真面目,要是把一輩子折在他的手里才是悲劇呢。”
江晚禾無從反駁。
“那個……”許倩語氣頓了頓,試探性問道:“你昨晚有沒有把翟硯辭給伺候好?”
江晚禾一臉裂開的表情,“?”
許倩湊近她,“我的意思是說,你現在最重要的任務就是把嘉禾集團從周郁川的手里搶回來,別給機會他把你掃地出門?!?p> “我會想辦法的?!钡@跟翟硯辭睡她的體驗好不好有什么關系?
許倩讀懂了江晚禾的眼神,“你傻呀你,要是能攀上翟硯辭這尊大佛,周郁川他算什么東西?”
——
江晚禾從堆積如山的文件資料堆里抬頭,上下左右扭擺脖子,舒展筋骨。
加班加點趕項目進度,是工作常態(tài)。
窗外,月明星稀,已經是晚上九點半了。
江晚禾關掉電腦,拿起車鑰匙往外走。
遠遠瞧見總經理辦公室的燈還在亮著。
周郁川是嘉禾出了名的工作狂魔,用短短四年的時間,從一名基礎管理人員爬到副總的位置,靠的從來不是江家養(yǎng)子的身份。
辦公室的門沒關上,江晚禾還沒站穩(wěn)腳,隱隱聽見從里面?zhèn)鞒鲆魂嚂崦恋膵?、喘聲?p> 男人“嘶”一聲,聲音因情欲變了調,“你這只小野貓撓人還挺疼。”
女人聲音軟成了水,“我不光會撓人,我還會咬人呢?!?p> 男人嗓音刻意壓低,戲謔道:“你盡管出招,不管什么樣的招式,我都照單全收?!?p> 江晚禾眉頭微蹙,實在聽不下去了,轉身就走。
這一刻,她覺得自己似乎從來都沒有真正認識過周郁川。
在她的記憶里,周郁川一直都是一個端莊持重的謙謙君子。
也許,在真正喜歡的人面前才會卸下這些面具,露出真實的原始欲望本性。
“討厭?!鄙砗髠鱽砼嗽桨l(fā)嬌氣的聲音,“說,你以前是不是也這樣哄著江晚禾的?”
驀然聽見自己的名字,江晚禾下意識一頓。
“你想什么呢。”周郁川突然沒了興致,撿起地上的襯衫穿上,嗤笑了一聲,“我從來都沒碰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