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她將親手繪制她的命運
季安安的修為毫無進展，而季辰卻一舉突破瓶頸，成了少年天才。
師姐自然知道了季安安做了什么。師姐很失望，減少了去外門的頻率
而季安安把丹藥送給季辰后，自覺無言面對師姐。每次見到師姐不是低著頭，便是繞著走。
兩人的交集便越來越少。
而季辰，修為大增后，宗主對他更加看中了。隱隱有把他培養(yǎng)為繼承人的意思。
季辰長高了，變聲了，與季安安也不親了。
他看向季安安的眼神由過去的信賴親近變?yōu)槟撤N濃稠的占有欲。
一次下山歷練，季安安被一群山賊圍攻。
刀光劍影，毫無修為的她自然不敵那群嗜血成性的山賊。
她摔倒在地，小腿被劃破劃破一條很長的口子，無力感再次攀上她的脊骨。
她戰(zhàn)勝不了任何人，這是廢物的宿命。
就在此時，季辰出現(xiàn)了，三兩下就解決了那群山賊，他看著季安安，深情而專注：“姐姐，你一輩子在我身后就好。我在歸元鎮(zhèn)買了一個宅子，去那里吧，我已經(jīng)有保護你的能力了，那里會是新的季家?！?p> 就是這時季安安才知道，季辰并不愿意了解她的想法。他只想把她關進籠子，鎖起來，并認為這就是對她的保護。
季安安張口，正欲拒絕，就聽到師姐恨鐵不成鋼道，“沒能力別添亂。”
季安安自嘲一笑，狼狽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好，我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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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tǒng)從沉悶的記憶中回過神來，此時的季安安早已淚流滿面。她的雙手因極端的恨意而顫抖著。
她努力平復心情，試圖扯出一個同往日一樣人畜無害的笑，但失敗了，她此刻的笑容猙獰而扭曲。
道：“看到了嗎？這就是原因。
不完成你的任務，我或許會失去人格和尊嚴，永遠依靠他人活著。
而完成了你的任務，我可能失去的，是季家上下271人換來的命！！
活人才能報仇，我要活到霍家死絕的那一天！
你讓我怎么敢去賭！
賭你的任務我一定能完成，你的獎勵一定對我有用！？”
看著季安安瀕臨崩潰的樣子，系統(tǒng)既心痛又著急，道：
“完成任務也有獎勵啊，獎勵可以幫你改變命運?！?p> “獎勵？改變命運？哈！”季安安好像聽到了什么笑話，冷笑一聲，猛站起身來。
她雙目血紅，淚水一滴一滴砸在桌子上，聲嘶力竭道：
“你剛綁定我的時候我也以為我能改變命運，
我信我是蒙塵之珠，我亦信只要完成你的任務，我便能同你說的那樣修為大增，血洗霍家！
我是那樣的相信你??！可你呢！？
我按照你給我的秘籍修煉，并沒有像你說的那樣一日千里，反而和我過去一樣進展緩慢。
我永遠也無法超過霍家，我也永遠無法親自手刃敵人！
為什么非要選中我！為什么給我以希望又親手撕碎！
我已經(jīng)習慣了這種向他人搖尾乞憐的日子，你偏偏要來告訴我，我可以有尊嚴，可以有人格??！
為什么！為什么偏偏是我！！”
季安安字字泣血，聲嘶力竭地詰問著系統(tǒng)，也詰問著命運。
她的眼前被淚水模糊，但眼中的憤恨卻是那樣的清晰
“我......”系統(tǒng)一時被季安安癲狂的樣子震住。
它無法反駁，季安安所言種種，確實是它的過錯。
是它挑選的宿主，它的獎勵也確實沒有幫到宿主，是它給宿主希望又親手掐滅，現(xiàn)在還要和宿主解綁。
這并不像它——龍傲天系統(tǒng)，
而更像它升級以前，那個無能的、只能看著一任任宿主死去的炮灰系統(tǒng)。
“你走吧?！毕到y(tǒng)聽見季安安道，她臉上又掛上了柔美的笑容，只是雙眼紅的厲害。
“我有些醉了，很抱歉剛剛失禮了?，F(xiàn)在時候不早了，你盡快離開吧?！?p> 不，不要這樣。系統(tǒng)此刻迫切地想要再看一眼那個回憶里爭強好勝的季安安。
她應該像那樣永不服輸，而不是卑躬屈膝，一生只能成為他人的附庸。
季安安確實醉了，她踉蹌著走向床邊，看向圓圓的月亮，喃喃：
“娘親，安安又是一個人了。娘親，安安好想你......好想好想......”
是啊，今天是中秋，亦是整個季家的忌日。
“轟”，系統(tǒng)僅存的理性被炸得粉碎。
升級前，它也曾一次又一次被迫看著自己的宿主痛苦，崩潰，走向死亡。
他們或許也和季安安一樣恨它吧？
不。系統(tǒng)想，季安安不恨它。
季安安把它當做朋友，還把所有的能量都給了它。
季安安是對它最好的一個宿主，但它呢？
它還是和升級之前一樣，傷害到了宿主，甚至要害死宿主。
“不，我不要再這樣了?！毕到y(tǒng)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道，“是我的錯?！?p> 系統(tǒng)被金光包圍，季安安的腦中傳來一道聲音：
“?！埌撂煜到y(tǒng)任務重置中?！?p> “系統(tǒng)？你在干什么？”季安安驚道。
龍傲天系統(tǒng)笑了，它的聲音不再是毫無起伏的機械音。
它更像人了，一個有理智也有感情的人。
“對啊，我可是龍傲天系統(tǒng)。
你的命運什么時候輪到那破能量做主了？
這任務和獎勵不適合你，那我們就全部不要了，由我親自來編寫。
季安安，你愿意再相信我一次嗎？”
季安安沒答話，而是擔憂道：
“你做了什么？重置任務？這需要的能量應該比換宿主大吧。任務失敗你會怎么樣？”
龍傲天系統(tǒng)心中一暖，安慰道：
“沒關系。我花光了升級以來的所有能量，這次我親自編的任務和獎勵絕對適合你。
失敗......失敗頂多抹除記憶，降級回炮灰系統(tǒng)。成功，我就又逆天改命成功一次了。
我不怕，我相信你。
季安安，你呢？你愿意信我嗎？”
系統(tǒng)沒說哪怕季安安的能量達到最盛，也無法補足它重置任務的能量空缺，它怕季安安壓力大，不想要它。
它也在賭，它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多余的積分換宿主了。
少女清澈的嗓音打破了長久的寂靜
“樂意之至。”
季安安的盛滿了淚水的眼睛瞬間被激動與躍躍欲試填滿，
像極了少時那個去藏書閣偷書的女孩。
幸好，她還愿意信我。